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返程(1/2)

元宝急道：“这个可不成，三少爷你至今未娶，我岂能成家？再说我自小陪着少爷惯了，成不成家并无区别，三少爷，我该反问你才是，你打算何时成家？”这件事元宝之前和和他提起过，劝他早日成家，一来常家到了这一代只剩常森一人，应要传宗接代，不可断了常氏香火，二来成家后夫妻恩爱，便能断了对王嫱之念，只是每每提起时，常森总是不以为然，坚决不允，元宝深知他脾气，也不好再勉强。

二人路上走了月余，见前面是个繁华城镇，常森与元宝历年来为逃避朝廷追捕，往往是遇城不入，转道绕行。

常森正欲换道而行，元宝提议现去城中购置些干粮衣物再行上路，二人连月未曾换得新衣物，身上旧袍早已褴褛破旧，常森还待犹豫，元宝又说许久没尝酒肉之味，实是馋的紧，过了这城镇不知下次何时再能吃上酒肉，常森不忍拂了他兴致，当即同意了，自己在城郊小道等候，由元宝进城，临行前嘱咐他千万小心，元宝答应去了。

常森在城外等了个把时辰，见元宝兴冲冲的奔了回来，口中大喊道：“三少爷，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啊！”

常森奇道：“什么事高兴成这样？”

元宝大声笑道：“不忙不忙，咱们现吃了酒肉再慢慢细说。”说着将买来肥鸡、牛肉、酒水铺在地面，道：“三少爷，你也饿了吧，你快快先吃。”

常森拿了块牛肉吃下，问道：“到底是什么好消息？你可以说了吧。”

元宝喝了口酒，笑道：“我在城中酒家买酒肉时，听得邻桌有两个客人聊天，三少爷，你可知道现下是何年了？”

常森悠悠道：“现下应是洪武三十六年了罢，为什么要问这个？”

元宝哈哈笑道：“哪来的洪武三十六年，原来我和你想的一样，听了旁人话语才知道现在已是建文五年了。”

常森哦了一声，淡淡说道：“原来皇帝换人了，这算甚么好消息？与我们有甚么关系？”

元宝道：“三少爷你有所不知，那桌客人中有一人十年前犯了案子，本来一辈子在牢中是出不来了，谁料想新皇帝登基后大赦天下，将他放了出来，我请了他一壶好酒，问他那逃离在外的犯人又怎么办？那人说官府早不追究了，凡是在洪武年间犯事之人都被当今皇帝赦免了。三少爷，你说这不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么？”

常森又惊又喜，道：“那咱们现在就不是那朝廷要犯了？”

元宝道：“自然不是了，咱们以后再也不用躲躲藏藏了。”二人大喜，将那酒肉吃的干干净净，主仆二人酒量本浅，这会已有几分酒意。

元宝打了个饱嗝，问道：“三少爷，既然朝廷赦免了我们，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常森不假思索的说道：“那自然是回应天府了。”

元宝大惊道：“你要去寻那王姑娘么？”

常森沉默不语，元宝知他这些年仍旧记挂王嫱，常自饮酒解聊，以遣相思，心知他执念极深，难加劝阻，仍是忍不住劝慰道：“三少爷，男子汉大丈夫应当洒脱而活，你还是忘了她吧！”

常森道：“你胡说甚么，我只是离家甚久，想到爹娘坟前祭拜表孝而已。”他虽口中否认，心中却不时出现王嫱面容，寻思：“我去了应天府，就算见她不到，总是离她近了些。”

元宝一想他要回家去祭拜爹娘，也是人之常情，随即说道：“那好，咱们这就动身去京城罢。”

二人当即上马东行，行走半月后，所见皆是残墙断壁，枯井颓垣，路上时不时见到饿殍死尸，触目惊心，二人大惊不止，元宝道：“三少爷，怎么这里变成这样了？”

常森也是不解，摇头道：“我也不知，我们从西而来，所经之地皆是太平之境，怎么到了这里就成这个样子了。”

二人走到一个村庄，前后看去，村中空无一人。

常森喃喃道：“难道都去逃难了？莫不是瘟疫么？”

元宝摇头道：“我看不像，哪有瘟疫那么厉害的，连着几个村子一个活人都没。”

二人正说话间，草丛忽然冒跳出几个人，其中一人喝道：“那书生，不想死的留下钱财，爷爷只为财物，不伤人命。”

另一人笑道：“孙大哥，苦等这些日子，终于等到这两只肥羊送上门了，哈哈。”

常森大惊，正欲转身逃命。元宝一把拉住他，笑道：“三少爷莫慌，一会瞧我一展身手，走了这许多路，今日终于撞见强盗了，妙啊妙啊！”他见那几人手上拿的不是锄犁便是棍棒，不由问道：“你们几个当真是山贼强盗？怎么不使刀剑利物，却用这农耕用具？”

那孙大哥见他不慌反喜，征了一怔，随即骂道：“你管爷爷是干甚么的，识相的快快交出钱财来，那两匹马儿也要留下，奶奶的，咱兄弟都快忘了肉是什么味道了。”说完舔舔舌头，脸上一副垂涎饿相。

元宝对常森道：“三少爷你且在这等着，看我收拾这几个贼人。”说完跳下马，常森仍是担心，不禁嘱咐道：“元宝，你可要当心。”

元宝笑道：“三少爷说的哪里话，连这几个毛贼都对付不了的话，那我这几年功夫是白练了。”

那孙大哥见他有恃无恐，倒也吃惊，可一见那两匹马儿，心头一热，喝了一声骂道：“贼小子，是你找死，须怨不得人。”呼喝声中，手持棍棒向元宝迎头打去，元宝轻轻闪开，一拳正中他鼻梁，登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