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两条路(2/3)

月光依然倾洒在窗户边，透过窗户看向院子里的天井，月华如练。

很快陆成将摆在窗户边的水盆端走了，这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一个容易的晚上。

在从镜妖那里得知该如何纠正因果以后，他将铜镜收了起来，很快就回到床榻上去了。

“虽然很困，可是却一点睡意都没有，这可真是奇怪，不过话说回来……这陈颜……我怎么感觉有些熟悉呢？”陆成仔细回想起他看到的陈颜的样子。

虽说他初来乍到不久，但是总有一种久违陌生的感觉，这让他感到分外的古怪。

“算了，还是先睡一觉吧，别的事情明天再说。”虽然他有众多的疑惑。

但他还是知道他有正事要做的，很快他闭上眼睛睡去了，月光如水，夜色如水。

对于陈掌柜来说，他已经半个多月没有睡上一个好觉了，尤其是最近几天，他几乎整夜都没有合眼。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的女儿已经到了这地步了，朝夕难保，他也不确定是否明天还能看到他的女儿，毕竟生离死别这种事情，他经历得实在是太多太多。

当他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就遇到饥荒，拖着床席子，将他的父母拉到山里去，他想将他们掩埋，好歹是入土为安，可是四海之大，却没有一寸土地属于他，只能抹着泪离开。

而他再大点在当铺当学徒，王朝奉对他是极好的，称得上是如师如父的存在，那让他有一种久违的亲近的感觉，可是王朝奉在悬梁自尽以后，他好不容易有起色的生活又变得一团糟糕。

他实在搞不懂为什么非得让他遭遇一系列不好的事情，看到别人家的孩子幸福安好，自己却跌跌撞撞的，这让他很不甘心，于是后来误入歧途，落草为寇，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直到遇到那个女人以后，他想他可以开始新生活吧，可是呢，那个温柔善良的女人，却还是走得匆匆，只给他留下了一个女儿，他从小就将女儿是做掌上明珠，他可不想他的女儿像自己小时候那样。

所以他尽己所能的让他的女儿过得更好，他想这样总算可以弥补一些亏欠了吧？

可是没想到他的女儿日子过得的确是好了，可是上天又给他开这样的玩笑。

这是嫌他过得还不够惨淡吗？

“阿颜，你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呀，只要你能好起来，让爹怎么样都好，爹这辈子做了太多的错事了，唯一没有做错的事，就是有了你，阿颜啊，爹还想看着你长大，还想看着你嫁人呢，你醒过来好么，阿颜……”

陈掌柜握着他女儿的手，床榻上的少女脸色越发的苍白，毫无血色，体表也越发冰凉了。

“掌柜的，掌柜的，陆先生在外边。”这个时候有小厮上前来小声的说着。

“陆先生吗？我这就去。”陈掌柜擦拭掉眼角的泪痕，当即跟着小厮出去了。

这个时候陆成正在外边的前厅等着他了。

“陆先生早啊。”陈掌柜拱了拱手，陆成已经在这儿住了有两天了。

可是这两天并没有任何的起色，如果说一开始他还抱有几分希望的话，那么现在他可谓是彻底死心了。

毕竟死心这种事情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体验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陈掌柜，我有件事想同你商议。”陆成想了想，虽然在离开房门之前他就做好了准备，但是当他此时面对面的站在陈掌柜的面前的时候，还是有些迟疑。

“有何事？陆先生你但说无妨。”陈掌柜摆了摆手，示意陆成继续说下去。

“是关于令千金的事情。”

“关于阿颜的事情？”陈掌柜愣了愣。

“是的，我有办法能够让令千金康复起来。”

“什么？这是真的吗？”陈掌柜惊呼出声。

“这自然是真的，只不过……陈掌柜，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事吗，关于因果报应的那件事。”陆成肯定的回答，他这次来找陈掌柜自然不是说些安慰人的漂亮话的。

“这个我是记得的，其实不用陆先生你说我也知道，早年间陈某人罪孽深重，做了很多错事，这些年不幸的事情一件接一件的降临在我身边人的身上，这就让我有所预感。”陈掌柜喟然长叹说道。

“令千金目前之所以是这样，她是因为在替陈掌柜你承担因果，不仅是令千金，先夫人恐怕也是因为这个……”陆成知道这样说有些残忍，但是他认为陈掌柜是应该知道这些事的。

“陆先生，你说什么？我夫人她……”陈掌柜吃了一惊，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

“所以说，陈掌柜，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第一条路是就这样让令千金继续替你受过，不过你也看到了，她现在的样子恐怕是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陆成看向陈颜，有些同情。

毕竟那只是一个才十几岁的天真活泼的小女孩，都还没有好好的体验一下人间百味。

“不，阿颜她还这么小，不要，我才不要让她替我受过，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犯下的罪孽，自然得由我来承受！”陈掌柜连忙摇头，否定了这个提议。

“那么就只剩下另外一条路了。”陆成对于陈掌柜的选择并不意外。

毕竟陈掌柜的极其疼爱他的女儿，这一切陆成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不知道另外一条路这究竟是指……”陈掌柜等待着陆成接下来要说的话。

“另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