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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钝,心志颇专,趁年纪不大,锐气正高,不 如径往石湖治平寺里,没甚人来的僧房,同你去读一二年书,这一科就好进场了。」 张三监主依了业师言语,要收拾去读书,只为人少,又买了个书童,唤做文桂。 又买了许多古今文章,依旧是张俊买办,跟随龚先生一只游船,头一日吉利,原 摆了两桌酒,随路吃去。到了治平寺僧房,先送了些房金,在里面读书。出门时节,吩咐三娘子道:「你今年二十六七岁了,该老成些,若再出丑, 我定不轻饶。况我原被杨先生引诱坏了,如今改过自新,你难道又说州官放火, 百姓点灯」三娘子道:「晓得了,不消吩咐,十分熬不得,叫阿龙来请你。」 张三监生道:「使不得,读书要紧。先生入城,我才回来。也罢!我宽你阿龙这 一条路儿,还不到得扬开去。」三娘子笑笑儿应了。张三监生原是没奈何的活, 那三娘子得了这一句,越发放肆了。他道丈夫容了他,这一路料没什么大利害了。
入则第一夜,就要寻人,却不曾预先寻得,便叫阿龙相伴,秋花怎敢不依。 一更时候,阿龙正射得闹热,忽听得拔步床板壁上,连敲几下,却原来下午马修 痒来,阿龙吩咐了他,因此寻了个扮旦角的戏子,叫做管舍,生得标致,又会肉 麻。三娘子爱他就如珍宝,只是斡事虽好,却欠长久。睡了一夜,也就与了他一 两银子,凭他去了。
新的旧的,更番迭换,又不知多少弄过了,连哥哥、弟弟,晓得他如此y, 都道:「不如早死了,也得清净。」他在家,日弄夜弄。一个八九岁儿子,请过 先生教他读书,三娘子又把先生弄上手。儿子亲眼看见,气忿忿要对父亲说。其 时奶姆老公已死,长久倚靠这家,再三对他儿子道:「你爹爹不管,何苦儿子反 做冤家自古道:子不言母丑。母亲丑事,儿子只该遮瞒。」那儿子只得罢了。 奶姆把这说话说与三娘子。从此做事,都瞒着儿子。
文璧长成了,他又自做主,招了个油花李二,也是修痒的。马修痒为媒,请 了阿龙、张恩酒饭,先央阿龙带到治平寺磕了张三监生的头,才回来做亲。那知 这油花为人奸巧,极会奉承,初进来这一夜,央马修痒说,先陪侍了娘娘,方敢 与文璧同睡。这样说,若是正经女子,决然大怒起来。三娘子已是没正经,不长 进惯了。反说他晓得尊卑上下。黄昏时节,竟与油花弄了一次。油花夜里对文璧 道:「我们做修痒的,就是小娘儿与我偷了,就没有好人去嫖他。你家娘娘这等 没正经,只怕做不得良人家到底。」
过了几日,只管撺掇他出去就 三娘子心已乱,意已痴了,竟依了油花,有 人要嫖,就在船里寺里,各处旷荡。没一些良人家体度了。
忽然一日,龚先生要回家走走。张三监生也回家来,适值三娘子被徽州人接 去奶姆,秋花只说:「娘娘往观音山烧香去了。」张三监生问:「谁跟去」秋 花说:「是李二。」忙忙叫:「阿龙快去!报与娘娘知道,叫他快些回来。」阿 龙寻了一日,原来在船里,是马修痒跟着。说了缘故,三娘子瞒不得了,只得与 各位客人说了自回。到家已是黄昏时候。张三监生却也不想,到酒船上陪徽州客 人,依旧同一睡了。
过了半年,八月十八日,人人都到石湖去看串月,三娘子被一班浪荡子弟接 在船里。他不知丈夫看书的治平寺,就在石湖边。竟同了这些少年说说笑笑。其 时行令都会了,说干罚不干,正在热闹,船已到了,泊在岸边,时方停住。无巧 不成话,张三监生吃了午饭,听见说游船甚多,出来步步。劈头撞见这只船里, 三娘子在那里罚人不干,三娘子却为行令忙,不曾见岸上的丈夫。张三监生揩了 揩眼睛,道:「莫不是眼花了真真是我家不良之妇,难道竟出来陪酒不成」
又听了他声音,越发是了。道:「罢了!罢了!我如今做人不成了。
且住,我若正起夫纲,自然该杀了他,也替去世的大人出气。只是他哥弟不 是好人,反道我纵容他,治家不严,前程不保。我只做不知,同先生再读半年书, 这家里也不消回去。逐渐的各栈房银子,俱收了起来。明年乙卯,又是科举年时, 不免改了北监,竟往北京去了。写一休他的书寄回,休了他往娘家去,料然人也 不十分笑我了。「反退几步,气忿忿含着眼误,回治平寺来。
次日,打发文桂回去说,寺里清净极好读书,连儿子与先生都请到寺里来。 这是张三监生要带儿子往北京,先做下这个地步,三娘子正怕儿子长成了有些碍 眼,忙收拾了铺陈,把个儿子和先生都打发治平寺去了。有诗为证:
女子空房中,中夜起长叹。
况复yin如雀,宁甘衾枕单。
失却丈夫心,但知恋所欢。
亲儿不复顾,亦作路人看。
岂知没下梢,有泪只自弹。
且说张三监生,到了年节,带了儿子回家过年。佯作欢欢喜喜,一些不露。 灯节过了,就吩咐阿龙:「我今年改北监,痴心图谋中举,要打点五千银子上京, 你可各栈房吩咐,只赎不当,且总算一算,除了带去银子,重新当起未迟。」阿 龙禀道:「娘娘支用太多,原要求相公算算账,才知明白。」
二月间,阿龙在各栈房凑,只凑得四千,把账送与张三监生面算。原来三娘 子支用过度,所有家私,三分已用去了一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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