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牧遥入宫(1/2)
北城门,十板杀,
噬尽家财殁玉华;
南城门,白马奔,
满身碧洛走到昏。
碧洛城的大街小巷,一首童谣流传开来,孩子一边唱一边玩耍。
但一经解读让人动容,“奔马”便是骧,“玉华”便是瑜,通读下来,这分明就是洛国朝局的写照,还带着对洛国前途的忧虑。许多局内人又不免在想,这“白马”是否喻中之喻。
不只是牧青主,所有的列国之主都不想见到牧遥。
此间藏着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大势而言,他们与翎王是对立的,可翎王当年深得天下民心,转换一下便很容易得出他们与民心是对立的这种结论。所以,抹去与翎王有关的一切,让这一篇彻底翻过,是最好的选择。
牧遥这位翎王的独子,最是容易让人掀开过往,在他的面前也需要更强的伪装。这种伪装不是为了对付牧遥,而是为了笃定自己。
虽然牧青主是深得民心的洛国雄主,但他与翎王相去甚远,一个是承袭,一个是改变。天下列国之主,一人独处的时候都想过,如果给牧青羽一个列国,二十多年后,天下还是这般纷乱吗?
他们不敢得出结论,每个人藏在内心的妒意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所以对于牧遥入骧府,牧青主的态度颇为开放,他甚至希望永远不要相见。
不过,牧遥还是来了。
“草民牧遥,叩见国主。”
牧青主探步上前,扶住牧遥手臂,“遥儿,叫我叔王便是。”
牧遥抬头起身,二人相近咫尺,牧青主不由愣住了几分,牧遥与他的父亲颇有几分相像。
“你我叔侄来日多有可叙,今日唤你来,乃是为了此事。”说话间,牧青主手掌一松,一块墨玉掉了下来,“此玉,你可识得?”
话说此刻,牧遥的双目立时牛大,脸庞随即搐动,仿佛遇见了无比可怕的事情。来此之前,牧遥内心已有多种猜料,甚至连对答之语都已想得七七八八。
但他无论如何想不到,牧青主直接拿出来晏平书的佩玉!
他毕竟太过年轻,更无任何朝堂对垒的经验,他这般神情只能让牧青主觉得他的这位侄儿单纯得让人意外。“识不识得,你可以仔细想想,顺便再看看这个。”随即,牧青主将东方沐风的手录递给了他。
再一看,牧遥更是把持不住了,他强自镇定,凝思了半晌,“叔王,我不识得此玉,更不知这上面写的东西是何意义。”
“遥儿,你觉得是骧府更可靠、晏平书更可靠,还是这座王宫更可靠?”牧青主目定牧遥,“此时此刻,你当有一种四面埋伏之感,不然这些东西怎会呈到本王面前?”
“叔王,我真的一无所知。”
牧青主挥退四周,“你只需告诉我,晏平书有没有参与此间,如若没有,本王立时便放他离去。”
“没有。”
“你怎知他没有?”
牧遥猛然凝住。
“既不识此物,便应不知晏平书是谁才是,遥儿,你到底肯不肯讲实话?”
牧遥心神动荡,他知道这位国主已经掌握了很多证据,东方沐风的证词加上晏平书的墨玉,核心内容已然暴露在牧青主面前。
牧青主不愿见牧遥,而牧遥则是不敢见牧青主,这位国主的深思潜谋,从晏平书的行事便能窥得一二。在他人面前,他可以仗着翎王之子示以威势,但在牧青主面前,巴不得让他忘记自己是翎王之子。
而最让牧遥心颤的是此刻的气氛与牧青主的行举,他像一棵挺拔的苍松俯视着自己,仿佛一滴汗珠的从小到大从被他看在眼里。这苍松之顶像一把黑伞,那是笼罩一切的王权。
他遮住自己,能挡住强风骤雨,也能让自己永无天日。
牧青主微微俯首,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颇为诡异的味道,有一丝丝铁锈味、一点点竹液味还掺杂着秋后之草的苦味。
牧遥微微抬头,正撞上牧青主那威重的目瞳,那一身的气味,不知是能让人清醒,还是让人更混乱。
牧遥暗吞一口唾沫,“叔、叔王,这确是晏平书之局,从我三年前劫道骧将军、后来在骧府的活动乃至不久前白马斋夜袭骧府,都是晏平书一手安排。他是我父亲的门生,所以与白马斋……”
“你在骧府,活动些什么?”
“晏平书知道骧府收集瑜派的证据,他便通过我向骧将军传达一些重要的线索以及收集的渠道,而且他两手安排互不相知。东方溪也是撞见了我与东方沐风见面,觉察到骧府必会彻查,而他与晏平书的秘密难见天日,遂选择自我了断以保全东方家族。”
“晏平书是如何通过你向雷布骧传达消息?”
“我被骧将军禁足,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下,加上入骧府时,到现在我与他共见过三次,每次他都会给我几封信件,我将其放入书房紫匣,骧将军自会翻看。”
“那上面写了什么,你可知道?”
“大概记得。”
“写下来。”
相比东方沐风,牧遥的篇幅长了太多,足足写了七张纸,字数有多有少,显然他是以“每封”的形式呈现。
牧青主一一看过,其间所述令人震惊,他看到了一位崇烟柱石深刻的洞察、犀利的着力点乃至对人心绝顶敏锐的判断。
思虑如牧青主,如果没有这一连串的供词,他一定会坚持“瑜派作祟”到底,将“越是可怜、越是可恨”贯彻到最终。
他在想,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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