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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陶氏也惊讶地看着何欢。刚才她那样怒气冲冲,她们都以为,她想替何欣出头。何欢不想多做解释,紧接说道:“分家的事,前几天衙门就已经办妥了。从今往后,我们和三叔父一家就彻彻底底是两户人家。这次三婶娘的丧事,我们不过是亲戚,送一份帛金就是。”
一听这话,陶氏小声问:“这样会不会显得太过凉薄,毕竟你三叔父至今还在大牢……”
“大伯母,三叔父在公堂上诬陷我们的时候,他可不觉得自己凉薄,是不折不扣的白眼狼。”
陶氏想到此事,亦觉得愤恨,便不再多言。
何欢见陶氏明白过来,转头深深看一眼魏氏。本来,她觉得经过上次的事情,魏氏已经消停,懂得韬光养晦,安安静静过日子,结果这还没多少日子,她又故态萌发。以后她不可能时时刻刻注意着她,更何况猪一般的队友远比敌人来得可怕。
想到这,何欢转身往外,欲唤张婶进屋,却见曹氏站在屋子外面。“曹姨娘,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曹氏抬手擦去脸颊的泪痕,“我已经把二少爷送回房了。”
何欢不解地看着曹氏。她觉得她的神色有些不对劲。“曹姨娘,你是不是不舒服?”
“其实是这样的。”曹氏勉强笑了笑,不好意思地说:“我知道这些日子家里事儿多,不过我明日想去扫墓,不知道成不成?”
何欢想了想,明天不是她父母的生祭或者死祭,她猜想曹氏大概是祭拜自己的娘家人,所以她才不好意思开口。想着无论是陵城的事儿,还是邹氏的葬礼,都用不着曹氏,她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待曹氏离开,何欢唤了张婶进屋,明明白白地说:“张婶,以后你除了做饭,就是陪着姨奶奶,给她解闷儿,其他的事都交给白芍。”
“你这是什么意思?”魏氏沉下了脸。
何欢并不与她拐弯抹角,直接说道:“就是姨奶奶听到的意思,以后您只需在家中喝喝茶,念念经,颐养天年。若是张婶失职,没能在屋子内陪着您,我只能送您和张婶去道观清修。”
“你敢软禁我!”魏氏涨红了脸。
何欢摇头道:“姨奶奶误会了,您年纪大了,我只想让您过些清净的日子,好好保重身体,难道这样也有错?”
“你!”魏氏指着何欢的脖子,说不出完整的话。
何欢笑盈盈地回答:“如果姨奶奶没有其他的事,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她挽起陶氏的手,拉着她往外走,嘴里说着:“大伯母,我有些事情与您商量,不如我们去您的房间?”她与陶氏相携离开正屋,去了厢房。
何欢找上陶氏,并没有紧要的话,只是请求她明日去见一见何欣,把“望门寡”三个字客观地解释给她听。至于何欣会做出什么决定,与她们无关,更不是她们之中任何人可以左右的。
第二天一早,陶氏坐上张伯雇来的牛车去找何欣。何欢在陶氏出门前就去了沈家。
曹氏眼瞅着陶氏走了,她挎了一个小篮子出门,径直出了城门。
清晨的阳光下,潮湿的海风迎面扑来。曹氏迎着海风,大步走到一棵大树下,放下手中的小篮子,一下子跪倒在墓碑前,墓碑上清清楚楚写着:何柏贤夫妇之墓。
第167章 来历
曹氏跪在何柏贤夫妻的坟头,郑重其事地磕头。叩拜之间,她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跪了许久,她喃喃低语:“老爷,太太,是我对不住你们。”她拭去脸上的泪痕,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自言自语:“太太,是我害死了你。如今,你见着了老爷,应该已经知道,我连老爷的面都没见过,压根就不是他的外室。他对您一直一心一意。”
泪眼模糊间,曹氏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一天,改变了她一生命运的那个冬日。
她本是船家女,为了替自己多攒些嫁妆,她跟随家人上了林、何两家出洋的船队,在下人舱负责洒扫做饭。因为她做事勤快,再加上何柏初中途病倒,她被调派到领头的主船,专事照顾他。
那一日,她记得很清楚,天阴沉沉的,冷得厉害。她刚给何柏初熬了汤药,就见几艘大船靠过来。何柏初告诉她,对方也是讨生活,他们拿了银两就会离开。
果然,对方收了银子,给了他们不少酒菜,她还隐约听到歌舞之声。何柏初感慨地对她说,他们一定能赶在过年前回到蓟州。到时,他们都可以与家人团聚,共享天伦。
入夜,因为何柏初咳嗽得厉害,她点亮灯火,想问他要不要喝水,一个女人抱着婴儿,跌跌撞撞冲入屋子,哭哭啼啼地说,他的相公怀疑她红杏出墙,要杀了他们母子。(《 et=〃_blnk〃》.lwe)她哀求他们救救她的儿子。
当时,曹氏还没有回过神,何柏初就说,女人不像是在海上讨生活的人。她这才发现,女人虽然瘦得厉害,脸蛋嘴唇都被海风吹得裂开了,但隐约还能看到,她皮肤白皙。身材窈窕,走路说话都与普通的船家女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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