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8、全军覆没(1/2)

刀尖抵着吴欲的脖子，吴欲不敢乱动，此刻五脏六腑好似翻江倒海一般，也实在动弹不得。

朱晖探手抓住他的后领，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冷笑道：“墨门弟子也不过如此，你现在是给我吃了呢，还是带我出山？”

吴欲心中暗想：只要朱晖进不去山里，那他永远也拿墨门没有办法，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没必要逞强死在这里，他一个人终究不是机关术的对手，我留着性命也好给喜儿通风报讯。

吴欲想到这里，犹豫了一下，说道：“只要你不打机关术的主意，我就带你出山又能如何？”

朱晖笑了笑，“如此最好。”心中却想，等你带我出去，我再引了大队的兵马，回过头来再剿灭你们墨门，你小子怕死，也由不得你不带路。

他掐住吴欲的脖子，以防他再次飞走，推搡着往山外走去。沿途到处都是尸骸，所带的兵马全军覆没，却只抓到了一个墨门里不入流的弟子，心中多少不免有些懊恼。

走了一大段路，前方终于豁然开朗起来，林中的迷雾也渐渐散去，仿佛这个陷阱就是为他朱晖布下，离开大鲜卑山，就安然无事。可朱晖早已丧心病狂，哪肯轻易放弃？虽然已经离开了迷宫还是死死揪住吴欲不放。吴欲向他告饶，恳求，他都无动于衷，也不说话。

又走了一段路，忽然见前面征尘滚滚，一哨人马正向他这边跑来。朱晖定睛一看却是雕手和狼牙带着三百多人向这边仓惶而来。

朱晖停下脚步，不多时，雕手和狼牙赶道近前，一见朱晖全都是又惊又喜，惊的是：两个月不见，朱晖竟如此狼狈；喜的是：终于得见昔日主公平安归来。

两人止住队伍，大步上前，倒身便拜，狼牙又笑又哭，口尊：“大王，你可回来了！我等担心死拉。”

雕手则放声嚎啕，“大王，你不在这两个月，我们可吃了大亏了。”

朱晖心头一凛，再看狼牙、雕手，以及他的那些手下，一个个衣衫不整，盔歪甲斜，有不少人还受了伤，浑身是血，就知道这两个月来，有了巨大变故，忙问道：“你们怎么这般模样？难道墨门弟子偷袭？其他的人何在？机关术这么厉害吗？”

一连串的问题，叫二人不知如何作答，互相对视了一眼，狼牙这才仗着胆子说道：“回大王的话……并非墨门弟子，也不是机关术……”

“那还能有谁？你们吃了败仗还有脸来见我？”朱晖说完，也不禁脸上发烧，说人家吃了败仗，他自己可也没好到哪去。

吴欲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朱晖用力掐了他一把，怒道：“你老实说，尸突小雀在不在大鲜卑山，你把她交出来便罢了，不然我大军进兵之时，就拿你祭天！”

吴欲笑道：“你还大军吗？看样子，你所有的手下就只剩下这几百人了。我们墨门弟子不会出山，恐怕要置你于死地的，另有其人。”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朱晖双眼血红，等着雕手和狼牙，“你们为何吞吞吐吐！”

雕手这才说道：“大王，辽东辽西那些留守的部落元老，全都叛变了。尸突小雀重返辽东，他们得知尸突小雀尚在人间，就不肯跟随大王……我们全都上了周天的当啦！”

吴欲哈哈大笑：“你是鲜卑叛逆，如今你的手下也跟着叛逆，真是好笑。”

朱晖反手一个嘴巴，打得吴欲满口流血，吴欲却依旧大笑不止，“你杀了我也挽回不了败局！”

“岂有此理，那些老东西，早该叫周天和那些部落的老废物归天！难道尸突小雀那个蠢妇有这样的本事，叫所有人都追随她不成？”朱晖怒道。

狼牙说道：“大王，她一个人回来本也不足为惧，问题是她还从西域引来投鹿侯的救兵。那投鹿侯实在了得，得知我们进攻大鲜卑山，一早就派了八百里加急的快马，给北麓的宇文部落送信，结果我们被宇文吉那厮抄了后路，整个部落都被连根拔去。我等已经无家可归，辽东、辽西都回不去了。”

朱晖大惊失色，辽东是他的根本，岂能丢失？“那你们俩是干什么吃的，既然得知此时，为何不去救援？”

雕手道：“一来我们不知大王生死如何？没有大王的命令，我俩也不敢轻举妄动，二来，投鹿侯派重兵封锁了南下的要道，我等也曾牌数支兵马回去，想收复失地，结果派出去多少人，都如石沉大海，一个也没回来。等我们再要出山的时候，却已经被投鹿侯给团团围困……”

“投鹿侯有多大的本事，难道我辽东鲜卑的将士竟不及他？”朱晖与投鹿侯有过数面之缘，在他看来，投鹿侯的武艺远不及狼牙和雕手，而檀石部落在洪水之后，一直休养生息，所剩下的无非是些老弱病残，大多都是奴隶出身，不懂得打仗，又怎么可能比得了身经百战的辽东和辽西部落？这也是他不服投鹿侯当盟主的原因之一。

他万万没想到，投鹿侯智谋远胜于他，不但请来了宇文吉，而且还亲自带兵几乎叫他全军覆没，看雕手和狼牙如此狼狈就可见一斑。饶是如此，他依旧没把投鹿侯放在眼里，见那两人面有惭色，却不回答他的话，便又追问道：“投鹿侯远路而来，能带多少兵马？”

狼牙不敢隐瞒，只得如实说道：“无非两千余人？”

朱晖更加吃惊，“两千人就打垮你们数万兵马，这怎么可能，那一定是宇文吉也派了大军……可宇文部落也没有那么多兵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