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打抱不平(1/2)
相距有点远,吴敬涟眯着眼都看不清,便示意旁边的刑名师爷取过来。
师爷摇着折扇,慢吞吞地下堂,随手拿过木牌一看,不禁脸色大变,连身子都哆嗦起来。
他忙恭恭敬敬地把木牌还给林凌启,跑到吴敬涟旁边,低声说:“老爷,这人打不得。”
“什么打得打不得,你当是儿戏不成。”吴敬涟脸色一沉,说:“来人,给我打!”
师爷急忙说:“老爷,他是锦衣卫!”
什么,锦衣卫?
吴敬涟顿时慌了神了,锦衣卫的职责就是监视百官,发现有什么异动,可以汇报皇帝。自己若打了他,跟把乌纱帽扔地上踩几脚有什么区别。
他额头上冷汗直冒,努力挤出一副笑容,说:“原来是上差到此,失敬失敬!来人,给上差上座。”
众人一片哗然,怎么受刑之人变成了上差,真是奇哉怪哉!
林凌发也觉得奇怪,弟弟什么时候当官了?怎么自己一点也不知道。莫非他在假冒?欺骗知县那可是大罪呀!他的心情立马忐忑不安了。
曹达明吓坏了,自己竟然跟上差作对,这不是茅坑里打灯笼——找屎(死)。
他反应极快,跑到一旁端来一凳子,放到大堂左上方,点头哈腰地说:“上差大人,您请坐。”
林凌启暗笑,自己不过是锦衣卫中最底层之人,竟把他们吓成这样。我要是百户、千户的话,估计他屎尿都要被吓出来。不过本上差向来大度,鸡毛蒜皮的事就不与他计较了。
便摆摆手说:“不必如此。公堂之上,大人你最大,我不能干扰你断案。”
吴敬涟见他并未动怒,反倒给自己台阶下,心中感激不已,忙起身拱手说:“上差能体谅下官的难处,实乃万幸!来人,将私宰耕牛的人重打十大板!”
林凌启见吴敬涟一下子把事情转移到那汉子身上,看来他并不傻,不过是能力有限罢了。便说:“大人且慢,请允许我看过牛肉后再作断论。”
吴敬涟暗想:刚刚才说不干扰我断案,一眨眼就这般说法。真是官字两个口,说话有两手。
不过他不敢得罪林凌启,陪笑说:“上差能助下官一臂之力,真是感激不尽。那么有劳上差了。”
林凌启见那汉子还光着屁股趴在青砖铺成的地面上,暗想,幸亏现在是夏天,要是大冬天的话,即便不挨打,也会冻个够呛。唉!在当公人的眼里,老百姓就跟畜生无异。
他让那人先起来,把牛肉拿到堂外阳光底下,仔细观看着。
这块牛肉差不多有三两斤,肉呈暗红色,血水从肉中缓缓渗出。
他前世学过解剖学,这种辨认活牛还是死牛,可以说是小菜一碟。
看了会儿,又叫那人把牛肉拿到吴敬涟的桌案上,指着牛肉说:“大人请看,这牛肉是暗红色的,这些细小的血管中充满血液,用手按压会流出血水。”
吴敬涟听着有些迷糊,他只知道四书五经,哪知道这些东西。不过为了掩饰自己的无知,点头说:“上差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林凌启看他头点得象吃米的小鸡,脸上一片茫然,不禁暗笑。子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而他却是不懂装懂,看来是个饭桶。不过公堂之上,也懒得嘲讽他,还是解决案子为妙。
又说:“若是活牛屠宰,势必要放尽血,刀口处不该有血液渗出。而且肉质呈鲜红色。所以说,这牛是病死后才肢解的,那侯三是在诬告。”
三言两语,他便把案情分析得清清楚楚,众人暗暗赞叹,上差就是上差,一眼就看穿问题的本质,实在是博学多才啊!难怪这般年纪轻轻,就已经当大官了。
“上差说的是。”吴敬涟总算弄明白怎么回事,一拍惊木堂喊:“侯三,你因所得不多,故而诬告,着实可恶!来人,将侯三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再游街示众,以儆效尤。”
侯三吓得双腿发软,忙喊:“青天大老爷,我没有诬告呀!”
衙役们哪管他喊什么,象虎狼般按倒侯三,褪下其裤子,一人数数,两个轮流举棍猛打。‘啪啪’的击打声,与侯三的惨叫声,充斥整个大堂。
前来作证的邻居,高兴得不知该说什么好,高呼着:“上差英明!县老爷英明,还人清白。”
林凌发激动得连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没想到自己弟弟这么厉害,能帮无辜者洗清冤屈。
那汉子更是泪流满面,跪在林凌启跟前连连磕头,嘴里喊着:“感谢上差,感谢上差!”
林凌启很满意自己的表现,心里当然很是得意,但为了维护上差形象,背着手一本正经地说:“不用感谢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嘛!不过你以后要记住,象此类事情先到官府备案,免得遭受无妄之灾。”
“是,是!”汉子又磕了几个响头,朝那受刑的侯三吐了口唾沫,在几个作证的邻居陪同下,欢天喜地离开县衙。
一顿板子下来,那侯三屁股上打得皮肉绽开,鲜血淋漓,已无力起来,被几个衙役拖出去游街。
吴敬涟擦了把冷汗,心想:总算没判错案,不然有碍自己声誉,真是多亏了林凌启。既然他帮我一把,我也帮他一把,尽量将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想毕便说:“上差,你哥哥欠债不还,现在债主告到下官这里,是不是你们协商一下?”
林凌启心想:丁家人既然告状,怎么不见他们的身影。哦!对了,丁家二少爷丁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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