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思仁(上)(2/5)
果说是自杀,万万不可能,这分明是被人所迫害!小一自小便是同段华年一同长大的,多年的玩伴虽为下人,但毕竟感情深重,惨遭如此毒手,叫他怎能不恨。至于是谁人做此,段华年心中已有了揣测。
揣测并没有持续太久,翌日上学之时,他孤身一人,李璞等人便围过来,挤眉弄眼,讥笑着打听着那小一的下落。段华年心中的揣测已坐实一二分。
先生放课后,学堂里依旧热闹非凡。李璞自然是最为喧闹的那一个,看来他又得了些什么新鲜玩意儿。
“璞哥璞哥,给我们瞧瞧嘛!”“啧啧啧不愧是璞哥!”
段华年寻着那些纨绔的声音望去,李璞站在桌子上,手里攒着一块帕子,那帕子上血污点点。
“告诉你们,这个是我花了大价钱,拍下了那窑子里未**的小俪,这可是那丫头的贴身帕子!”李璞倒也不觉得羞涩,在学堂之上讲出这些淫秽之语,那些个世家子弟,有的只觉得难堪,匆匆捂耳,逃了出去,还有的只觉得香艳,想叫那李璞再多多讲几句。
“璞哥!那,那血污是?”
“笨蛋玩意儿”李璞一跃而下,拍了拍提问那人的后脑“自然是chū_yè的处子血啊!”
“哈哈哈哈哈...”
众人哄笑,继续问李璞那些闺房秘事。
段华年只觉空气稀薄,不能喘气,匆忙收拾了东西逃离。
那帕子,那帕子,那帕子。
段华年只觉得胸口几欲炸裂,那帕子是段母缝制,段母擅女红,那帕子上的幽兰是用少有的孔雀翎线缝制,普通风尘女子怎会有如此金贵的针线?
这帕子,段华年自幼贴身存放,不曾示人,唯独昨日小一受了伤,拿出来替小一擦拭伤痕的,随后便一直由小一随身带着,若非昨日小一半路回府被李璞所截杀,那帕子怎会到他的手上?
是李璞杀的。
段华年的脑中浮现这句话,身形有些摇晃,步履都不稳健了。
是他杀的。
滴答,滴答,滴答
闷雷突然轰隆作响,伴随豆大的雨滴,灰色乌云几乎要压到人的脸上。
段华年没有撑伞,就这样一步又一步的在街上走着。
他在责怪自己,似乎是责怪自己一时隐忍让小一丧了命,有似乎是狠李璞狗仗人势,他的脸上已然全是雨水--或许还有泪。
他开始质疑一直以来的家训,和一直以来的所学的圣人之书。仁义礼德,忍让退步,君子之道这些似乎在暴面前一文不值,好似以卵击石。父亲常说习武之家亦要有儒雅志气,但他似乎还是不能理解,与其说不能,不如说理解的太过。
忽然,雷声大作,一道紫金色的电光在天边划破厚重云层,照的段华年的面庞略显狰狞。
“仁义不可为,唯有以暴制暴”
“谁干的?!”教书先生的戒尺噼里啪啦敲打着讲台“到底是谁干的?!”
只见学堂四壁皆被人用堂的卷宗,教书先生珍藏的宣纸,更让人惊愕的是上头亲笔御赐的牌匾“武备学堂”上也被破坏涂改。
“破坏古籍,涂改圣人像倒也罢了,尚可修复,唯独这牌匾!你们可知这牌匾是谁人所提字啊!若是传了出去,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啊!”那教书先生的戒尺被活生生拍成了两半,学堂内鸦雀无声,众人都惶恐不已。
“是..是段华年!段华年干的!”喊话者畏畏缩缩地从李璞旁边站出“小的是璞公子的陪读,昨日放了学,我家公子突然记起还有书籍落在讲堂,便让小的来取,小的亲眼所见!是段华年!是他在讲堂里乱涂抹!一边涂着还一边咒骂...”
“混账东西!”教书先生拍桌指着那小厮“这等事情容你乱说!”
“小的没有乱说!”那小厮噗通跪下,“小的乱说天打雷劈,一辈子没种,小的是亲眼所见!”
“那你不妨说说段少爷昨日是如何作乱的?”教书先生走上前去,眼中全是狐疑
“是...是...段华年段少爷他,见四下没人,就段自个儿抽屉里拿了笔墨然后就涂抹..然后还砸牌匾撕书卷...”
“呵呵”段华年冷冷笑着,众人皆转向了他,你说我拿了我自己笔墨涂写?还砸牌匾?”
“是...是!”
“先生还请看”说着段华年便拉着教书先生前往查看被涂抹的宣纸“我们段家宗亲所用笔墨皆为上赐,含麝香,冰片,梅片,金箔,若是顾某自取笔墨书写,先生只需问一问这纸上可有墨香。”
教书先生凑近嗅了嗅,又用手沾了放于鼻下嗅气“只有,较为厚重的胶味,不曾有香。”
“先生在看这墨的质感,黝如漆,轻如云,清如水,浑如岚,墨仅仅黑是不够的,这宣纸上的墨呈青,且无光泽,显然配比不算精,墨胶过重,宣纸上字迹明显阻滞不畅。段家御完段华年去了自己的墨开始研磨,在宣纸空白处书写,果然流畅无比,紫光流溢,麝香清幽“武备学堂多段家子弟与名门公子,所用笔墨不会过于劣质,除非是旁门人士。俗话说好墨紫光为上,黑光其次,青光为最劣,世家子弟断不会用此劣质墨,只是另取宣纸,让众人取出自己笔墨,在宣纸上誊写比对,即可寻出肇事之人。”
那小厮听罢,似乎跪不住了,连连磕响头。“少爷饶命,少爷饶命,先生饶命啊!小的也是被逼迫的!”
段华年放下手中宣纸“你且知道些什么,速说实话,否则有你好看。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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