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这，就是成长(1/2)

没有回答萌宝的问题，殷素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女孩脸上。

要是普通人，被她看这么久，肯定早就尴尬的挡住了脸，偏偏眼前的这个女孩什么也没做，吃完面条就收拾碗筷起身走开，她的镇定让殷素忍不住挑了挑眉，故意问道：“你能看见我？”

“准确的说，不是我能看见你，是我想看见你。”女孩头也不回的回答。

“你是第一个，想看见我的人。”殷素如实告知。

她活着的这些年，有想她死的，有不愿见她却又不得不见的，却独独没有想要见她的活人，除非……眼前的女孩，也有解不开的心结，对付不了的敌人。

将长剑横着放在腿上，殷素抬手拢了拢头发，突然感觉这个屋子有些闷热。

萌宝是个机灵孩子，他自己热点无所谓，却断然不敢热着殷素：“静静，都三十八度了你怎么还不开空调啊，中暑花的钱比电费更多。”

“抱歉，这个月的工资还没到帐，我是能省则省。”女孩尴尬的向殷素。

殷素微微一笑，没等女孩进屋拿空调遥控，长剑周围就突然弥漫出黑色的气团，没多久屋子里充斥了各种邪灵，降温的同时，还能时不时的发出恐怖电影才有的音效。

女孩并没有吓着，反而兴奋的抱住了殷素的胳膊：“听萌宝说，你是猎灵师，除了能看见鬼你是不是也能招鬼？”

“你想招鬼？”

对上那双闪亮的眼睛，殷素大有她敢承认，自己就会招鬼的心意。

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要求有些怪异，女孩尴尬的笑了笑，连连退了好几步，直到握住门把手，才知道害怕：“你，你还是别当真，我，我刚刚只是在开玩笑。”

“玩笑？”

“呵呵，玩笑，纯属玩笑。”女孩连连点头。

担心她的脖子受不了，本来就没什么调皮细胞的殷素摊了摊手，招呼道：“过来坐着吧，我不会吃了你。”

“可，可是……”

“唔，又腿软了啊。”

萌宝不知道什么时候吃完了面，此时正蹲在女孩的脚边，饶有兴趣的捏着拳头，轻轻捶打着她的双腿，圆圆的鬼眼转了几圈，鬼主意又打心里冒了出来：“你那个更年期老太婆，最近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这份工作原本就不适合我，做错了事，她说我也是应该的。”女孩不自然的笑了笑。

她那种笑，殷素在很多人脸上看到过。

刚刚以猎灵师成名的时候，殷素对这个世界还有很多好奇，遇到感觉不错的人，她在无聊的时候也会藏在暗处，像看电影一样去看他们的生活，有一次也是因为这种笑，殷素特意现身跑去询问，为什么明明很难过，却还要笑。

高兴就笑，难过就哭。

什么喜极而泣、悲过而笑的情绪，在殷素看来，绝对是不应该的事情。

还记得当初那位客人的回答：“这，就是成长。”

殷素理解不了这样的成长，毕竟她的生命比别人要长的多，可女孩不同，她拥有的也是常人的生命力，看着她那双明亮的眼睛，还有似曾相识的倔强笑容，殷素鬼使神差的站起身，走到她面前道：“如果我给你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你觉得，自己能过的比现在快乐吗？”

“世上没有后悔药吃的。”言下之意就是，她不相信殷素能真的给她机会。

早料到她不信，殷素讽刺的笑了一声，长剑脱手围绕他们三个满屋子的飞了几圈，重新落到殷素手里的时候，黑色的气体慢慢变成白色，原本像垃圾场的房间也慢慢变成了粉红色的少女房。

看到墙上刊的照片，殷素指着其中一张偏头问女孩：“这个，应该是你小时候吧。”

“你、你……”

情不自禁的拽紧萌宝的小手，女孩退了一步，大概没料到殷素说风就是雨，为了让她相信她的能力，真的带她来到她的老家，当然，让她惊悚的并不是殷素的诡异能力，而是照片墙下面的书桌前，还趴着一个小女孩，而她就是女孩的小时候。

前段时间，萌宝给她讲了一个故事，说是有个企业家，穷尽一生想要重新选择一次，因为他找到了灵舍，而且向殷素提出了请求，所以殷素给了他机会，只不过活动机会的同时，企业家也回到了自己的小时候，以前的所有经历，不管高兴还是痛苦他都重新经历了一遍，最后他受不了小时候某件事情带来的耻辱感，选择了自尽。

女孩虽然想重新选择，可她还不想体验过去。

察觉到她的畏惧，殷素安抚道：“在你提出请求之前，我还不会对你做什么，带你来看这里，只是想谢谢你这些天对萌宝的照顾。”

“我的童年过的并不快乐，就算要感谢，你也不应该带我来这里吧。”女孩在心里闷闷的想着，抱怨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我知道你不喜欢这里。”仿佛听到了女孩心底的声音，殷素走到窗边，伸出手轻轻一推，便将窗户推开了，透过窗户往外面看，正好有个瘸子路过，抬头看到殷素所在的窗户时，猥琐的笑了笑，等他走远，殷素才面无表情的将女孩心底的秘密说出来：“你很小的时候，就被某个男人欺负了，从一开始你就习惯把难受藏起来，所以这件事你一直藏在心底，它成了你的魔障，也成了你的仇恨源泉，我很好奇，你后来怎么没回来，一刀把那个欺负你的男人给砍了。”

“有个人告诉我，能一刀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