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阅读(6/6)
无以名状的战栗。然后,她打了他。不留余地地,将那恼羞成怒的脾气完全发泄在了他的身上。
她是不爱他的。从小到大。他只是她最亲爱的兄长。即使从始至终就知道他加诸在自己身上的情感。可是,她并不爱他。因为不爱,所以,她才会在他全心全意帮助自己的时候,用一种最为直接的方式,来结束他们之间无来由的羁绊。
然后,他走了。带着她的决绝与冷酷,转头,便走向了那渐落的黄昏。
她看到那些好看的橘色光影,如梦似幻地在他的身后旖旎出一段狼狈的风情。蓦地,就想起了那个满山枫叶遍地开的日子。他坐在她的身旁,陪她看远处那一望无垠的热烈。
是多么鲜妍而美丽的颜色!身旁,那突起的微风只在幽幽地吹着。绮丽而带着淡薄的滋味,在某一刻,就遍布了那个有些萧索却又固执的秋天。
她还是第一次坐在枫树上看那美丽到不可胜数的风景。金色的天,红色的枫叶,黛色的远山。一切,都是和谐到了极致的完满。
可,人生总会在出其不意间改变了即时的方向。无论人的意志与否,都无法改变。那已成定局的一切,或者说是宿命。那些无力承担的结局,就让它继续沉睡。沉睡着,便可不必考虑什么多余。譬如爱情。
想到这里,心中不禁竟是掠过一丝苍凉。
轿外,那冗杂成一团的声音还在兀自地响着。张狂着,在这样有点冷漠的天,竟是要生生地制造出一丝狂躁的情愫。
眼前,那喜帕上延伸出的穗子结在帕子的下端。随着轿子的颠簸,竟是不由自主地晃动着。一下又一下,是单调而拙劣的模样。
她只是安静地望着那明黄的穗子,兀自地想起心事来。
正在这时,轿帘外却突传出了彩蝶的声音。轻轻的,可是她却听得一清二楚。
“小姐,您先睡会儿吧,我一会儿叫醒您!”她说了句。
沛菡怔了怔。是啊,自从妹妹沛珊出事后,她倒是没有休息好的。现在想起来,她竟真有了几分倦意。遂眯了眼睛,小憩起来。
轿子一路颠簸的,也不知过了多久。彩蝶的声音自门外再次响起。
“小姐,到了!”她方说了句,沛菡就感到轿门外踩了一只脚进来。然后轿帘便被掀开了。
迷糊中,有人背着她一路进了宫殿。耳畔的鞭炮声与锣鼓声不绝。兼有嘈杂的人声响起,鼎沸的,无非是些好听的祝福言语。
沛菡透过那喜帕下的小小罅隙,只是垂了一只眼观看着外间的动静。这时,有人放了一只点燃的炭盆过来,身旁的喜婆提示她要迈脚了。然后便有主礼的司仪高声说了吉祥的话。
方迈过了炭盆。便有一双坚实的大手握住了她的胳膊。她刚想挣扎,身旁的人便递了大红的绸花过来。
她怔了怔,随即将绸花的一角握在手中,而胳膊上的那只手,竟也在这时谦顺地握了那绸花的另一端。
沛菡的心一阵急促的跳。料想到站在身旁的男子,一定是自己的丈夫了。便就着那仅有的缝隙望出去,瞄着他的一举一动。
眼前,只是一双漆黑的嵌金丝靴子,侧边缀着的墨绿色玛瑙石倒是显出了主人的尊贵。那双鞋的主人只是站在她的身旁,随着主礼司仪的唱词而变换着各种方位。
沛菡只是一味地注视着那双脚。他穿着的大红袍子边角翩飞,随着他的移动而摇曳出飒然的姿态来。然后,在她没注意的情况下,他竟是伸了手过来,让她随着自己礼拜了。
随着主礼司仪的一句礼成,沛菡便被人搀扶着进了喜房。因为蒙面的缘故,她是并不清楚这屋中的布置的。只听得身旁的彩蝶啧啧地赞叹开去。
“这暝国太子的寝殿倒是奢华。小姐,您瞧,连这帐子上的线都是金子做的!”
沛菡听着彩蝶说着,心中也是好奇。方想揭开喜帕去看,那房间的门却在这时被推开了。
“哎呦!小姐……不,该叫娘娘了,您这喜帕可不能自己摘,这不吉利!”有人说了句,然后步进了屋子。
身旁的彩蝶却是唤了一声:“你不是方才在曲府的那个喜婆?”
那喜婆应了一声,然后对沛菡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便强拉着彩蝶出去帮忙。
彩蝶被那喜婆拉着,还不忘向屋内正蒙着喜帕的沛菡喊道:“小姐,奴婢一会儿忙完便回来!”
身旁的喜婆好像有些不耐,小声地嚷着:“都说了在这太子寝殿不得喧哗,你还要吵!”说罢关了房门,拉着彩蝶走了。
彩蝶走后,本就静谧的房间便重新回复了原本的冷清。沛菡一个人坐在那,只觉得浑身上下,遍体的难受。
室内晕起的暖气,倒是让人感到通体温暖的,她不觉得打了哈欠。
眼前,那透过喜帕传出的灯火还在不住地跳跃着。在那个离自己不远的桌子上,那亮堂的光线被挡在眼帘的喜帕染成了近乎妖冶的红色。所有的一切,都是鲜红而热烈的。晃动在自己的眼前,氤氲起一个个柔软的光圈。
她只是坐在床上,望着眼前那跳动着的灯火,然后渐渐地闭上了眼睛。
眼前,开始出现了绮丽的画面。那个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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