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再一次(1/2)

这个城市的医院总是如此的拥挤，但是毫不妨碍对这里很熟悉的自己判断从哪条路进去可以躲开大量待诊的患者，直达紧急门诊。

“医生，淋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的雨。半个小时前晕倒了。”钟毅的慌张和久经沙场的医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就是这么沉着冷静的气氛依然没有感染到钟毅。

“先出去吧。”钟毅被护士挡在门口。

如果此时的钟毅是冷静的，他肯定会知道整个治疗过程不到十分钟，但是很遗憾，钟毅现在的平静是纠结的。他好像一点都不担心程莹的身体会出现什么问题，但是他的担心是什么呢？答案好像自己也不清楚。

从急诊室出来被送进值班病房的走廊外面，已经回复知觉的程莹始终在掉眼泪。

“今晚要留诊观察，留个家属在这里吧。”护士交代之后便离开。床边的钟毅始终没有坐下来，而是孤高临下看着病床上那隐忍的眼泪。

“不想说话是吗？”从刚开始在门口看着医生的各种询问程莹都沉默以对，钟毅就知道这个答案。

“不想说话，你就听我说话。”钟毅不是一个有耐心看着女孩可以长时间哭泣的人，最多，最多能忍受的是段时间的发泄。可是今晚的程莹却让她及其不舒服，是的，因为这种近乎自虐的方式会让她已经消失的自责感死灰复燃。

“没有一个人值得你这样对待自己的，这是你必须要记住的。”钟毅的语气很冷静，似乎让程莹觉得会有些冷血。“就算你再爱他，但是你得先爱惜你自己。”

“不管是因为我，还是欣雅，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如果你不能接受他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你也好，敷衍你也好。那你就拿出气势，找他说清楚。这不是才是你的性格吗？”钟毅的话一开口已经彻底违背了自己想要告白的冲动。

眼泪始终在流，只是现在比较隐忍。虽然看着让人心疼，但是钟毅希望这种隐忍之下程莹可以下定决心做出决定：“你的生活就算没有爱情，还有友情，你还有奶奶，爸爸，不是吗？”

“别说了。”含着泪转过身将世界挡在自己的背后，程莹只想一个人待着。不用想着萧然，不用看见钟毅，不用让那些理不清头绪的事情压得自己喘不过气。

“就今晚，就今晚放肆一回了。努力过，期待过，等待过，失落过，伤心过，放纵过，疯狂过。如果可以，也就当自己死过一次了。”程莹在心中暗下决心，这一切都该结束了，是该结束了。

连续忙碌加上傍晚淋得那场雨让林凌的脑袋变得晕沉滚烫，脚步也变得异常沉重，可看着隐忍着泪水的程莹，钟毅只能寸步不离，直到确信床上的人已经逐渐平复。钟毅才趴在程莹的身边沉沉的睡去。

如果不是被医院中早起要上班的陪护家属们来来回回的走动吵醒，钟毅一觉醒来恐怕会到中午了。可这会看看手表，才不到六点钟。

看着睡去的程莹，钟毅又开始发愁。一会睁开眼睛又会哭吗？要用怎样的方式安慰她呢？自己有把握能安慰好吗？如果安慰不了，要叫萧然过来吗？叫萧然过来是正确的选择吗？太多的问题袭来，但钟毅却一点头绪都没有。只好静静的看着这个很久没有注视过的面庞。

比起上学那会脸上的轮廓比之前也清晰，可能是最近这段时间瘦了些。人也老了些，眼角竟然有了鱼尾纹。但眼睫毛还是那么长，不管睁着闭着都还是那么好看。鼻子呢，好像没以前那么挺，没以前好看。至于嘴唇，和原来一样吗？好像是丰满了一些，但又好像没有。

明明笼罩在周围的悲伤气氛还没消散，钟毅竟看着程莹的嘴唇不自觉的咽了声口水。失神到赶紧移动目光，却看到领口处露出来的肌肤上的伤疤。是当初那个伤疤没错，可这么多年过去，为什么还留着？为什么没有去做掉？为什么？难道是因为还对过去有着一丝的不舍？

想想昨晚那泪如雨下的眼泪，想着昨晚程莹对自己的拒绝，钟毅竟然不自觉的靠近床上熟睡的人。紧紧盯着那个让自己失了神的嘴唇。

虽然紧闭着双眼，但程莹半夜就已经醒来。被浑身发抖，嘴说胡话的钟毅吵醒。

满头的大汗，但手还紧紧握着自己的胳膊不放，嘴里听不清在说什么，但看着侧脸露出来不适的表情，程莹觉得八九不离十肯定是胃又疼了。

用手轻轻的擦掉额头上的汗水，再轻拍着钟毅的背轻轻安抚。看着这个被自己伤害还要守在身边的人，程莹只觉得这次不清不楚的冷战最受伤的人不是自己，或者应该是身边这个人。

一开始的重逢让程莹高兴，到后来的共事虽然尴尬，但相处下来却也觉得轻松自然，到后来为了避嫌，自己意识到或许两人的距离过近，所以开始别扭的和钟毅保持距离。再到后来和萧然的冷战一直让自己在是否“离开”钟毅之间摇摆，可能前一天还想不能丢掉自己的友情，可到了第二天或许又回到了原点，觉得再不见面是对三人最好的选择。甚至昨晚看到那条短信后对钟毅的迁怒，他都没有一句埋怨。

重逢后主动的道歉，意识到自己的为难主动地保持距离，知道自己受伤安静的陪伴。程莹不知道这中间夹杂了多少对以前的愧疚，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有一些别的感情。只是从今往后，自己的生活却再也不想被别人影响了，再也不能这么来回犹豫，不坚定了。不管选择是否正确，但只要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