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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恶的汉子自称“锦衣卫”,忍不住一呆,想道:锦衣卫不是明朝时候的特务机关么?“草民冤枉,草民只是凑巧姓胡而已,跟胡惟庸素不相识。”爬在地上的那个叫花子有气无力的申辩道。
白衣少年书生自打见到这个神态凶恶的汉子,华丽的衣衫一角,以丝线锈了一条肋生双翅的飞鱼图案,便已经认定了对方乃是皇帝直接管辖的锦衣卫属下。自从半年前,曾经官拜丞相的胡惟庸以谋逆之罪被皇帝灭了三族,案子竟是搞得满城风雨,人心惶惶,被锦衣卫缉捕斩决的人已达好几千。很多所谓的“谋逆同党”头天被抓,第二日便被处以斩决。究竟是否经过详查审问,鬼才知道。眼前此人显见得乃是一介贫民,只怕就是姓错了一个胡字,便要枉送了性命。
白衣少年书生虽然一心想救此人性命,但一想起自己的家世,若是直接和锦衣卫冲突起来,只怕会给家里惹来无穷后患,心中这样想,不由得踌躇起来。
脸生横肉的锦衣卫官员,眼见得这少年书生被自己的身份镇住,索性不再理会于他。转头对地上的胡宁嘿嘿狞笑道:“那就只能下辈子别再姓错了姓,小子。”口中说话,寒光一闪,手中钢刀朝胡宁腿上砍来。他生怕再给胡宁逃脱,便要狠下辣手。
若不是深夜长街无人,而白衣书生手持长剑,显见得身有武功,使得这两个锦衣卫也有些顾忌,以他二人日常的蛮横,早已是一巴掌抡了过去,何来如此耐性的说明身份。
地上的胡宁急忙侧身滚开,只听得“哧”的一声,衣衫却是被刀锋掠过,划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脸生横肉的锦衣卫眼见一刀落空,恼羞成怒,紧上一步,一刀剁向胡宁颈中。
突然身边人影闪动,手臂突觉一阵剧痛,好似被一只铁棍重重击中。
杨海波见这人居然用锋利的刀子砍人家脑袋,也是大惊,危急中不及思索,一脚狠狠踢中了对方手臂。救人心切之下,这一脚已是用上了全力,本以为会将对方手臂骨也打断了,哪知对方不但钢刀不曾脱手,反倒将自己脚震得一阵疼痛,忍不住便单脚在地上跳来跳去。一边跳,一边口中气急败坏的嚷道:“喂,喂,你这样拿刀子乱砍,想整死人么?”
白衣少年书生见得杨海波这般滑稽模样,忍不住好笑,心中却是暗道一声惭愧,寻思道:这小子的三脚猫武功,虽则不值一哂,但这般拔刀相助,说做就做的侠义性子,却是胜过我了。
两个锦衣卫日常嚣张惯了,何曾遇到过这般公然包庇逆党,反抗作乱的事情?面上都是勃然变色。
疤脸汉子口中阴阴一笑,手中钢刀朝杨海波一指道:“又一个胡惟庸逆党,又是百两赏银。”说罢,和同伴并肩挥刀朝杨海波砍来。
杨海波被这两人吓了一大跳,朝旁边一闪,只觉得眼前白色人影闪动,脑中来不及思索,狠狠一脚朝疤脸汉子一脚踹去,他刚才吃了个亏,此时学了乖,朝着对方柔软的腹部下手了。
只听得“嘿”的一声闷哼,疤脸汉子被他踢得飞了出去“砰”的一下重重撞在街边木门上,落下地来竟是一动不动了,似乎已然晕了过去。
杨海波转头看到另外那个脸生横肉的汉子,手中钢刀扬起却是落不下来,泥塑木雕般站在身前,脸上的汹汹之情竟是变成一片张慌失措之色,只有一双小眼咕碌乱转,口中犹自强道:“小子,你这可是公然的造反作乱了。”
杨海波眼见那白衣少年书生站在身前,从那呆呆不动的汉子身上收回右手食指,方才反应过来,方才是那白衣少年书生出手制服了这两个汉子,忍不住张口结舌,心中突然起了一个怪念头:“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点穴?这是做梦还是拍电影啊?”
白衣少年书生出手制住这两个汉子,心中却是犯了难,暗暗想道:“锦衣卫势力遍布京城,这两个家伙已经看见了我的样貌,难免没有后患。但要杀了他们似乎又于心不忍,左右为难之下,朝杨海波瞪了一眼,冷冷道:“你说这二人却是做何处置?”
杨海波对眼前这少年书生“骇人听闻”的“武功”还没回过神来,听得他这般一问,忍不住一呆道:“我怎么知道。”
白衣少年书生闻言一跺脚,怒道:“救人你动作倒快,如今叫你出个主意,却成了个呆子一般。”
杨海波正要说话,右侧屋顶上却飘来一个冷冷的声音道:“你二人却是不必犯难,只跟我走便好。”话音未落,只听风声响动,一个人影竟是从屋顶上“嗖”的一声,纵到了杨海波身前一丈远近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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