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68章(3/4)
只给政府,也就是你们,两天的时间。他说完就走,父亲对我说:家阳,吃东西,喝水。送来的食物,是捣烂的薯蓠,象木屑混着生土豆的味道,父亲说:嚼的细一些,这样胃里不会难受。
清水他喝的不多,留给我,我饮一口的时候,觉得眼眶酸,看着他,声音就哽咽了:爸爸,你这么大年纪,还要这样。
他笑一笑,拍我的肩膀,却没有说出话来。
荒漠里的气温,夜晚与白日相差巨大。
我跟父亲躺在被士兵看守的帐篷里,冻的有些发抖。
小男孩卡赞进来,手里拿了毯子,交给我之后仍不肯离去,站在一侧,看着我。
我把毯子盖在父亲的身上,望了一眼黑男孩,我说:你做什么?
他不回答,仍是看我。
我知道了。从口袋里拿出电话:是不是这个?
他说:电话。接过来,自己按亮屏幕,新奇的摆弄,按键发出水泡的声音,他更高兴了。
我问他:卡赞是什么意思?
他也许听不懂这句法语,仔细想了想,说:青草。
我点点头:哦。妈妈呢?
他看我,用法语很清楚的说道:妈妈被白人和叛徒杀死。
卡赞离开的时候,将电话还给我,我躺在父亲身边,他已经在这恶劣的环境下睡着了。
我觉得也真是疲惫,渐渐合上眼,就要睡了,蒙蒙胧胧的听到土著男人的歌声,听不懂什么意思,只觉得音调低沉悲怆,有几百年的苦难埋在活着的人的喉咙里。
第二天,烈日曝晒,看阳光大约是快到中午的光景,卡赞来送饭,他的爸爸跟着他,太冈上校手里拿着老式的卡式录音机,对我们说:在这里说话,我们会送到政府和大使馆去。
父亲拒绝说话。
我知道他的镇静和笃定,可我是没有这般坚强的,有些话,对一个人,想要说了好久,如今真的到了这个时间,一定要让她知道。
我说:乔菲,我是家阳
说完了跟菲的话,我才发现自己的泪水流出来。
太冈让部下把录音机拿走,看我,问我:程是你的父亲?
是。我说。
你们不象。
不仅仅你这样说。
我以为你是有骨气的人,明明可以走,却陪他留在这里。
我是。
刚才跟谁说话?
我妻子。
他看我,点点头:结婚多久?
还没有,本来打算回去结婚。
说些什么?
我想一想:无论有什么事,我要她象以前一样愉快的生活;还有一件事,一直没有说过,我爱她。
太冈说:本来有好日子,不应该放弃。
我看定他黑色的眼睛:你呢?你过什么日子?你的人过什么日子?你们让别人过什么日子?
太冈说:日子曾经平静过,吃饭,睡觉,耕作,,生孩子,直到白人来。
教给我们宗教,枪炮,避孕套,还有跟自己的兄弟残杀,掀动我们内战。
而他们拿走的是,石油,钻石和黄金。
我们来这里修铁路。
不应该打扰宁静。他站起来走到门口,背对着我说:磁带,你的妻子,她会看的到。
乔菲
三天过去了,算上他离开的那天,82个小时。
我没有家阳的消息。
办公室里,局里,部里,没有人议论,没有人询问,没有人告知。
不过,我知道的是,殉职工程师的遗体已经运回,而家阳和他的爸爸,还留在那里。
我喝茶,吃饭,工作,喂家阳的小龟,给它们换水,陪准备照婚纱相的bō_bō选影楼。
我的戒指让她看,我说:怎么样?酷不酷?
她惊讶的张大嘴巴:哇欧,你何时钓上金龟婿?
说的没错啊,确实是金龟婿,我笑嘻嘻的说,你还记得程家阳?
她就更惊讶了,想一想,头摇的象拨浪鼓:乔菲,我可不信,你把我当馒头泡吧。
我哼了一声:你等着,他马上就从非洲出差回来,我要在你之前结婚。我看看她,又看一看对面镜子里的我自己,不知道是在对谁说:你等着。
减灾大会召开的那天,我与师姐搭档,为与会法语地区代表做同声传译,准备充分,状态上佳,中午的时候,处长过来,握我的手,先说祝贺,又在我耳边说:乔菲,有个人要见你。
我随他来到会展中心的一间隐秘的办公室,打开门一看,却都是熟人。
程家明,他的母亲。
家明说:乔菲,坐下。
我说:下面有餐会,我要去陪同领导。
家阳的妈妈说:乔菲,坐下。
她的声音没有那天见我时的嚣张与跋扈,此刻听起来,是温柔的,是疲惫的。
我真的,害怕。
他们要对我说些什么?
我不想留在这里,在家阳回来之前,我不想见到他们。
我要走。
忽然听见家阳的声音。
模糊不清,但确是他的声音:菲,我是家阳,对不起让你等我,我会尽快回去。
如果一时不能,我想你自己还是要愉快的生活。
你要知道,我跟你在一起,是我最开心的时光。
还有,一直忘了跟你说,我爱你。
我好长时间没有动,愣着,站在那里。
家明走到我身边说:家阳阂的父亲,在非洲被武装挟持,我们失去联系,这是对方送来的他们的录音带,经过技术分析,确实是家阳。
我觉得好象听不太懂他的话,便说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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