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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传言是不是说,他的父亲是谢暮然,被罢官后郁郁寡欢而终。母亲也随之病故,家中再无其他亲人。十三年前,在皇上被贬谪离京的时候,无意间遇到了他,便带着他同行。”“是。”沈志华诧异地点头,“传言与大爷所言分毫不差。”
“谢暮然十年前就平反了。”沈经纶陈述事实。
沈志华急忙解释:“京城的人纷纷传言,谢淳安没有在父亲平反后认回自己的身份,全因十三年前他‘偶遇’皇上,是永安侯的安排。还有人说,是谢暮然托孤永安侯。甚至有人暗示,他从小就养在永安侯府。”说到这,沈志华微微蹙眉,“当年跟随皇上一起出京的几人,如今全都非富即贵。这些人之中。谢淳安最受圣宠,却一直神神秘秘的,不知其中是否另有内情。”
“自然是有内情的。”沈经纶揉了揉眉心。片刻,他突然问道:“对了,京城传回的消息,有没有提及谢正辉,算时间。他早几日就该抵达京城了。”
沈志华微微一怔,摇着头说:“说起来,这事很是奇怪。他离开蓟州之后,就像断了线风筝,再没有任何消息。”
沈经纶尚不及接话,文竹在门外回禀。谢三来了,已经到了二门口,坚持一定要面见沈经纶。
沈志华闻言,下意识朝沈经纶看去,只见他淡淡一笑。似乎一点都不惊讶。他担心地说:“大爷,您仍旧在发烧,不如……”
“我与他,总是要见一面的。他如此激动,定然是见过何大小姐了。”沈经纶的表情晦暗不明,目光顺着窗户往外看去。
沈志华暗暗叹一口气。主子对何欢用了太多的心思,或许果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沈经纶见他低头不语,安抚道:“不用担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说罢,他扬声吩咐文竹把谢三带去客厅,请他稍等片刻,又找人帮自己换衣服梳头。
沈家的客厅内,谢三黑着脸,独自在屋子内踱步,犹如困兽一般。他相信,沈经纶在与他比耐心,他不希望他们尚未正式见面,他便输了,可听了何欢的话,他一刻都坐不住。
不知在屋子内走了多久,谢三慢慢坐回椅子上,脑海中只有一句话,若十年前的旧事,沈经纶是受害者,而非负心薄幸的伪君子,他是不是有胸襟祝他与何欢白头偕老,然后头也不回离开蓟州?
谢三想不出答案,却恍然想到,皇帝曾开玩笑一般说,他们这帮“兄弟”,独有他不近女色,也唯有他,最有可能栽在女人手上。他这是栽在何欢手上了吗?
谢三胡思乱想间,就听走廊上隐隐约约传来脚步声,他赶忙坐直身体,却发现自己身穿藏青色棉布衣裳,俨然市井的普通百姓。他暗暗后悔,从何家离开后,他应该回客栈换一件衣裳,而非直闯沈家。
感觉到门口的光影晃动,谢三抬头看去,就见沈经纶正跨入屋子。他身材修长,身穿素白色直襟长袍,仅在下摆处绣着点点竹叶花纹,腰间束着同色的宽边锦带,乌黑的头发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发丝却丝毫不见纷乱。他全身并无过多的配饰,只在锦带上挂了一块墨玉腰佩。此时的他虽略显孱弱,却难掩其风华。
同一时间,沈经纶也在打量谢三。与他身上的上好杭稠相比,谢三的棉布劲装显得太过粗鄙,但他身姿挺拔,手臂、肩膀隐约可见肌肉的线条,却又不显得过分壮硕。相比他的过分白皙,谢三小麦色的皮肤透着健康的阳光气息,整个人英挺俊朗。他的眼睛乌黑明亮,眼神中带着与生俱来的骄傲与高贵。他即便衣衫褴褛,也能让人一眼看出,他绝非泛泛之辈。
沈经纶曾怀疑,谢三是永安侯已经“病故”的嫡三子,但乍一看他,他觉得他与儒雅的永安侯世子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可仔细观察,他又发现,他一双漂亮的凤眼与永安侯及永安侯世子如出一辙,还有他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简直是十年前永安侯世子的翻版。
“谢三爷。”沈经纶掩下眼中的探究,对着谢三行礼,客气地说:“上次你约我见面,我恰巧有事。今日本该是我上门向你道歉才是。”
“沈大爷不必客气。”谢三回了一礼,“是我唐突上门,还望见谅。”他本以为沈经纶只是称病不见他,可这会儿亲眼看到他,他相信他真的病了。至于他双手的绷带,虽然他觉得刺目,但他心里很清楚,公堂上鲜血淋漓的情景做不了假,他的确伤得不轻。
两人分主次坐下,丫鬟再次上了热茶,沈经纶淡淡地吩咐文竹在廊下侯着。他的话音刚落,原本在门外伺候的下人们悄然退下,整个院落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谢三忽然觉得,自己冲动地找上沈经纶是错的,他又不能直接问她,到底给何欢吃了什么迷|药。
短暂的沉默过后,沈经纶风轻云淡地说:“说起来,我离开京城已有十年了,不知道谢老侯爷身体可好?”
谢三微微一怔。沈经纶这话看似晚辈对长辈的关心,或者说,他只是无话找话,可实际上,他在对他说,你若是愿意表明身份,我现在给你台阶了。
谢三并没忘记,他一直对外宣称,他原本是谢家的下人,是永安侯世子举荐入六扇门的捕快。若事实果真如此,他没有资格与沈经纶平起平坐,他应该称呼他一声“大姑爷”。
谢三一下陷入了两难,索性假装没听懂他的话,含糊其辞地回答:“我一直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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