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张让借机立何后 英雄相遇聚洛阳(一)(1/2)
一场冬雪为整个洛阳皇城换上了新装。登上南宫端门的城楼放眼北望,红色的宫墙,黑色的廊柱,青灰色的瓦当,在白雪皑皑的邙山衬托下显得格外庄严肃穆。
难得早起的汉灵帝刘宏,本打算在今日的朝议结束后就立即前往位于北宫西北角的濯龙园,与宫中佳丽一起欣赏雪景,吟诗作赋。可是他现在却只能待在自己最讨厌的崇政殿处理政务。
事情的起因还要从清晨的朝会说起。而这一切都是从张让那刺耳的娘娘腔声中开始的。
“列位大臣,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张让话音未落,只见太尉杨赐站起身,快步走出朝臣的队列,在大殿中央站定后,他身体前倾,低下头,双手将笏板举过头顶,语气低沉地说道:“陛下,臣有要事启奏!”
“太傅究竟有何要事啊?”因为着急退朝,刘宏的语速相比平时快了许多。
杨赐抬起头,双目平视正前方刘宏所在,他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根据各地官员回报,太平道近几年发展极为迅速,其中以冀州为最,其人数已有数十万,大有蔓延天下之势。起初不过三五人传道,现如今动辄百人聚会。他们目前虽未有危害朝廷、有损社稷之举,但长此以往,任由其发展,一旦有居心叵测之人加以利用,则后果不堪设想。臣恳请陛下立即下诏解散太平道,以备不测。”
“关于太平道……朕也略有耳闻,多年来与朝廷相安无事,杨太尉未免小题大做了。”刘宏说话的语气已经变得极不耐烦。
“陛下!此一时彼一时!”刘宏不以为然的语气令老而持重的杨赐也变得着急起来,他用哀求的语气向刘宏迫切地说道:“张角不过是一介布衣,却敢妄称‘大贤良师’,足见其志非小。昔日他与朝廷相安无事,不过是羽翼未丰。现如今太平道信徒频频集会,虽说尚未有不利于朝廷的举动,可万一张角忽然发难,恐……”
刘宏不等杨赐说完,着急退朝的他立即打断道:“好了好了,朕知道了,此事容后再议……诸位爱卿,可有其他奏议?”刘宏随便说了一句应付差事的话之后便低下了头,他实在不想再看到杨赐那喋喋不休的样子。他已打定主意,如果没有其他大臣发言,无论杨赐再说些什么,他都会下令退朝。
“陛下!”
一个洪亮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刘宏抬头望去,只见一位身形消瘦、身长约八尺二寸的中年男人走出了群臣的队列。他头戴进贤冠,身着一身黑色朝服,双颊微陷,两只眼睛闪着像太尉杨赐一般坚定的光芒。此人乃侍中卢植,为当世之大儒,因持身以正,秉心以公,在朝中影响力极大。面对这样一个有威望的大臣,刘宏亦不得皱着眉说道:“不知卢侍中有何要事?”
卢植大声说道:“古人云‘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烟焚。’今太平道信徒遍布州郡,若突然发难,则必会触及我大汉之根本。杨太尉深谋远虑,实乃陛下之幸,大汉之幸,微臣斗胆恳请陛下下诏罢黜太平道,防患于未然。”一世无双:邪医小弃妃
刘宏摇着头叹气道:“不提他们了。对了,张让你了解这个太平道么?”
“回陛下,老仆一直在中宫服侍陛下,哪里会知晓民间的事啊……”张让稍微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刘宏。在确定刘宏已不在气头上后,他才继续说道:“不过老仆听宫里的人说过,他们当中的领头人用符水免费为人治病,甚是灵验。这等行为倒是跟孝和皇帝(注1)时期的张道陵有几分相似。”
张道陵的名字一下子勾起了刘宏的回忆,他曾看过前几朝的一些旧事存档,经张让这么一提醒,他立即回忆起这个人来,接着开口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朕倒是想起来是有这么个人,孝和皇帝还曾封他为太傅。”
“回陛下,据老仆所知,当年这张道陵并没接受封赏,反到是躲到其他地方清修去了。这样的方外之人历来视荣华富贵如粪土,非常人所能揣度。”张让回答道。
刘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从竹简堆中抽出一道奏疏,打开之后看了没两眼,本已平复下来的刘宏又再次皱起了眉头,他不耐烦的说道:“朝中的大臣上书说说太平道也就罢了,远在天边的幽州刺史陶谦也跟着凑热闹,放着北边的乌桓不闻不问,竟然也关心起太平道了!”
陶谦的奏疏又再次点燃了刘宏心中的怒火,朝堂上的憋屈,重复的奏疏很快使他失去了理智。他拿起陶谦的奏疏砸向整个竹简堆,随即掀翻了整个书案,竹简散落一地。刘宏猛的一脚踢飞散落在附近的奏折咆哮道:“一群废物,放着正事不做,全部都来给朕添乱。”整个大殿内的宫女、宦官见状纷纷跪了下来,每个人都在瑟瑟发抖,他们纷纷低下头,生怕被暴怒中的刘宏选中,成为他的出气筒。
“陛下……息怒。”一旁的张让赶忙劝解道:“大人们也是一片好意,太平道教众聚众传道,自然引人注目,大人们上书也在情理之中。”
“你倒是会为他们开脱,张让你说朕该怎么办?若不批复奏疏,大臣们就会说朕不顾江山社稷。那朕就如他们所愿,来此处批复奏疏。可是你看这些奏疏千篇一律,他们究竟是何居心?”刘宏说着又踢飞了脚前的一卷竹简。
张让赶忙命近前的宫人收拾散落在地上的奏疏,又继续规劝道:“陛下……若嫌大人们多事,只需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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