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波澜(1/2)
将府春暮,花容柳姿歌与舞,玉人琴与箫。
前半部分大多都是敬酒寒暄的环节,这敬酒不是依照年龄,而是根据官品。叶荣身为大将军,又是重得圣上青睐的跟前红人,只需向皇帝皇后以及宰相主动敬酒。
余温刚才听雾朝介绍的时候并没有姓谭的女子出现,难道宰相仅靠前朝表现就能官拜权相了?她在朝谭大人敬完酒之后坐下时顺势问雾朝:“宰相在后宫没人?”
雾朝为了尽量减小口型变化,咬字有些不清晰,余温揣摩着她的解释是:“有的,是谭贤妃,可是听宫里人说被禁足了,时长奴婢也不清楚。”
雾朝表示自己其他也不了解,此时皇帝仿佛有读心术似的,开口道:“宰相冤枉了将军的那段时间,贤妃一直在朕耳边吹风,说尽将军坏话。这次被禁足不得来宫宴,谭大人心里应该不会怨怼吧?”
谭以桓起身:“臣自然心服口服,女儿没有尽到贤良淑德,是应该小惩大诫。”
“那便是最好。”皇帝微微点头,宰相才敢坐下。
余温见皇帝不偏不倚,心里阴霾散去,然而接下来皇后娘娘的话又把矛头指向了她。
“说起这个,宰相还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是烛息将府一位娘子。”
宰相恭敬地回答一国之母:“臣确实有一庶女谭碧罗,只不过她被贬为了侍妾,终生圈禁于将府一隅。”
说到后来,谭以桓老脸上摆出悲伤的表情,语气惆怅得好像叹息声在某个下一秒就要出口。
“谭大人是知道了女儿被如此对待,后来才轻易听信士兵的上报,因此冤枉了叶将军吧?”
“是。且不说叶夫人没有把此事关人命的案子交给官府去办理,仅凭一些无力的证据就把臣的女儿判成了终身禁足……”
皇后的声音放重了点:“余氏,你可知罪?”
什么鬼?余温想:我知什么罪?
她决定先演一下乖巧:“妾身知罪。”
“你知什么罪?”
我也想问你啊皇后娘娘!
“妾身不应该理所当然地一直享受阿荣的独宠。”余温吞了一口口水,把皇后与自己的上一个话题扯进来。
皇后冷笑:“糊涂!一般来说余氏你这般惩戒谭氏也是应该的,可是你怎么不追究自己的责任?”
余温暗叫不好,那时她因为打赢了一场宅斗得意扬扬,忘记检查是否滴水不漏了。说起来若是原主谨慎些,每次吃饭前都试毒,她和叶荣也不会当场昏迷、险些丧命。
说起来,她也是要罚自己的。可是余温没想到,这就给了皇后一个破绽可寻。
皇后想要传达的逻辑是:要不是她有失偏颇只罚谭碧罗,宰相就不会对叶荣生气,就不会引发日后的误会、陷害和一系列鸡飞狗跳之事如欢酒报官。
金碧辉煌的殿堂,一脸严肃的皇帝皇后,部分冷眼看笑话的臣子妃嫔们,余温还没有被这么强的气场压过。
叶荣刷刷写字:“娘娘,莫要为难她。”皇后扫了一眼,没有回答。
余温咽下另一口口水,舔舔干燥的嘴唇:“谢娘娘指出妾身不足,妾身回府便自罚本月月银。”
“钱财乃身外之物,臣的女儿可是挨了十鞭啊!”宰相不满地说。
余温懂了,这次宫宴皇后八成是和宰相商量好了要来挑错,重重打压她一回。所以谭以桓和皇后是一伙的?按理说皇后还是选苏旻秋这种高端白莲花更保险呀。
眼下没时间给她神游,满堂的眼睛几乎都盯着自己。
“余氏,你通过自己的两次查案就能断定凶手是谭碧罗了吗?你自以为查出浅浅一层真相就够了,安然地把它抛之脑后,不再去想。
“谭碧罗是大家之女,要办这腌臜恶事本就不太可能;就算一时鬼迷心窍,她为何要把贴身的首饰拿去给帮她办事的那个人?不如拿金银这类没根迹的东西去;若是以命买通的侍女,那个雀雀又怎会不严刑拷问一番就把一切招认了?”
我还是太弱了。
皇后了解得这么细致,看来在将府里有她的人。
余温很想胡谄一句“因为谭碧罗傻”,但这是不可能的:“这事妾身也不甚……”
“不甚清楚?”皇后看了一眼皇帝,“所以你就贪图方便,得过且过,给谭氏定罪便是了?”
“妾身不敢!”余温走出席位跪下,大脑急速运转,“第一,谭氏因爱生妒,昏头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也是有可能的;第二,也许她当时身上没有银两,顺手就把簪子摘下来给雀雀了;第三……娘娘,您第三个问题是什么?”
我这糟糕的记忆力哟。
皇后才不迁就她:“谭氏会妒忌的原因,难道不是你独占叶将军宠爱么?第二个理由,也过于牵强。”
叶荣为余温抱不平:“不是她强行留臣在房里的,是臣自己想和余氏待一块儿,也是臣没做到合理分配时间。”
无声的抗议,没有人管。大家都在看皇后如何痛击可怜的将府夫人。
“可是娘娘,人证物证俱全,您第一回不也差了蔡姑姑来目睹审查吗?”
“苍白无力的人证物证,有何用?”皇后嗤之以鼻,“你没有其他可以辩驳的话了吧?既然要罚,就罚得重一些,跟谭氏一样,‘小惩大诫’。”
余温感觉身后两个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接着她就被架住了。
“皇后娘娘?!”她惊叫。
皇帝也轻皱眉头:“皇后,今日是喜宴。”
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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