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2)
“义父——”
门外传来玉歆玲的甜甜糯糯的声音,晟帝阮措一个手抖,差点把手中的九凤琉璃盏摔破,下意识地要把什么藏起来,但为时已晚,玉歆玲一把推开门走进来,带着甜甜的笑。
晟帝将手中的琉璃盏小心地放下,单手背在身后,回过身来故作严肃道,“是玲儿啊,这会儿怎么不陪昭阳她们闹了?竟跑到我这来了。”
言下之意,不过是想说,小祖宗,你赶紧去陪她们玩吧,别来朕的私库啊……晟帝的内心是无比心惊胆战的。
“玲儿近日来寻不得一物,特来问问义父。”玉歆玲故作听不懂他的话语,俏皮地朝他眨巴着大眼睛。
晟帝看着她俏皮可爱的样子,几乎下意识就要来一句你要啥义父都给你,好在他及时惊醒,撇开不看玉歆玲的眼,紧张得有些结巴,“什……什么东西?”
玉歆玲背着双手,斜了斜身形往晟帝身后看,小心翼翼地试探地开口,“玲儿就是想,问义父,要那幅慧能大师亲手绘的……《盼长堤》。”
“……”晟帝几乎下意识地护在那幅真迹前,警惕地看着玉歆玲,声音颤抖得似乎快要哭出来了,“别……别的……不可以吗?”
玉歆玲很认真地考虑晟帝的话,片刻后摇了摇头,道,“其他的画幅没有这幅《盼长堤》来得韵味,山水画嘛,玲儿独爱慧能大师的这一幅。”
晟帝这下快要哭出来了,“平日里也没见你要日日看着它啊!今日为何就突然完了?”
“平日一直没位置再多挂上这一幅,刚巧这些日子桉桉要走了我的一幅字画,这下墙上又有空隙了,怪不好看,”玉歆玲回忆着她那整整齐齐挂满了字画的墙突然空了一处,似乎有些遗憾,又看向晟帝,笑魇如花地说道,“但是,玲儿突然想起了这幅垂涎已久的《盼长堤》,刚刚好就可以放在墙上那个位置上。”
晟帝这会有点绝望了,他给自己找了个什么儿媳妇啊,平日里舞刀弄枪就算了,现在突然要走了玉歆玲的一幅字画,这这这,这不是在坑他吗……
“义父——”玉歆玲撒娇地扯着阮措的衣袖,“人家从小没求过你什么,人家这次,就只是要你一幅画嘛……”
阮措突然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得了吧,还敢说从小没求过我什么,你哪次来跟我要东西不是这么说的,啊?还敢说没求过我?”
“那……那我这次给你跪下?”玉歆玲作势就要跪下。
晟帝一把拦住她,“别别别,不敢不敢,义父年纪大了,受不起你这一跪,你留着跪仇人吧。”
“你看看你看看,我真打算求你了你又说不要不要的,下回又说我每次都这么说……都三十几岁了,还这么矫情。”玉歆玲瘪了瘪嘴,语气十分的嫌弃。
晟帝一时无言,却听玉歆玲又道,“我要《盼长堤》~~~”
“……”
良久,晟帝终于忍痛割爱,含泪将身后的《盼长堤》送到玉歆玲手中,像极了老父亲要送女儿出嫁,千叮咛万嘱咐道,“你一定要……要……要好好待它。”
玉歆玲一把接过字画,嘟囔道,“知道啦知道啦,磨磨蹭蹭的,跟个大姑娘似的。”
尔后竟欢天喜地地风一样地跑了……跑了……
晟帝捂着心口蹲在地上,极其不舍地看着玉歆玲跑出去的背影……
常喜自外走进来,看着蹲在地上捂着心口发呆的阮措,赶忙走过来扶起他,“哎哟我的陛下,您这是怎么了……怎么蹲着捂心口啊?来,老奴扶您起来。”
阮措蹲得久了,腿麻得无法伸直,扶着常喜踉跄地站起来,嘴上还在喃喃道,“朕的真迹……”
常喜想起方才玉歆玲抱着字画蹦蹦跳跳地跑出去,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玉歆玲小孩子心性就罢了,晟帝也好胡闹,这一大一小的一见面就得折腾,“陛下莫念叨了,待明后年昭然公主出嫁了,这字画,不还是能回到您手上吗?”
“可万一,她带了一起出嫁,那朕这一辈子,怕是都看不到这幅真迹了。”阮措依旧沉浸在悲伤里不可自拔。
常喜日常开导阮三岁,“昭然公主向来好说话,待她出嫁之时,您哄哄她,问她要了字画作留念,她一个心软,不就给您了吗?”
“哦?甚是有理啊哈哈哈哈哈!常喜啊常喜,这些年来,朕没白疼你哈哈哈哈哈哈。”阮措不老的娃娃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越想越觉得常喜说得有道理,这样看来,要想办法把那死丫头嫁出去了,到时候………嘿嘿嘿……
中挂画的玉歆玲无端觉得后脊背发凉,想来是春季气候无常,要吹冷风了吧。
“你也真是了不起,每次跟父皇要东西都能要得到。”昭阳托腮坐在她身后不远处,羡慕的啧啧出声。
“那可不,你们向来说我脸皮子厚,我不得顺应一下你们的心思?”玉歆玲满意地看着这一大幅画,真好看,又满意地点了点头后,才顺着精致的小阶梯走下来。
昭阳见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笑骂了一句“臭不要脸的。”
玉歆玲也不怪,忽而一拍掌心道,“唔对了,桉桉五月中旬就要成为我们的嫂嫂了呢,还得给她备些礼呢!”她转了转眼珠,有些闷闷的,“又是要我出钱的宴席,啊——难道这就是人生吗?”
昭阳“噗嗤——”一声笑了,啐了她一口,道“桉桉与二哥的喜宴,你可给我大方点。”
玉歆玲趴在桌面上,可怜兮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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