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祠堂受训(1/2)
纪浩他们一行坐着大车到达纪家庄时,天还未完全黑。
纪浩发现这纪家庄背山靠河,倒是一处山青水秀的好地方。
村前的一条小溪流水淙淙,生机盎然。村子后面的山坡上也是种满桃树,此时花开正艳,姹紫嫣红。
当然这是以纪浩的眼光来看的,若是以纪家庄的族人们看来,这些美丽景致,远不如平整后多出几亩山田来的实在。
这点纪浩从和三伯、九叔的对话中就可以看出来!
这些美景在他们眼中,实在没有什么出奇之处。大家饭都时常吃不饱,谁有兴趣去欣赏什么美景?!
纪浩不禁生出一种“对牛弹琴”的无力感。
车子到了村口,纪浩刚下车,就见一个十二三岁少年飞奔过来。
“爹,你回来了!”
“呃……”纪浩有些呆滞的回头问三伯:“这也是我儿子?!”
三伯道:“这是你们家老二。”
“爹,快跟我走,老太公让你去他那里。五爷爷、七爷爷他们听说你回来了,正拿着铁锨要来拍你呢!”
纪浩不禁又是一脸懵逼……
…………
纪家庄里今晚很热闹,全庄族人们今晚都在宗社大院内吃流水席。
至于吃得菜肴,自然是纪浩带来的猪羊和鸡鱼,再加上纪家庄地里产出的菜蔬。
纪家庄只是一个小山村,人口不多,只有四五十户,二百来口人。其中大部分姓沈,少数几户不姓纪的,也都跟纪家族人沾亲带故。
这年代的村庄大都是聚族而居的,这种村庄形态也是大明此时村庄的常态。
纪浩带来的东西虽然不多,但足够全村人二百多口人开开荤了。
…………
纪家庄的族亲们在欢天喜地的吃喝,纪浩此时却很悲催的在饿着肚子挨训!
今晚沈家祖祠里灯火通明,祠堂的外堂的一张太师椅上坐的一个老头,正在面色不善的看着纪浩。
“录科考过了吗?”
“呃……没有!”
所谓录科,便是科试,就是选拔去参加乡试资格的考试。每年岁试年都有新的秀才产生,但并不是所有秀才都有资格去参加乡试的。
到了乡试年,这些历年考中的新老秀才都会去参加科试。
科试成绩优异的,才有资格去参加乡试。
科试由省提学大人亲自主持,每年的乡试年提学会巡回山东六府,外加辽东都司,去主持科试。
因为登州府地理位置特殊,山东的提学大人主持的第一场科试,基本登州府的科试。
因为主持完登州府科试之后,正好阳春时节天气转暖,海上风浪较小,适合去辽东都司主持考试。
一任山东提学任期三年,需要去辽东两次,一次是主持院试,一次是科试。
因为辽东都司山高水远,所以辽东都司的科试都是要尽早举行的,毕竟那些被录科的秀才们,还要跋山涉水赶在八月秋闱之时,去山东济南府参加山东乡试。
这纪秀才就是二月份提学大人来主持科试时,去登州府参加考试的。
老头听了纪浩的话,气得拿拐棍直戳他,嘴里还臭骂道:“混账啊,我就知道你这臭小子考不过。自从你小子考上秀才,这尾巴就翘上天了,整日里在城里流连风月,不思学业,能考上才怪!”
“我打死你这个不争气的家伙!”老头子说到心痛处,拿起拐棍儿不断的往纪浩身上戳。
“你爹给你挣下点家产容易嘛,自从你中了这个破秀才,这才半年功夫,家里都让你败光了,你个混账啊!”老头作痛心疾首状,越说越气,手中的拐棍捅起纪浩来更加用力。
别看这老头儿看着犹如风中残烛似的,貌似一阵风就能刮倒,但……谁痛谁知道啊!
老头儿的拐棍戳倒纪浩身上,疼得他直龇牙咧嘴,这手劲儿当真是不小!
不过纪浩虽然被拐棍儿戳得生疼,却不敢闪避,他怕惹得这老头儿更加生气!
这祠堂里还站着好几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呢,他怕惹恼了这老头啊,老头让那几个大汉揍他。
这年头的宗族力量还是很强大的。大多数时候,宗族里的私刑,官府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基本不会管得。这年代在宗族祠堂里哪怕打死人,若是没有苦主去衙门死磕,官府都是秉着“民不举,官不究”的原则,不去理会的。
若是这老头儿真让人打自己个半死,自己怕是也没处去说理!哪怕真要把自己打死,怕是也没有人替自己去衙门跟老太公死磕!
纪浩拼命的向三伯使眼色求救。
一路上他不断讨好三伯,给三伯灌汤,已经把三伯哄得对他印象很好。
“老太公你且息怒!小十六身子弱,可别再把他打坏了。他在府城的护城河落水过,这脑袋还磕坏了。”
老太公对纪浩也是爱之深、责之切,一听纪浩脑袋磕坏了,不由的大是上心,当下问纪浩道:“小十六你脑袋当真磕着了?那些学过的文章可还记得?”
这才是老太公最关心的,毕竟是自己族里唯一的秀才公啊,以后自家宗族能不能翻身,能不能光耀门楣,还得指着纪浩以后的科考能不能再进一步呢!
“呃,记不起来了!”纪浩怕又被老太公拐棍戳,忙补充道:“不过过一段时间,肯定应该能记起来。”
老太公一听纪浩记不起学过的文章来了,不禁大是紧张。
“你且在家好好休养吧,千万不要在荒唐了,再有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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