25.勾心斗角(1/2)
“竹蘅,刚才在林间弹琵琶的女子是谁?”司马容问道。
竹蘅微微侧头,目光流转:“回殿下的话,是三殿下。”
“三皇妹?”司马容眉头轻蹙,面色一凝:“她的病症好了吗?”
竹蘅点点头,若有所思道:“殿下有所不知,前几年殿下离宫后不久,三殿下就生了一场大病,但这病也是奇怪得很,没几日便退了,三殿下还因此祸得福,恢复了神志,而且变得极为聪慧,自此过目不忘,出口成章,简直如神人一般。”
“那这几年,可有什么关于三皇妹的传言?”
竹蘅微斜着头,轻咬着唇,想了想,道:“殿下,若是在宫外,酒肆茶坊间,处处可以听见赞美三殿下的诗词。三殿下…实在太过优秀,三言两语说不尽她的风采,就单捡一件说罢,两年前,燕军入侵楚国,辅国大将军顾振眀不战而降,害得楚国连失三座城池。”
竹蘅声音越来越小,顿了顿,轻叹一口气,继续道:“三殿下一首七律讽刺顾振眀,天下皆知,世人皆感叹三殿下一女儿身竟然有如此气节!”
“哦?写的什么?你念给我听听吧。”
“是,殿下。前一句奴婢不大记得了,只隐约记得后一句。好像是什么‘醉间犹见燕旗影,俯首尽作女儿态。’”
“醉间犹见燕旗影,俯首尽作女儿态…”司马容弹了弹指甲,眸光微斜,不由得喃喃念着,又倏尔扬起一抹笑,道:“真是一句好诗。”
“除去这一件,今年年初还有一件事,现在宫外都传得厉害呢!。”
司马容手指戳了戳竹蘅的脑袋,笑道:“什么事?你这丫头,每次说话就说一半,勾起别人的兴趣就不说了,不如我让父皇放你出宫,你!”
“奴婢才不要离开殿下呢!再说了,哪里有女人去当说书先生的?整天抛头露面,像个什么样子?”
司马容笑容微敛,道:“你继续说罢。”
“是,殿下。”竹蘅微瞥了司马容一眼,也止住了笑,继续道:“年初的时候,代国的五皇子来向三殿下求亲,被三殿下赶回去了,三殿下当时暗讽了那五皇子一把,并且句句在理,堵得那五皇子压根说不出话来,一张脸都涨成了猪肝色,后来在驿站里又是摔东西又是打人的,在楚都待了两三天终是气不过,急冲冲地回国了!”
司马容不由得笑道:“你可知道三皇妹说了些什么?”
竹蘅摇摇头:“奴婢不曾在席上伺候,也不知道三殿下究竟说了些什么,这些都是我听若梅姐姐说的。”
司马容点点头,道:“也罢。不过不管怎么,三皇妹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已是入暑,天气越发热了起来。
永宁殿内,若梅穿着一身绸缎衣裳,脸上已沁了一层汗,倦懒地躲在树荫下拿蒲扇扇着风,辉煌的寝殿内已摆上了一车刚从冰库里运来的冰,司马容闭着双眼慵懒地靠在玉枕上,竹蘅坐在床榻旁正给她扇着风。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在殿内响起,司马容眼睛仍旧闭着,竹蘅望向外头,却是白菊挑了帘子进来,手里端着一碗酸梅汤,低着头轻轻地啜泣着,她将酸梅汤放置了一旁,抬起头,红肿着双眼,边走边哭:“殿下…”
司马容晃了晃脑袋,轻轻睁开了双眼,将身子微微支了起来,轻声道:“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哭起来了?是谁欺负你了?
白菊用帕子擦了擦眼泪,啜泣道:“这徐妃娘娘也太欺负人了!她觊觎殿下的东西也就罢了,竟然还出言不逊,竟然骂殿下…!”
说罢跺了跺脚,一副气没法发泄的模样。
“她怎么骂我了?”司马容微微向后挪了挪,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玉枕上。
“她…她骂殿下您是个…是个…”白菊微瞥了司马容一眼,又飞快地侧低过头去,眸中水光涟涟,紧咬着下唇,眸中犹带怯意。
“说吧。我听着呢,怎么吞吞吐吐的!”
“她骂殿下是个…是个不知礼仪的…的…”白菊眉头紧皱,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脯上下摆动着。
“说吧,我不会怪你的。”
“野种…”白菊连忙垂下了头,飞快地跪了下来:“求殿下恕罪!”
司马容脸色微微一变,手指骤然收紧,指甲深深地掐入了被子里,她面无表情地看向前方,叹息一声,道:“白菊,你快起来吧,又不是你说的话,你何罪有之?”
她微微拨了拨额前的碎发,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几年不见,徐妃真是越来越张狂了。我纵然不受宠,好歹也是大楚的嫡长公主,而她徐妃,不过一个盐运使的女儿,自以为深得圣眷,越发目中无人了!…我是野种,那她徐妃,又是个什么东西!”
“殿下息怒…”众人纷纷跪下。
司马容微微垂眸,声音渐低:“如今我刚回皇宫,根基不稳,这些话跟你们说说也就罢了,实在是那徐妃欺人太甚!…白菊,今日之事究竟是因何而起?”
“回殿下的话,近些日子西域进贡了一批上好的冰蚕丝,陛下赐了皇后娘娘十匹,皇后娘娘派人送了两匹到公主您这儿来,却半道上被徐妃娘娘截走了,奴婢不愿,还被徐妃娘娘身边的宫侍呵斥了一顿,奴婢心下委屈,忍不住和那宫侍起了争执,却被….”白菊又有了哭腔,说着说着抑制不住眼泪往下流。
“奴婢不该冲动的,可是奴婢实在忍不住…奴婢身份卑贱,她们骂我也就罢了,可是她们竟然敢骂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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