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唐赛儿(1/2)
嗷……
杀猪般惨叫惊天动地。
凉棚内,凭空冒出了一个书生。穿着月白袍子,身材高大,鬓角灰白。侧立于矮子身后,右手五指如铁勾,扣住了那厮肩膀。
咯嘣之声,不绝于耳……
貌似,那厮肩胛处的断骨正剧烈摩擦,听者无不心惊肉跳。
另外两名皂役悚然一惊,将腰刀拔出半截,吆喝道:
“大胆,尔敢袭击捕快?”
吃书生冷冷一瞟,呆住了。
矮子嚎叫不已,额头黄豆般大的冷汗涔涔直冒,怎么动也挣脱不了。偏偏转不过身,使右拳向后乱挥,根本打不着。左臂软绵绵垂下,揪住少女头发的手松开了。
书生一把将其推开,弯下腰,蹲在依旧紧紧攥住桌子腿的少女面前,耐心地一根一根掰开她手指头。
小吃摊夫妇俩本来是跪倒在矮子面前的,苦苦哀求。
“俺家闺女小,不懂事,求大爷放过她吧……”
见状傻了眼,突然改口大叫:
“恩公小心。”
矮子痛得死去活来,武艺不高,性情却凶悍。被推开后,见书生蹲身背对着自己,当即掏出一柄牛耳尖刀,恶狠狠朝后颈扎去。
远近的围观者呼喊起来,小心!
书生轻柔掰开少女捏得发白的手指,猛地挺直凛凛身躯,一脚将矮子踢开七八米,如踢草把。
瘦高个晓得来了硬点子,见矮子腾云驾雾一般飞起,疾冲上前。
噼里啪啦一阵响,地面的沙土被铲起,打在了凉棚顶。
唰……
一记快得连影子都见不着的侧高踹。
这货故意铲起沙土,是要迷住对方眼睛。躲沙土就难躲腿,不躲沙土恐怕会变成睁眼瞎,看不见了就只能挨打。
岂料书生根本不退,轻蔑地伸出右手抓紧脚踝,左手则伸指往小腿骨上弹了弹,似乎木匠测量木材的强度。
随即,右手猛地翻卷,如机械臂弯折钢筋。
咔嚓……
瘦高个的小腿在脚踝上方,弯曲成了人体工程学不可能达到的九十度,白生生的骨碴刺出,鲜血喷溅出两米远。
书生丢开断腿,见那货惨叫着在地面打滚。烦不过,脚下一铲,一捧沙土立马灌进对方嘴巴。
瘦高个呜呜咽咽,一边剧烈咳嗽,一边拖着破皮碎肉相连的断腿往远处爬,一路血迹斑斑。
其状之惨,简直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书生还是不满意,追上前两步,一脚将其踢向正晕晕乎乎坐起的矮子。
哐当,两个人仿佛两颗铁球撞到一起。分开之后都倒下了,一动不动,手脚抽搐。
世界彻底安静了。
风声盈耳。
书生走向剩下的那名皂役。
那货浑身筛糠,将半截腰刀插回去,却迈不开腿脚逃跑。见对方凶神恶煞,越逼越近,竟“噗通”跪下了,哆哆嗦嗦道:
“大,大爷,饶命……”
围观者相互以目示意,在心里大声叫“好”。
书生道:
“小子,快点滚回去,叫你们的捕头带人来抓老子。”
啊,皂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道:
“大爷,小的不敢。小的马上推了差事,回家种红薯。”
书生眼睛一瞪,恶狠狠道:
“叫你去,你就去。还不走,老子拧掉你的脑袋瓜。”
皂役踉踉跄跄跑了,围观者一哄而散。
瞅书生也是有几分本事的人,可双拳难敌四手,恶虎还怕群狼。他不乘机逃跑,反而留下来硬抗,是准备头铁撞南墙了。
书生走回凉棚。
中年汉子一骨碌站起身,连连作揖,道:
“恩公,请快走。班房在镇子的中心,捕快闻讯赶过来,少说也得一炷香工夫……”
书生笑一笑,道:
“你赶紧收拾东西,笨重的就别管了,只需挑点吃食衣物。”
汉子愣住了,不知该如何回答。连摆摊的工具都不要了,以后喝西北风去?
书生也不解释,走到搂住女儿哭泣的妇女面前,道:
“你让一让,我看看她的伤势。”
少女痴痴呆呆,披头散发地低垂着头,一声不吭。血珠却一滴一滴,滴落到了泥土上。
妇女胆怯地挪开半步,紧张地注视。
信天游拨开少女的头发,见到了一张狰狞面孔,鲜血模糊,不由得皱了皱眉。
少女的右颊,赫然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川”字。
左边一撇才一厘米长,挺浅,刚触及下巴。右边一竖稍微长点,伤及鼻翼。而中间一竖超过两厘米,从眼脸下方横亘整个面颊。肌肉狰狞翻卷,血沫外涌,再深一点恐怕连面颊都要被刺穿。
她彻底毁容了。
对女儿家而言,无疑于死。
但对医生而言,只是轻微外伤,并不难治疗。难的是,脸跟其它部位不同。要想不留下疤痕,不变形,却是一个非常精细的活。
观察数息,信天游对妇女讲了句“稳住她”,伸出并拢的食中二指,仿佛一柄小剑似的在少女眼皮下画圈,嘴里不知道嘟囔些什么。
“鬼画符”起了作用,几秒后少女的脑袋猛往下一点,妇女赶紧扶住她肩膀。
缺乏麻药,信天游嫌催眠需要营造氛围,速度太慢。胡乱摆了一个架势,用神识直接将伊击晕。
接着,指挥妇女扳正女儿的身体,托住脑袋微微仰面。他手一抬,掌心凭空出现了一团清水。
汉子凑拢过来,于绝望中生发出一丝希望。觉得祖坟冒青烟,今日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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