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故人再见(1/2)

取车的时候，慕云歆发现车胎竟然被人戳破了，她去找监控室，监控室那边偏偏今天摄像头检修，没有记录，慕云歆这边联系保险公司，那边想着赶回家去找楚曜辰再多问些资料，就让保险公司自己来处理，她直接打车回去。

夜间路灯还是很明亮的，坐在出租车上，吹着凉爽的夜风，慕云歆感觉有些放松，她靠在后窗边，懒懒地舒展了一下因为长期保持坐姿而有些酸疼的姿势，盘算着怎么从楚曜辰这只老狐狸嘴里再套出来东西。

车突然停了下来，司机苦着脸说：“美女，前面修路过不去，咱得绕路了。”

慕云歆看看这边离楚家也不远了，就说道：“不用麻烦了，我就在这里下车吧，走两步就到了。”

她结完账下车，前面道路施工，她就换走了人行道，晚上街上的人还是很多的，慕云歆也没有在意，不过再往前走就出了商业区，人就渐渐变少了，突然有人惊喜地叫住了她，“慕律师。”

慕云歆回头望去，一个穿着有些破旧，戴着个灰帽子的中年男人热情地走过来说道：“竟然真的是你啊。”

慕云歆看见了他，也有些欣喜，“这些日子过得怎么样？”

这个中年男人是她半年前的一起案子的被告方，而她是原告方的律师，那时候慕云歆风头正盛，原告方很有势力，直接找了她的上司来安排她接受这个官司，慕云歆当时接受了，在调查取证的过程中发现原告方是诬告，但是原告方把涉嫌的材料处理的很干净，慕云歆不得不准备材料，违心帮原告方打官司，被告的员工输的很惨，不仅拿不到辛辛苦苦的工资还要承担诉讼费和高额的赔偿。

事后慕云歆有心去联系，但是联系无果，没想到隔了半年还能再见到，慕云歆心中其实是十分愧疚的，所以在以后她接案子都特别小心，一定要确保原告的人品和具体情况，才会考虑要不要接案子，在她看来，律师只是工作，永远不能为了工作而扭曲自己的道德。

中年男人笑了笑，脸上带有苦涩，“工作没了，老婆也跟人跑了，家里孩子病着，我也就出来打打零工，有人家那公司在，有这个案底在，也没有公司敢招我了。”

慕云歆很愧疚。

路灯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慕小姐结婚了，我还来不及恭喜你呢，我在报纸上看到说你结婚了，嫁给了楚氏的大老板，好让人羡慕啊。”中年男人说道。

慕云歆笑了笑，只是契约婚姻而已，还是不要说了。

中年男人笑着说道：“你说人跟人的差距怎么那么大啊，有些人那一辈子都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有些人一辈子只能是摇头摆尾的狗。”

慕云歆说：“案子结束之后，我想过去找你，可是邻居说你半夜就搬走了，我也没有你的联系方式，你想要做什么工作，我可以帮忙，毕竟当初我也是做得不对。”

中年男人摊开手给她看，脸上似哭似笑，“你看，这双手，以前在公司里敲字的手现在只能去给人抬钢筋，扛水泥，帮人修电路，十几年的学历混得连个工地上的农民工都不行，干体力活也比不过人家，工作没了，还背上巨额债务，半年间，从天堂掉入地狱啊，你说我怎么就那么惨呢。”

慕云歆看见他手上深深的伤口，听着他的哭诉，心中一阵颤抖，她张口要说话，突然男人的双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把她甩到了一边的草地上。

慕云歆尖叫一声，想要躲开，但男人是下了死力气掐住她，怀着极大的恨意，一边掐一边嘶吼道：“都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也不至于落得这么凄惨的下场，都是你，你这个帮凶，你们有钱人都是蛇鼠一窝，你们就是见不得穷人好下场啊，慕云歆，亏你是大家小姐，我还以为你还有良知，你还有正义，没想到你也是这么表皮干净，骨子里黑到底的人。”

慕云歆眼角都是泪，她的面色涨紫，眼前一阵阵的发黑，突然男人的身子一倒，脖子间的力气瞬间放松，她本能地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肺部阵阵胀痛。

楚曜辰扶起她，面上全是担忧。

那男人被踹倒也不跑，而是大喊道：“你打死我吧，我家破人亡，我的孩子也病死了，我活着就是为了找你报仇，既然我报不了仇，就让我死吧。”

“当初的事，我真得很抱歉，那时候我也年轻，而且我在接案子前并不知道这回事，真的，我不是故意要那么做的。”慕云歆挣扎着站起来流着眼泪说道，“我也很愧疚，想要弥补你，你知道虽然我是慕家的人，但我们家不涉及律师这个行业，我还要在这个行业混，就不能降低我的标准。”

男人恨恨地说道：“为了你的标准，你就可以害得人家家破人亡，多少人在你的标准之下绝望，你真是冷血啊。”

楚曜辰冷冷说道：“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她，当初不管发生了什么她都只是个律师，做自己的本能工作有什么错，害你丢了工作的是她吗？把你告上法庭的是她吗？你没有本事找原公司闹，来纠缠一个弱女子，你怎么好意思。”

男人大吼道：“你算什么东西来指责我？你不就是看着她一个弱女子心里可怜嘛，可是我这些半年受的苦谁又知道？我老婆不要我了，嫌我失败了跟人跑了，我以前的风光全都没了，现在落魄成这个样子，你说我还能做什么？”

“只要你想做什么，你就可以做什么，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