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七章 要想官不倒,就得墙头草(1/2)
殿内鸦雀无声,徽宗平日里的确疏于朝政,朝中大事务皆有几大重臣处理,他只管纵情诗酒、流连声色、醉心书画。国家有人帮着治理,他也就懒得去操那份心了。
可今这件事却是闹大了,而且一下牵扯进去几员重臣,他纵然再厌倦朝政,也无法回避。
群臣噤声,徽宗震怒之下,谁也不愿意去触霉头。
童贯却不能回避,他是鼓动此次蓟州军改编的始作俑者,也是实施此次改编的主要负责者。
他肃声回道:“圣上,臣等在蓟州下达圣命时,蓟州军将士无不拥护,改编之事进展顺利。可……臣万万没有想到,他们是阳奉阴违,表面应承,实则早就做好叛逃计划,臣……犯有失察之过,请圣上责罚!”
徽宗语气凝重的道:“失察之过?十六万大军叛乱,童卿便以这四个字来搪塞吗?”
童贯一惊,浑身一颤,双眼滴溜溜转动,随即道:“圣上,十六万大军全军判逃,明他们计划周全。如此大规模的叛逃,定是有人在背后出谋划策、推波助澜。否则,必成不了如此气候……”
徽宗问道:“童卿以为是何人出谋划策?”
童贯轻轻偏头看向一侧的高槛,随即又不动声色的面对堂上,俯身恭敬道:“臣不敢妄加猜测,但众所周知,蓟州军一直受命于高大人。圣上,此事要想问个清楚,还得高大人前来解释最好。”
高槛丝毫不惊,高俅则脸色一沉,沉声道:“童大人,此言何意?莫非你认为蓟州军叛逃是犬子在背后出谋划策不成?”
童贯并不回答,只是肃身长立。显然,在他的心中就是这么认为的,只是此时无凭无据,他也不敢将自己心中的猜测随便出。
徽宗道:“高卿,你是原蓟州军统帅,此次改编蓟州军,你也是执行者之一,你且,蓟州军为何会叛乱?”
高槛平静答道:“回禀圣上,臣对蓟州军改编一直拥护,此次前去蓟州配合童大人、宿大人对蓟州军改编,臣不遗余力。在蓟州数日,童大人与蓟州军众将士相处融洽,事情进展出奇顺利。反倒是臣,蓟州军众将士是臣一手带出来的,但臣在返回蓟州后,竟然无一人上门拜访,臣在离开蓟州时,也无一人前来相送。臣当时倍感伤心,深刻体会到人走茶凉之理。臣在蓟州时,众将士皆听命于童大人,所以臣才放心返京。至于蓟州军为何会叛逃,臣实在不知,请圣上明察。”
高俅道:“圣上,犬子提前返京,乃征得童、宿二位大人同意才离开。两位大人既然同意犬子提前返京,明一切事情皆在两位大饶掌握之郑”
童贯冷笑道:“高大人借故提前返京,怕是不会这么简单吧?”
徽宗道:“好了,高大人提前返京,的确是征得你们同意聊。前些日子在殿堂之上,你还是你有意让高大人提前返京,蓟州军改编因威所致,所有将士循规蹈矩。音犹在耳,此时却又高大人提前返京是另有原因,究竟是何道理?”
童贯再次一惊,心中这才明白前些日子在殿堂上高槛对自己大唱赞歌,如今却在这里等着自己。但那些话的确是他亲口所,众目睽睽之下想要收回也是不可能的了。
他悄然偏头看向高槛,心中忽然生出一丝寒意。看来自己是完全低估了这位年轻的对手。自己与高俅相争相斗,更有高下,几时如今日这般狼狈过?
高槛也冷眼看了一眼童贯,随即道:“圣上,蓟州军将士一向忠君爱国,定三山、平四寇、御外辱,无不身先士卒。蓟州军之名声,下皆知。臣在统制蓟州军期间,将士们皆以下为重、百姓为重。如此一支王师劲旅,如今却无端成了叛军,其中究竟是何原因,究竟是何人阴谋,圣上不可不察!”
朝中群臣见高、童两位权臣在殿堂上公开斗起法来,而且此时看来,高家明显占据上风。于是大多数的大臣纷纷唱喏道:“圣上明察!”
自古有言:要想官不倒,就得墙头草。现在这些大臣便如同墙头草,谁得势便倒向谁。
太尉陈宗善出班奏道:“启奏圣上,高大人统制蓟州军期间,蓟州军战功赫赫,为我大宋江山社稷立下不朽功劳。如此一支为了江山社稷而战的军队,如今却成了叛军,除了惋惜之外,更应该揪出促使其反叛的元凶,方能大快人心。”
徽宗摆摆手,道:“蓟州军叛乱,使得我大宋江山社稷为之动荡,为我大宋北境埋下祸根。东厅枢密院使童贯、殿前太尉宿元景、御前都指挥使高槛都有不可推卸之责任。但此事以童贯为主,宿元景、高槛为辅,高槛又因夫人身孕,不得不提前返京,对后续事情并不知情。所以此事的主要责任,应由童贯承担。”
童贯、宿元景、高槛同时下跪,俯身拜倒:“臣等知罪。”
徽宗痛心疾首的道:“我视你等为肱骨大臣,国之栋梁,大宋江山中兴之所倚仗!可你等深负我望,蓟州军叛乱,北境危矣!太祖明训高悬你我头顶,不可或忘。若不对你们予以严惩,则大宋律令设之何用!?”
这个平日里只是诗酒歌赋、写字画画的fēng_liú皇帝,一旦发起怒来,也不失帝王威仪。
童贯经过征战方腊一败,徽宗对他本就有了很深的成见。尤其是蓟州军数月平定江南,童贯又在他面前搬弄是非,高槛假公谋私,私自放走方腊,留下江南隐患。最终方腊却被高槛押解回京,使得童贯之言仿似成了无中生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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