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国破山河在 第二十章 初识人间便已倦(1/2)
皇帝拍案而起,所有人便低头噤声了,皇帝,说到底还是个皇帝。
“吴典义言之有理,此事不可不察,否则一卸了任便被人杀了,谁还敢为官,这天下,到底是谁的天下,齐大人说的也有理,做官也不能言行无忌,不是当了官就有了靠山,有了靠山,便可以口出狂言了,谁都会死的,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还是要自省,仇家太多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皇帝咬牙切齿的看着下面的人,“令郭峋颜再派三十骑,护送陈师,大理寺卿杨胥调查此事,十日无果,便作罢,退朝!”
言罢,便拂袖而去了。
杨胥靠在一根柱子上大喘气,起初皇帝叫到他得名字,他心里一紧,汗毛都竖起来了,我都请假了,你也准了,怎么又落到我头上了,连陈谓都敢杀的人,有什么不敢的,更别说他这个混吃等死的了!
后听到十日的的期限和结果,知道只是做个样子了,才松了口气,真是想和陈大人一样辞官得了,可是又没什么挣钱的本事,哎!
齐寺庄眼神内敛,看不出什么情绪,起身走到吴典义前面,撇了撇嘴,“想做一条好狗,首先得命硬,好好活着,我等着你。”
吴典义哆嗦着手指着他,气的说不出话来。
“齐寺庄!你够了!”
在场的其他翰林院与国学监的人,不论是站在陈家立场的,还是中立的,都觉得齐寺庄有些过了,不说你欺师灭祖,卖主求荣,说的好听点改换门庭了,做人也不至于这么翻脸无情,恩将仇报,这样阴毒的人,怕是到了丞相府也没什么好果子,有谁会愿意养一条喂不熟的狗。
齐寺庄眼皮一耷拉,呵,乌合之众,哪怕再多,也还是乌合之众,活着都浪费粮食。
“齐大人,何必与这些不识抬举的人计较,我家尚有几壶好酒,不若去我家同饮?”一个内阁书记员上来搭话,想和这位丞相府的新贵多接触接触。
“这,不太好吧,兴许今日还要陪陛下去送灵,这时候饮酒?”齐寺庄脸色一换,嘴里说的忐忑,却一脸笑眯眯的看着对方。
“小酌,小酌,无妨,无妨。”一看有戏,书记员便赶紧接话,一拉齐寺庄,就要引路前去。
“呸!”一个年级不大的人朝着齐寺庄的方向吐了口痰。
齐寺庄听着声音,回头看着这个敢在勤政殿的地上吐痰,眼神凶悍的年轻人,伸出了大拇指。
“有种!比这些老匹夫强!”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书记员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个年轻人,便赶紧跟了上去。
……
上京城南。
“嘭!”
小六一脚踹开一栋破房子的门,没见到想见的人,却看到了先一步离开皇宫的杨渊。
杨渊坐在小屋中间一个凳子上,左手拿着一个木雕,右手拿着匕首慢慢的雕琢。
“杨大人这是,要妨碍我办事了?”小六走了进去,坐在了杨渊对面。
“那两个人已经死了,死在了我们六姑娘的剑下,不是吗?”杨渊抬头,看着小六,眼神里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这让小六很不爽,尤其是在那个陈玄飞手里还伤了一只手,并且还连累了她,这让她更不爽。
“我很好奇,那陈玄飞居然能伤了杨大人一只手,那面对受了伤的杨大人,我有没有机会,也伤你一只手?”小六起身,双手按着桌子,居高临下的眼光看着杨渊,就像一条毒蛇。
“噢,六姑娘不妨试试。”我的春秋不可能这么萌
“风铃,走了。”徐彦伸手拉着风铃,跟着苏老二就出了药堂。
“上去坐好,别乱动,小心掉下来。”苏老二指着昨天那辆卸了恭桶的粪车,两个装着粪便的恭桶,昨天晚上他很是费劲的给挪到了对面的一家药堂门口。
两小孩一个比一个奇怪,以免走丢了,还是让他们坐在车上的好。
徐彦拉着风铃上了板车,坐在草料墩子上,看着新鲜的一切,是在秋羽殿见不到的一切,只在书里见到过的一切。
“驾!”苏老二背着包袱靠着车栏,驾着车往城西去了,因为经常运货,自家也有船跑着,和渡口的人比较熟,他打算先找船,从水路出了上京,到了陵业再说,算算日子,过几日苏记的船便会到陵业,等着见过了他侄儿再决定后面怎么办。
徐彦抓着风铃的手,一边看着周围一边想着从前,他并没有自己想想的那么开心。
在八岁那年,阁楼里的太阳,格外的舒服,就是窗口太小了,一个多时辰便没有了,于是他问嬷嬷,能不能出去,见见外面的太阳,嬷嬷说,不行,只能等他的老师同意的时候,才能出去。
于是等老师来见他,教他读书的时候,他问了同样的问题,老师说,现在还不可以,如果现在出去,他和嬷嬷就会死,让他楼里的书,就可以出去了。
于是他就又读了三年的书,他其实挺喜欢读书的,因为他在阁楼里只有四件事可以做,读书,听嬷嬷念经,讲故事,还有就是看一窝蚂蚁在柱子里打洞,有时能看一天。
就在昨天,老师告诉他,他可以离开了,是离开,不是出去看看,他能明白两个词语的意思,毕竟他从记事起做的最多的就是看书,他能清楚的知道每个词语是什么意思。
于是他问了老师,他能不能不走,虽然他向往外面的世界,但是他十一年的生命里,只有嬷嬷和偶尔来的老师,他觉得挺好的,他不想离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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