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 壮语羞不惭(1/2)
柏震衡把碗筷放下,庄肃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对面的程落菱。
他顿了一会儿,然后郑重的对她说:“丫头,我不是神仙,既掌控不了一切,也推算不出明天会发生什么。我能帮得了你今天,能帮得了你明天,但我不可能帮得了你每一天。路,还是要靠自己走。”
柏震衡的表情太过庄谨严肃,这不禁让程落菱心头一颤,顿生怯意。可她毕竟年轻,天生有一股子犟劲儿,再加上这一阵儿柏震衡也算是对她宠爱有加,所以难免会有点恃宠而骄。
她立刻反驳,但语气相对来说弱了很多,她低着头说:“路是靠我自己来走,可我总有选择怎么样的一条路来走吧?你指给我的这条路并不是我自己心甘情愿走的,是你强塞给我逼迫我走的,这样的路我走的不顺心也不会开心。”
或许是也意识到自己太过严厉了,看着蔫呆呆的小丫头柏震衡心一软,眼神也跟着柔和下来,再说出来的话也温和多了。
他说:“小丫头啊,人这一辈子不是总一帆风顺的,走的路也总是充满了坑坑洼洼坎坎坷坷。事事顺心,是个美好词。可是又有谁真能做到心中所想事事能成呢?大学里学的金融,毕业后找的工作未必对口。怀孕的女人祈盼生个女儿,最后的结果未必真会如愿以偿。这条路你不愿意走,可现实偏偏逼迫着你非走不可,这是你的无奈。老实说,我也不想做恶人,我也并非愿意让你走这条路,但现实非得让我胁迫着你必须往这条路上走,这是我的无奈。如果说,‘事事顺心’是个意境美好的词,那么‘身不由己’这个词就是赤果果的现实。美好的是意境,残酷的是现实。”
语气温和了,但柏震衡话里的“真理”却扎的贼疼。
气氛一时间僵硬了,两人都沉默下来。沉重的空气压得程落菱极其难受,她不喜欢这样的氛围。二十多年来“身不由己”的事儿几乎每天都在她身上上演,她虽然无力改变那些“身不由己”带给她的局面,但她会选择让自己苦中作乐。
很快,她黑眸一扬,看着柏震衡笑着说:“既然现实的残酷我躲不过,但我能不能来个‘迂回战’?”
柏震衡问:“什么意思?”
她说:“我们先把这条‘身不由己’的‘现实路’搁到边上放放,能不能先选条别的路走走?
她问的明白,他答的干脆:“不能。”
把嘴一撅,她又说:“可是,你让我去管理那么大的一个公司,让我独自去和那些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油条们周旋。你这实在是,赶鸭子上架——强人所难了。我,我,我要罢工。”
“罢不罢工可不是你说了算。我告诉你,我还就是非要把你这只‘鸭子’赶到架子上去。你要么想法设法的在架子上待着,要么从架子上跳下来摔死。两条路你自己选。”
“从架子上跳下来一定会摔死?”她才不相信他会真的那么狠。
“哦,那也不一定,但重残是肯定的。”
前半句让她欣喜若狂,后半句让她心里拔凉拔凉。
她泄气的说:“那我还是想方设法的待在架子上吧。”真要摔成重残还不如死了痛快呢。
早餐摆好,两人开始用餐。
片刻,她又问:“那些文件怎么办?我是说,如果有人拿文件给我看,我看不懂怎么办?”
“你封柏亦北为副代理董事长,就是让他坐在那儿吃干饭的?你看不懂不会让他看?”
“那签字呢?不是看过文件后都需要签字吗?”
“字也让他签,出了事让他顶。”
她大喊:“喂,你这是坑儿子的节奏啊。”
他不但不否认,还直言坦白:“坑的就是他,否则你认为我把他招到公司干什么?”
程落菱心里暗呼不妙:柏亦北,我是不是把你给害了呀?
她赶紧问:“那我现在把他撤下来行不行啊?”
柏震衡冷哼哼:“上去容易,下来难。”
“可是……”
她还没说完呢,就被柏震衡强硬的打断了。
“柏亦北不是吃素的,他不是只兔子,他是只狐狸狡猾的很。”
这话她怎么就那么的不爱听呢。只有有人编排柏亦北她就条件反射似得立马就揭竿反驳。
这不,柏震衡的话音还没落呢,她就哇啦哇啦的嚷开了:
“柏亦北是怎么来的?没有你哪有他啊,他是狐狸,那你是什么?老狐狸?”
“你……是不是只要涉及到柏亦北你都要跟我呛呛?”
“那要看什么事了。你夸他我不呛,你扁他就不行。”
“为了那个兔崽子这么的跟我较劲,就因为他比我帅?”看来柏震衡真是气急了,说话都没把门儿的了。
“还比你年轻。”
柏震衡再次被气倒,脸色变得很难看,早餐也不吃了,站起来把椅子往后一踹,一言不发的走出门外。
柏震衡恼了,恼怒里还冒着几个酸泡泡。柏震衡不是第一次泛酸了,只要她一偏向柏亦北,他的酸泡就会出来冒几下。
是她对柏亦北的迷恋表现的太狂热了?
不管是不是这个原因,她都不会把柏震衡的恼怒当回事。一是他的恼怒来的快去的也快,二是她对柏亦北的喜欢是透明的,公开的。
见柏震衡出去了,程落菱赶紧把剩下的食物解决掉,匆匆跟了出去。
柏震衡的座驾是辆黑色奔驰,王诚早早的等在车旁。见两人走了出来,打开车门。
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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