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三五、急躁(1/2)
门外一名弟子小声道:“师父,那是祖师他老人家最喜欢的茶叶了,弟子不敢去讨要。也讨要不来的。”钱若华道:“你要我如何教导你才有起色呢?你去对师祖言道,乃是给师祖下贴子请来的灵山师叔喝的,师叔也懂得茶的。定然讨要得来,师祖还会认为你会办事,对你另眼相看。”
那弟子应着去了,韩一鸣不意自己不过是拿着茶杯装模作样看了两眼,便又得到这个令人意外的结果。他拧起眉头,绝不是因了茶水不好,平波道人与自己,那是素来两两相厌的,但自钱若华口中说出来,却全然变了个样子,直如两人交情深厚,惺惺相惜一般。他这样做作,所为何来?正想着,钱若华已笑着转回身来对他道:“师弟,这杯茶你就权且润润喉罢,待他们拿了好茶来,你再喝罢。”韩一鸣微微一笑,越发断定他这样殷勤,自有目的。俗话说的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平波道人一改与自己的过不去,已然令人十分意外了,这钱若华再在一边添油加醋,更加令人打点起精神来,要小心应付了。
不多时,那弟子果然另捧了一只茶盘进来,上面放着两只盖碗。钱若华笑道:“师弟,托你的福,我也喝得上一口好茶了。”韩一鸣道:“哪里,多谢多谢!”他对于自己不挑剔茶水,再不提起,待那弟子出去了,在钱若华的再三央及下,将新送来的茶水尝了一口,确实茶味清新,回味甘凉,与先送来的不同。看着再无人来了,韩一鸣这才道:“师兄,敢问师兄一句,道长召我前来,不知是有何要事?”依了他本来的性子,定然要问:“你们这样待我,意欲何为?”但记着顾清泉的话,到了口边的话,变得温和了许多。
钱若华哈哈一笑:“师弟,你可是师父他老人家请来的,不是我请来的。我不过是奉了师父之命,前来陪伴些时候。我如何得知师父他老人家的意思呢?待他老人家那边事毕了,自然是要来相见的。师弟不认为我们慢待了师弟,已然是我们的福气了。”他满面堆笑,韩一鸣心下越发警惕,这人也是最为转面无恩之人,韩一鸣可是见过他狠毒之状的。只不过他自己不知晓罢了,依旧用着似是最为亲切的师兄弟情状来对待韩一鸣。
见计不售,韩一鸣“哦”了一声,心道:“我便不信我套不出你来。”原来素来便不会说假话之人,要是说起假话来,那是最有防备之人也会上当的。韩一鸣道:“不瞒师兄,我从前对道长多有不敬,因此不知道长召我前来,可是要责罚我?我年轻识浅,得罪了道长还不自知,也该上门前来领训,只是我也知从前太过无礼了,到时还请师兄多加指点。便是道长责罚我之时,也要请师兄相助说情。”他并不说别的,只说自己是上门来领罚的,也会令那钱若华放下些许戒心。
果然钱若华满脸堆笑:“师弟,你太小心介意了。我师父再不是那样小气之人,再者,师父可是请师弟前来做客的,不曾说要与师弟追究什么,师弟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只管好生在这里好好散心才是。你可不要有什么想法。”这钱若华当真也是了得,韩一鸣说到了这一步,他的口风依旧稳健之极,不露一丝半点,难怪平波道人器重他。韩一鸣想了一想,转而道:“钱师兄,方师兄可好些了?”钱若华笑道:“说起方师兄来,还真是托师弟的福了,谢师兄真是妙手回春。方师兄好了,性命自然是无碍了,除却留下来的一道痂痕,已然再无其他了。多谢师弟还记挂着。方师兄现下正在清修,不知师弟来了,待我见到师兄,看看他可能见师弟一面,当面相谢师弟的救命之情。”
韩一鸣明明先前曾听平波道人说方师兄闭关自省了,钱若华却说他清修。这二人中,至少有一人说的是假话,难说二人说的皆是假话。韩一鸣提起这方师兄来,便是要看一看他们是何做法,自己心中也有个防备。知晓了二人说的只怕都是假话,那之后对他们可是更要小心了,就怕自己全然被骗了也不知晓。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说了一阵,看看已到吃饭时候,钱若华唤门外弟子办了一桌客馔来,陪他一同吃饭。平波道人门中,倒是茹素的,虽说送上来的只是些豆腐、腐衣、蘑菇素菜,做得倒也清爽。二人吃过饭,钱若华又陪同他四处走了一走,韩一鸣不禁有些疑心他这样跟在自己身边,不是陪客,倒是监守了。却也不出声,到了这一步,不变应其万变,倒要好好看看,他们要做什么?
这一日,直到晚间歇息了,平波道人都始终不曾露面。钱若华只对他言道:“师弟,你多担待些。”韩一鸣不禁有些心焦,不知平波道人到底在暗地里做些什么?不知他做些什么,便也不知自己该做什么。何况心中还担心青龙忽然出现在灵山之上,要让灵山交出小乖来,交不出来,便……生怕自己不在之时,灵山就有大的变故。
可是偏偏如同知晓了他的心思一般,平波道人一连数日都不曾出现。只让这钱若华朝夕相陪,招待倒也招待得很是周到,但一俟钱若华走开,韩一鸣便觉自己越来越心急,几乎要忍不出催出声来,亏了素来忍耐功夫极好,几次三番将到了口边的催促又吞了回去,强压着急躁起来的心绪,应付那钱若华。
平波道人门徒本来便不少,其中又有不少弟子再收了弟子,因此平波道人在派中也算得上是教尊了。钱若华便是这些收有徒弟的弟子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