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2/4)
胶布贴在把手上、需要搬动的地方,甚至干脆尖处朝上固定在必经线路的地板上,她必须要在自己可能自杀的路径上给自己设防。这确实起到作用,只不过就让巧儿十分纳闷了,她查看着她手上,脚上的伤口,实在好奇这些伤口是怎么不减反增的,明明白天盯着她也没看到她把针刻意往自个儿身上扎。巧儿开始怀疑她出现了严重的梦游症,但是看着她的两个很深的黑眼圈,她又立马否定了,后来除了和怜语就给针的问题吵嘴,就一股脑儿把她的病情归罪为心病,毕竟在这方面她能做到的太少了,她帮她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就算极限。
但是,耳德精神这样的不好,又如此心事重重,眼看着她手上、脚上的伤口越来越深,还越来越多,怀特也开始动摇了,但是他还是没有送她去找符明,而是让安奶奶对房间重新监控。安奶奶已经在心里发誓再也不管,前回逼着她关监控,现在又要她开监控,这红扣倒像是怀特的了,但怀特非说这是性命攸关的事情,便是安奶奶再不想管也没辙,只好听他的重新打开。这一打开,当天夜里怀特就死死盯着监控,于是就发现了耳德晚上反锁门、抬柜子、铺钉子这些举动,也终于看到了她没能说出来的原因。
目睹这些,怀特忙叫怜语腾出一楼的一间偏厅,把耳德移到一楼,同时晚上寸步不离在一旁守着耳德,绝对不让她有任何机会寻死。
耳德看到他为她做这些事情,知道他已经发现了,只是劝他不要守着她,但怀特不听。
这一天晚上,耳德看着坐在她床边握住她一只手的怀特很心疼,于是她似开玩笑地说:“不如,你把我绑起来吧,用绳子固定住,我就跑不了了。”
“没有人睡觉绑绳子,您用力拉的话,会脱臼。”怀特十分认真地回答。
“可是也没有人一直不睡觉呀。你去睡吧,我看他们其实也都盯的很紧,不会有事的。”她拍了拍他的手。
“我不困。”怀特这么说着,反而要她赶紧睡觉,多睡觉,养足精神。
“哪有人不困的!你老这样,要我怎么办?”耳德轻声叫着,坐立了起来,她不希望他付出这么多,她亏欠他本来就太多了,她还不清,她难过极了。
“您只要把身体养好就可以了。”怀特说,这语气,似乎在他看来“养好身体”对于耳德来说好像不是什么难事。
“不是,月初渲,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像我这样的勉强活着的人,一无是处的人,你怎么能这么好心,我根本给不了你任何回报。从一开始到现在一直在帮我,救我,你难道不烦吗?不累吗?你知道吗,你越是帮我,我就越觉得自己活着就是祸害,祸害所有人,祸害你。”耳德声音发抖地说,她多少次想要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帮她,寸步不离地陪着她,她觉得自己除了比常人特别多的病痛,根本再没有让人觉得特别的地方,他不可能偏要守着她,要说讨人喜欢,她觉得没有人会喜欢上一个因为病痛表情扭曲的病人;谈及渊源,他们没有任何联系,半个月前他们甚至不生活在一个世界。她不理解,她心里十分混乱,然而她痛,她理不清,她要问他,却总不敢。
“尖耳朵,您为什么要想这么多呢?有人对您坏,就不能有人对您好吗?”坏特拍着她的手轻声说,像是在抚慰一头难以入睡的小羊羔。
耳德只是看着他摇头,这不是他一定对她好的理由。
“我不是无条件帮您。”怀特把被子往她身上再盖了盖说着。
“很久以前,月初渲无条件帮助过很多人,但是现在并不会。您不用那么愧疚,您应该确信,就因为是您,月初渲才会去付出。”很奇怪,怀特很少直接用名字来自称,虽然说起话来仍是那样温柔,却有着一点陌生的味道,她捉摸不定这是什么感觉,她疑惑地看着他。
“别愧疚,”他看着她用一副想看透什么的眼光看他,便笑着说,“也别怀疑我。您是值得我帮助的,您不是勉强活着的人,您的生命有特有的价值。”
“什么条件?”
“什么?”
“我问你,你说你不是无条件帮我,那么你是出于什么条件帮我?”耳德不想听他说的那些关于生命的虚话,她想知道他的真实理由。
“您就这么想知道么?”怀特很无奈地问她。
她点头。是的,她想知道。
她为什么想要知道,难道只是出于羞愧,出于刨根问底的性子?
不止是这样。
她等着他一字一句说出真实的理由,她心里在这片刻,却这样问自己:
不对,都错了,如此恐惧敏感的你这样问他,难道不是因为有所期待吗?
这样期待的你,如果听到了真实的理由,你还敢抬头看他吗?
真的要他说吗?
难道不可以去期待吗?
像我这样的人。
这时怀特指了指耳德,又指了指自己,然后用着无比哀伤、也无比快乐的眼神看着她,一瞬她以为自己见到了重度幻听、幻视的精神病人。
只听他说:“几乎不可能有人能够挣脱箍住自己的那个世界,但您挣脱了,您正在走向这个世界所有人都向往的自由。如果月初渲不帮您,您要是最终因为身体问题不能活下去,月初渲——我,会看不到希望。”
耳德不是很明白,因为不是很明白,她的期望就还在,她不理解他为什么说她已经走向了“自由”,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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