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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东羌墟落(1/2)

兼侯段婉、小王子圣、小齐丰般、公孙己羽、王女子穆,五名冒险者装扮成经营贾业的人,从大邑商出发,一路上途径方国的城池,他们都是在旅舍里寄宿饮食。

前往北方途径温国的时候,回到阁楼,己羽同母亲妇周妘珞围炉叙话,讲到怎么把二兄苏骧劝回温国。

骑马步出了温邑,己羽与伙伴们会合,谋划着等到了姬姓周国定要力劝公孙骧回归温邑,以后在大邑商担任武士文官也能凭借着这一份功劳提升爵位。

段婉在一队伙伴中是最为年长的人,是指导小王子圣怎么前往东羌方向行走的智者。丰般、己羽、子穆,三人跟随兼侯段婉与小王子圣。五匹白色的骏马背上各自驮着沉重的两框白盐缓慢行走,一路上有人向他们购买白盐,五名冒险者赚取了无数贝壳,同时他们也从黎民口中获知东羌之人自称为「纳日」,形象地概括出东羌之人崇拜太阳神女的信仰。

等到达东羌的时候,他们就目睹了风光婀娜的嘉山,葱茏青翠的嘉山包围着晶莹剔透的茤湖,四周氤氲着苍茫而飘渺的白雾,远处有凶猛的野兽在密林深处出没,虎啸狼嚎无尽,人迹罕至。

小王子圣率领一众伙伴探查炊烟,崎岖的山路蜿蜒起伏,荆棘遍布,越往上攀爬越能望到房屋上烟气缭绕上升。子圣巡视着周围的山川,回想他曾经骑着白色骏马游览过诸多的方国,未曾见过如此深邃静穆的所在,不禁心里升腾起快乐的泡沫。

“你们是谁?”骑着一头牦牛,羌赞驱使牦牛到水草丰美的地方吃食,第一次遇到外邦异族之人。

丰般代小王答道:“我们是经营贾业的人,有请小孃让我们几个寄宿。”

“看你们慈眉善目,等我放牧事毕,再请你们到母屋歇脚。”羌赞轻抚着牦牛,示意牦牛往东行走。

段婉、子圣、丰般、己羽、子穆,五个冒险者骑着白色骏马跟随着羌赞行走,壮硕而雪白的牦牛真似天神降临,让人惊叹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奇物存在?

子穆在诸位伙伴当中,年纪最为幼小。这一次前往北方,她向来惧热喜冷,北方的高原覆满白雪,寒气升腾,所存在的生物以白色居多。她骑着白色骏马浏览了许多珍稀动物,真是开阔了眼界。

升起飘渺的烟气,五名冒险者在羌赞的带领之下,终于到达纳日的墟落。

由于母亲是纳日的首领,羌赞的房屋即大且美,一进去里面,肉香飘荡,原来是猪膘肉干。

纳日首领羌研在宽敞明亮的母屋里接待了他们,在案几上摆放着五罐冻醪。

母屋是当家主母所居住的地方,坐北朝南,以便于阳光从窗户外面照进来。

段婉、己羽、子穆,三名女子跪坐在左边;子圣、丰般,两名男子跪坐在右边。

羌研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美丽女子,如同其他纳日女子一般将乌发挽起来,盘成一个圆型发髻,不似南方的吴越荆苗的散发披头。她有四个同胞姊妹与两个同胞兄弟,她是当家主母,今日有贵客来临,她出来主持迎接嘉宾。

接过纳日首领递给她的冻醪,段婉仔细品尝着冻醪的滋味。

品尝着用小型陶鬲盛放的冻醪,子圣赞叹着冻醪滋味的清爽冰凉。

丰般亦是饮用着一鬲冻醪,作为一名初行加冠礼的少年,饮用完毕,直接向当家主母再要一鬲冻醪。

羌赞带着己羽和子穆参观纳日的墟落,三个小女孩子聚在一起谈话很快就亲密无间了。羌赞想骑着小驴四处行走,便吩咐阿舅羌猛给她带来一匹小驴。

子穆平时都喜欢佩戴兵器耀武扬威,此次前往东羌,她在腰间挂着宝剑。

羌赞发表意见说道:“以生执死,可乎?兵者凶邪至阴之器是也。”

己羽替她问道:“阿赞,此乃何意?”

“我们纳日的风俗,是女子执生,男子执死,即所谓的太阳神女与太阴神子。”羌赞高谈阔论地说道:“男子负责杀戮,平时宰鸡屠猪都交给阿舅及兄弟处理;女子负责生命的诞生,抚育孩子。所以是「女子执生,男子执死」。”

己羽掩口胡卢地说道:“原来如此。不过,在我们诸商的文化习俗中,即使是女子也可以手执兵器。”

“怎么?阿赞你有意见?”子穆也是如同妇苏一般极易怒火攻心,说:“我们商族的女子也能够上战场杀敌,建功立业进封爵位,有的方国女子还没有这种待遇呢。”

羌赞亦是掩口胡卢地说道:“我明白了,也许外面的风俗跟我们纳日有差异呢。”

子穆似乎发现了什么奥秘,说:“你们「女子执生,男子执死」的风俗或许是纳日依然能够保持母子承继的关键原因。”

己羽附和道:“我也是跟阿穆同样的看法。”

“也许是哦。”羌赞自我夸耀道:“我们纳日每家都有肉吃,我阿舅前一天还打死一头野猪呢,正巧你们过来贩卖白盐,又可以用白盐野猪腌制膊脯啦。”

“你们都有肉吃?”子穆以王女的身份视察群众,曾经见过贱民每日都进食糟糠,只有贵族才能够经常吃到肉类。她一直以为世界上肯定是只有贵族才能够吃到羶膻,如今听说纳日的墟落每家都有肉吃,她惊异母系家庭的高超生产。

“是呢。”羌赞慷慨地说道:“等一会你们来聚会吧,有新鲜的彘肉可吃,算是我支付给你们的贝壳。”

贝壳是人类用于交易的货物,一直深得人类的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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