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投影(1/2)

四周的事物停滞不前，石宇的疑惑却豁然升起。

怎么回事？

他思绪翻飞，试着运用大脑的知识去解释这种异常现象。

他很冷静，大脑停止运动，而思维却活跃到了极点。思维与大脑，两者不应该完全平行，此刻却脱离彼此而工作。

矛盾的事情随着他的思索而逐渐浮现出来。

为什么他还能看到事物？如果引入时间停滞去解释，那么所有的事物应该定格在一个面，其中包括光，光子……

那么假设这个结论成立，他是怎么看见的？光落在视网膜上，所以才有了人们所看到的色彩斑斓的大千世界。

既然光已经定格，那么所谓的视觉便无从谈起。

这是矛盾之一。

矛盾二，他仿佛与这个世界脱轨，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此刻他是依托什么而存在？

在他思维感知中，身体似乎不属于他，而这也正是他所奇怪的地方，物质世界中，存在依托与物质，身体被依托的物质，既然与世界脱轨，那么……

种种疑问浮现，宛如朝平静的水面狠狠丢下一块大石头，诡异的是石头携带巨大动能，本应该水花四溅，波涛汹涌，却平静异常。

突然，一直黑色签字笔进入他的视野。

石宇顿时了然，是它搞得鬼，不然无法说清在这种诡异的场景下，一只笔却能自由移动。

图灵施加在石宇身上的魔法捕捉到了他下思绪，笔尖吞吐黑色墨水，以虚空为纸，魔法的灵光在闪烁，一行字迹成型。

“聪明的人类，你一定有很多疑问吧？”

疑问？他满脑子都是疑问。

石宇以为黑色签字笔背后的存在在说出这一句话的原因就是跟他坦白，或者对他透露一些信息，万万没有想到……

“你有两个选择，第一条是你提出三条问题，而我会帮你解答。第二，我可以给你力量……”

“人类，你的时间不多了，”储存在黑色签字笔里的魔力在消耗，当下降至某个临界点时，图灵将会中断法术的施展，到时候这一切的异常都将回到正轨，石宇也会直接承受后背逐渐逼近的异变体的追杀。“选择吧。”

他思维陷入困顿，人类都是有好奇心的，三个问题足以让他知晓这一系列古怪事件幕后的真相，例如，这只比幕后主人的身份，以及他身上所发生的异常。

而从图灵的笔锋透露的语气中，他知道，这是一个选择，如果他选择了后者，那么在未来，他将难以再从图灵手上得到信息。

他做出选择，或者说他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力量，我需要它。”

黑色签字笔没有停顿，笔尖吞吐黑色的笔墨，以空气作纸。

“你确定？世界从来没有免费的晚餐，你需要付出的代价可能是——你不想支付的……”

代价？石宇愈发苦涩，“无论什么代价，只要我能活下来——那又怎样？”

听着，图灵愈发满意了，这个结果是他想要的，他看清楚了这个人的价值，如果强行将之收为奴仆，利用契约的力量，那么就会少了很多乐趣。

那么——魔鬼眼露精芒，就让我看看你的存在极限到底在哪里吧！

“如你所愿！”

以黑色签字笔为中心，一条条魔纹盘旋交错，仿佛要演绎这个世间所有妖异。

大量的墨水自黑色签字笔笔尖吐出，储存在黑色签字笔里的魔力迸发出魔法的灵光，隶属于魔鬼独特的波动自域外跨界而来，浩荡宛如天威。

然这种趋势却被另一种力量阻挡，图灵目光幽幽，这个世界在抗拒他的力量，做出自主防御，想要陨灭他这股力量。

石宇发现，四周的事物开始加速，而他的思维却愈发迟钝，有些不适应，一阵困顿的睡意袭来，入海浪般日夜不断冲刷着他的意志，他被淹没在那股可怕的力量下，最后一丝念头升起，这是什么力量？真是——无法想象的……

时间仿佛逐渐回归这片地域，锁定不动的事物回归正轨，背后，异变体张开充满粘稠液体的嘴巴，一只苍白色的角顶在石宇后背……

坚硬的角刺穿了石宇的身体，无视了弹性十足是肌肉以及坚硬骨头的阻挡，从他的腹部传出，后背接着顶在那裸露在外的肌肉上，一股力道以他的脊椎骨为原点，疯狂朝他的身体倾覆而下。

白森森的角着染血，一双纯白的眼睛盯着飞跃在半空的异常体。

砰！

他的身体在半空不断翻滚，狠狠砸落在地上，溅起的粘稠物质在空中留下一朵血花。

石宇从地上站起，纯白的眼睛不知何时变成瘆人的黑色。

异变体见这个异常体在受到如此严重的打击还能站起来，后退弓起，猛然发力，裸露在外的肌肉拉伸、收缩，力的线条柔美清晰可见。

石宇一只手捂住腹部，黑色眼眸看着袭来的异变体，诡异的声音从他口里发出。

“真是……孱弱的身体……”

他喃喃自语，语气与图灵一般无二，却是图灵耗费代价投影世界。

突然，他松开捂住腹部的手，沾染鲜血的手指滴落下一滴暗红色的血液，而他的腹部，狰狞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肉丝如同蠕虫，相互缠绕，如同缝衣服般链接伤口。

这种愈合手段不管从微观角度还是从宏观角度看都没有丝毫科学性可言。

细胞疯狂分裂，就连寄生在细胞内的病毒也不例外，物质的流动仿佛不需要能量的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