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十章 酒后吐真言(2/2)

我坐在镜前，脱去外衣，拆开发辫边梳头边等她。一会儿有人敲门，我想是静儿端着热水回来，不方便开门，便跑去帮她开门，却不想一开门是烈风站在门口，“怎么啦？不是说喝得有点多回去睡会儿吗？”我有些意外，开口问他。他身上酒气有些重，眼神微醺，面色微红，整齐洁白的牙紧咬着绯红的唇角，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迈进我房间，关上了门，然后一把将我拥入怀里搂紧，我有点措手不及，却又挣脱不开，心想这家伙不会喝多了想非礼我吧！他低头将脸埋入我的长发中，我心里有些慌乱，却装作镇定的样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很久没有喝这么多酒了，我也只能借酒意才敢如此，往常都是我听你说，今日你听我说好吗？”他把唇贴在我耳边，温热的气息伴着温柔的低语在我耳边摩挲。他不等我回答继续说道：“很早以前，也许是从我来到华家庄园那天起，我就发誓，守护你一生，我知道我……不配，于是只能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哪怕只是默默地看着你笑，那也是幸福的。每次听你笑着叫我烈风哥哥的时候，我觉得让我付出生命，也是值得的。我本以为就可以这样，慢慢陪你长大，可此刻，我心里居然乱了方寸，竟不知该如何安放，我……你告诉我，我该如何是好？”

他搂我很紧，紧到我可以听到他的心在胸膛里动如鼓擂，快速有力地跳动着。也许他是真的醉了，又忘记了我是谁，也许是他一直不愿承认此时所面对的事实。我明白他的感受，这应该是在他暗恋了这么多年，做的最大胆一次的举动，最露骨的一次表白，或者是因为内心惶恐怕失去所以想要为自己再次争取，或者是无奈之余内心最后的挣扎。

我心乱如麻，很想安慰他，却不知如何表达。“烈风，没有配与不配，你很好，只是我……对不起！”我内心对他有太多的愧疚，我承认烈风的确让我心动，但我却不能用爱情来给他弥补。

“不用说对不起，我知道，可能是我奢求的太多了。”他把一切都归结于自己。

“不！只是时间不对，是我不该来……”我也很难过，心脏开始有些隐隐作痛，我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角，身子有些颤抖起来。

他可能感觉到我在颤抖，在我头发上轻轻一吻：“对不起，吓到你了，原谅我今天的失态，你就当我喝醉了，说的都是胡话吧。”他猛地放开我，甚至都没有让我看见他的表情，转身开门离去，只留下身上淡淡的酒气和刚才在他怀里炽热的温度。我深吸一口气，捂住心口，弯下腰去。华芊影，每次你心痛的时候，你就用尽力气让我感同身受，你是恨我的吧？我心里说。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静儿焦急地跑进来，来不及把水好好放下，就过来扶我，“我去叫大夫来看看？”静儿看我痛得额头冒汗，心里慌了。“不用，扶我坐下，一会儿就好。”我大口喘着气，努力调节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不要去想。

傍晚时分的风起，吹动檐下风铃，簌簌悦耳。

第二天一早，打开房门，黑羽在门口：“早啊！”他看起来心情格外好。

“怎么是你？”我奇怪。

“哎，你什么意思？不能是我吗？”他不乐意了：“就非得要烈风吗？”

“额……不是啊，平时不都是烈风吗？”我没好气地道。

“是啊，今儿哥人品大爆发了吧。本来准备出门去执行任务，结果烈风那小子跑来跟我说他想去，让我来伺候你。刚好，哥还正不想去呢。”他眉开眼笑，得意洋洋地。

我一听执行任务，皱皱眉：“什么任务？去哪儿了？”

“往西压趟货，估计七八天就回来了。”黑羽说道。

我叹了口气，说：“行吧，知道了。”

黑羽看我面色有些低落，说：“怎么？不高兴，你早说啊，那我现在去换他回来陪你？”

我瞪他一眼：“说什么呢？他这是躲着我呢！”

黑羽不明白：“躲你干嘛？”

“昨晚来我屋里酒后吐真言表白了一番，怕是今日无法面对我吧。”我边往餐厅走边说道。

“啊！怪不得呢，我说他怎么非要代替我去，闹了半天还有这么一出。”黑羽唏嘘道。“唉，可怜的娃啊，昨天吃饭的时候每次说到咄吉，他眼神就黯然，表面上与我们强颜欢笑，实则灌了不少闷酒。凭这段时间我对他的了解，他确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你想让他把你当朋友，我看未必能够这么轻易放得下，用情太深最后伤得就是自己。不过你想人家也确实憋屈，喜欢一个人那么多年，这人说变就变，是谁也一下接受不了，慢慢来吧，也许日子久了，他心态也就能改变一些了。”

“嗯，没事儿帮我开导开导他。”我明白，有些事儿，只能靠时间来淡化。

感情就是这样，无论在对的时间遇见错的人，还是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对于心灵，都是一次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