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乞丐少年(1/2)

小乞丐越过倒地的大门走进山神庙，里面的破败程度不亚于外面。山神像的生漆已经脱落了大半，看上去像是衣衫不整的山神爷比刚进门的少年还寒酸。

供桌上铺着一张满是污迹的桌布，上面除了灰尘没有任何东西。对于人们来说，与其将贡品奉献给的山神爷，还是填饱肚子更加实际。

在角落里有三个和他年纪相仿的乞丐坐在一堆茅草上，烤着火缩成一团。他们见到小乞丐进来，立刻脸上露出欢快的神色。

“小六，你终于回来啦，就等你了。”其中一个浓眉大眼的小乞丐冲他粗声粗气的喊道。

“小六哥哥，石头哥哥都念叨你好几次了。你看你都淋得湿透了，赶紧暖和一下吧。”这个小乞丐的声音却是清脆婉转，原来是个少女。只因她衣衫破旧，头发脸上十分脏乱，难以辨别她的性别。

缩在最角落少年起身给他腾了一个地方，又铺了一些稻草。

“你坐这里吧。”这个小乞丐十分羞怯。

“我和小婵妹妹还有金宝都等你老半天了，快坐下吧。”石头也向小六招手。

小六刚一坐下，石头便急切道：“今天大家都讨到了什么，快拿出来瞧瞧。”

四人都是孤儿，在一起相依为命。他们白天分头乞讨，将讨到的食物共同分享，晚上便以这山神庙为家。

“这是我今天讨到的。”小婵拿出一缺了口的破碗，碗中放着一个烤熟的红薯，在红薯的下面还有几根碧油油的青菜。

金宝神色窘迫，难堪的拿出自己的碗，里面是半碗稀粥，只能零星看到几粒米。他低下头歉声道：“不好意思，我今天只讨到了这些。”

“没事的，我分你吃。”小六从怀中拿出布包打开，拿出里面的胡饼来。

石头见胡饼缺了一块，噘嘴道：“小六你太不够意思啦，居然自己先吃过了。”

“我才没有呢。”小六否认道，然后又将今天发生的事从遭遇契丹人，到拿到胡饼施舍老乞丐，再到遇见虎妖拼命逃亡，都一五一十的讲给了伙伴们听。

三人听得瞪大眼睛，尤其是小婵，她惊恐的问道：“那妖怪不会来咱们这里吧？”

“不会了吧。”小六想了想，“要过来早就过来啦。”

“哼。”石头从震惊回过神来，故意紧绷着脸道：“小六你为了掩盖自己偷吃，居然编了这么多故事。”

小婵替小六辩解道：“小六哥哥不是那种人啦，他也从没骗过我们。”

石头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面色立缓和下来，道：“我还信不过小六吗，我和他开玩笑的啦。”

小婵舒了一口气，小六则满足在乎，看来他对石头的玩笑已经习以为常了。

“快开饭吧，我都饿了。”石头大声说道。

小六胡饼平均掰成了四块，小婵和金宝也将各自的食物分成四份。三人分完自己的食物，齐刷刷的看着石头，只有他还没有把讨到的食物拿出来。

石头脸上显出洋洋得意的神情：“那你们猜猜我今天弄到了什么？”

三人不知道他在卖什么关子，都摇了摇头。只见石头将手探入怀中，拿出一个油纸包着的东西在三人眼前晃了晃。

“你们看！”石头打开包裹着的油纸，里面竟是半只烧鸡。

烧鸡的香气在这座破旧的山神庙中弥漫开来，冲进了四个小乞丐的鼻子，四人不约而同的咽了咽口水。他们平日里都是饥一顿饱一顿，能吃到的也大多是些残羹剩饭，石头这半只烧鸡不亚于山珍海味。

“小婵妹妹，这个给你吃。”石头撕下鸡腿，伸出胳膊递给了小婵。

小婵正要去接，却突然一声惊呼，双手在也在半空中停了下来。她指着石头的胳膊道：“石头哥哥，这个是怎么回事？”

其余人顺着小婵手指的地方望去，发现石头的胳膊上有一道紫红色的淤痕。

石头神色慌乱，立刻往下扯了扯袖子，想把那道淤痕盖住。但小六已经抓住他的胳膊，顺势扯下他的半边衣衫。

石头的后背大半露在了外面，在他那尚且幼嫩的后背之上，交错分布着好几道同样的淤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小婵心疼的流下了几滴眼泪：“石头哥哥，你是不是又去偷吃的了，你看你都伤成这样了。”

石头强行挤出一个微笑道：“不碍事的，那几个家伙追不上我的。”

这半只烧鸡是石头在另一个镇上的酒楼里偷的，结果不慎店小二发现，被店小二拿木棒追打了半里地，他身上这几道淤痕也是拜木棒所赐。

“那你也不能去偷啊，你看你都伤成这个样子了。”小六皱起了眉头。

“好啦好啦，我都说不碍事了。”石头挣脱开小六的手，“要么像你一样给那王老头打水劈柴么？”

石头口中的王老头是附近村子里唯一的学究，是村里少有的识字的人。小六经常帮他挑水拾柴，作为回报，那王先生会给他一些食物。

“王先生不仅给我吃的，还教我识字呢。”

“识字又有什么用，能当饭吃么？有人打你能当拳头打回去么？”

“你们别吵了。”小婵打断了两人，关于这个问题两人已经不是第一次争论了。

两个各自扭过头去，他们也知道对方都是真心的关心自己，即使有了摩擦也能迅速和解。不一会，又恢复了原本欢快的气氛。

小六一边嚼着面饼，一边对小婵道：“小婵妹妹，你的这个烤红薯又是刘婶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