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2、血雨腥风(1/2)
玉苍龙一死,龟兹人马群龙无首,四散奔逃。鲜卑骑兵则异常彪悍,策马追杀,不过半个时辰,龟兹两千铁卫几乎全军覆没。
消息传回王庭,朝野震动。龟兹王更是如同惊弓之鸟,当即下令将玉苍龙以及雪山派门人的亲属、朋友乃至于邻居全都给控制住,又杀了几个雪山派的顶门弟子,那几个弟子全都是顶尖的好手和掌权的人物。这么做一来是怕大汉问责,二来是防止这些人哗变造反。
一切都如龟兹王所料,天不到午时,田虑、朱晖带兵去而复返,龟兹王不战而降,打开城门亲自迎接汉使。田虑此番回来,有朱晖的鲜卑兵马撑腰,可就不如之前那么客气,带着众多随从,持着兵器,大步跟随龟兹王到了大殿上。
田虑余怒未消,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将玉苍龙的人头往大殿正中一抛,厉声质问道:“我汉人千里迢迢来与大王修好,想不到龟兹居然派人追杀。大王今日务必有个交代,如若不然回去之后,我大汉必派千军万马征讨龟兹,今时今日,我就算换一个龟兹王也易如反掌。”
龟兹王战战兢兢,哪敢说半个不字,事到如今也只好把一切罪责全都推给玉苍龙。只说是:乱党作祟,一切与他无关。事先也毫不知情。如今乱党已清剿,还望汉使见谅,云云。
为了讨汉使的欢心,龟兹王又亲自带着田虑等人去十字大街查看那些被抓乱党。小雀和周天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也跟着过去看热闹。
其时,烈日当头,十字大街上人山人海,街心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不下三百多口跪满了一地,按照龟兹王的说法,这些就全都是雪山派的余孽,玉苍龙的亲眷。就交给田虑,任他处置。
有那不服之人,破口大骂:走狗、昏君,也有人骂汉人:强盗、豺狼之类。在场百姓也是议论纷纷,多有替雪山派鸣不服之人。
田虑闻听越发恼怒,今天若不立威,将来想再控制龟兹可就难了,所以他就只对龟兹王说了一个字:“杀!”
龟兹王不敢忤逆,立即下令将这三百余口,当街斩首。两旁刽子手过来,按倒一个,便砍一个,现场血流如河,触目惊心。
周天看在眼里只觉得舌根发麻。这场面与上阵杀敌又不相同,那些人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好似小鸡一样任人宰割。这其中还有老弱妇孺,究竟他们是否有罪,实在难说得很。
这不由得叫他想起在天山之时,那些通天教教徒的所作所为,当时他就只觉得只有那些人简直丧心病狂,如今一看,这些龟兹人和田虑又跟那些通天教的教徒有什么区别?
可是他们又都是玉苍龙的亲信,之前玉苍龙带兵追杀田虑,险些自己也要命丧敌手,杀了他们的亲眷或许也不为过吧。
周天的心中充满了矛盾,究竟这件事谁对谁错,他年纪还小,实在难以分辨。或许站在不同的立场,根本就没有什么对错。只是见那些死者一个个视死如归,竟无一人求饶哭泣,又不禁觉得,这些人很有骨气,就这样死了,实在可惜得很。
尸突小雀还怕他见不得这样的场面,想用手将他的眼睛挡住。她不知道周天早就看过太多杀戮,并不害怕。见她用手来挡眼睛,就用手推开,“干嘛?”
尸突小雀道:“这东西,小孩子不能看。”
周天把嘴一撇,“有什么不能看,我就要看,难道战场上你我杀的人还少吗?”
尸突小雀道:“那……那是为了保命,但现在不用……”她毕竟迟钝,支支吾吾半晌也说不清楚。只是她觉得周天年纪太小,实在不该经历如此严酷的事情。
一旁朱晖却笑道:“杀几个人有什么大不了?在大汉这叫连坐,那玉苍龙手握兵权,追杀汉使,分明是谋反大罪,依我看杀的人还不够多呢。”
果然不出朱晖所料,田虑处决这些人之后,依旧觉得不妥,对龟兹王说道:“雪山派也是龟兹的大派,其党羽怎么可能只有这么多?乱党不除,大王的王位不稳,常言道:‘斩草不除根,萌芽依旧发’,为了大汉与龟兹永世交好,我看大王万万不可松懈,应当继续缉拿乱臣贼子,以防不测。”
撂下这句话,田虑带着众人撤兵走了。
那龟兹王打了个冷战,魂魄仿佛这时才回到身上。回想田虑的话,以及其他国家,亡国之君的下场,不禁毛骨悚然。田虑的言外之意,如果不继续追查,别说他这个龟兹王位坐不稳,连脑袋怕也要搬家。
虽然玉苍龙已死,亲眷悉数被杀,但这件事并未完结。龟兹王一声令下,全国范围内缉拿雪山派的党羽,举报者重赏,隐匿者同罪,只要有人举报,也不管是非黑白,抓起来便杀。天天都在流血,天天都在杀人,一时间整个龟兹腥风血雨。
那雪山派乃是龟兹第一大门派,不但和朝廷有瓜葛,民间也有不少弟子,只要和雪山派有一点关联,都被抓来问罪。连龟兹王的子侄中,也有不少未能幸免。就这样连杀了七天七夜,这件事情才算告一段落,死者已经比之前翻了十倍,受株连者将近四千人。雪山派自此销声匿迹,再也不成气候了。
田虑出了这口恶气,这才又向龟兹王借了一万兵马,赶奔焉耆与班超会和。
临行前,又问尸突小雀是否带着兵马跟着一起出征。尸突小雀这个时候心态有些变化了,本以为汉人都和陈瑕一样,宅心仁厚,大义凛然,一直以来,她对汉人都颇有好感,可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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