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奇(1/2)

河州之所以叫河州，是因为夹在了赤水河和白银河两条大河之间。有河自然有鱼，有鱼就会有鱼民。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河州的大多数人都是以打鱼为生。

在赤水河的中央，有一湖心岛，因形似弯月而得名月亮湾。

在临近中午的时候，月亮湾来了一位不宿之客。

一位还在破船上，捡鱼的渔民，抬头一看问道：“这不是小处吗？回来看你爹呀？”

“哦，回来看我爹。王叔身体还是这么硬朗，不知今日收获可好？”周处随口问侯了一句。

“王叔身体不行了，没你爹身体好。早晨赶集时，遇见你爹，还说起你呢？听说你出征打仗了，现在平安回来就好，你爹肯定会高兴死的。”老王笑眯着眼说道。

“老王……回家吃饭了。净顾着拉家常，连吃饭都忘了。”

远处一个老婆子喊老王吃饭，恼怒地发了满腹的唠骚。

“那我先去了啊！你也赶快回家，说不定还能赶上饭。”

老王招呼了周处一声，自己去了。

“呃，那王叔慢走。”周处礼貌的客气了一句。

“那人是谁呀？好像很面生。”那老婆子问走过来的老王。

“他家小儿子，小处，你不记得了？小时候你还抱过的。”老王提醒老婆子道。

“他呀！就是那个为了当官，连姓都改了的不孝子。他都多少年没回来了，回来准没好事。”老婆子一脸不屑。

“就你个乌鸦嘴，你们女人家懂什么？头发长，见识短。不了说了，回家吃饭。”老王数落起老婆来。

当周处顺着记忆中的小路，往家里走的时候，好像一切都回到了20年前，他离开家的情形。这里的一切都未变，变的只是他这个人和他的心。

周处穿过竹林的小径，看见三间小瓦房，一个茅草亭。一个和自己有着八分相像的老人，正坐在亭中饮酒吃菜。

近处竹林边，一个中年妇女，正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在晒网。由于离得较近，妇女往小径上看了几眼，才不确定的问了句。“

“你是小处吗？”

“是我，二嫂好。”周处很落寞的回了一句。

“爹这段日子一直念叨你呢！”妇人转过头，看了看孩子。

“飞儿，叫三叔。”

“三叔好。”

孩子顺他妈的意叫了一声，周处递上路上买的礼物，那孩子翻开盖子，发现是红豆糕，抓了一块，送到嘴里，又抓了一块，飞快的向亭子跑去。

边跑边喊：“三叔回来了，三叔回来了，还买了红豆糕。”

待跑到了老人身边，将糕放在了碗中。

“爷爷你吃糕。”

那老人摸着小孩的头，很慈祥地说道：“爷爷不吃，你吃吧，飞儿真是个乖孩子。”

“爹。”

周处这会儿已经走了过来，轻声叫了一声。

“你给我滚，我姓陆，你姓周，我没你这样的儿子，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拿着筷子，指着周处，怒气冲冲的喝道。

“爹……，孩儿这次闯大祸了，你一定要救救孩儿。”周处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声泪俱下，哭得情真意切。

脸上露出一股无奈。

“兰儿你带飞儿去老王家玩吧，我和处儿有些事要说。”

那叫兰儿的妇人福了一福，带孩子玩去了。

“想不到老夫躲了这么多年，还是躲不了这一劫。这里没旁人了，你起来吧！

当年你志在功名，我拦都拦不住。为了你将来惹祸不连累家人，我假意和你断绝了父子关系。让你随你干爹姓周，一来周家朝中有人，可以让你平步青云。二来让你没有后顾之忧，以免你大哥二哥给你拖后腿。所以家中红白喜事，你送来的礼物，都让我扔回去了，希望你理解你爹。

说吧，你这次捅了多大的篓子，我这把老骨头还能不能扛得起？”

说了会儿知心话，问起周处来。

周处便将那一战的事细细说了，说的都是真实情况。这一点他还没打算瞒他爹，或许还有其他原因在内。

“这么说，你将大玄的十万兵马葬送在了哪绝生谷，还梦想着回朝廷继续做官，去见了武威王。

你就没想过回来隐姓埋名，安度余生。我是说你痴呢，还是说你傻？

就你这头，有十颗都不够砍的，痴儿啊，痴儿。”说着说着泪流满面起来。

“孩儿为官这么多年，哪能说放下就放得下。何况内人，岳父大人怎能答应？”

周处也是一年懊悔和无奈的低着头。

“这次武威王没杀你，就是要利用你引老夫出山，我不去，你必死无疑。去了呢，你爹这次恐怕再也回不来了。

还是去吧！我就用我这把老骨头，换你一命吧！”十分矛盾的决定出山，似乎是在交代后事。

“爹你的水上功夫乃天下一绝，怎么可能有事？您不会是自己吓自己吧？”周处一点也不紧张，只当是一个笑话。

“老夫多年前请袁天机算过一命，他说我命中五行属水，命属奇人之象，兴如水，灭如火，让我远离官场。

所以朝庭几次招我，我都未去。

越国地处大玄国之南，易经有云，东方甲乙木，南方丙丁火，与我命中相克。况且越国之中，有一善控火之人，为父觉得不妙啊！”解释道。

“爹你想多了吧？一个靠忽悠人吃饭的算命先生，就把您吓成这样。”

周处不知是去安慰他爹，还是真心没把袁天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