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黄泉十二月 第二十一回:道貌岸然(1/2)
“极月君说,不大可能是他自己私藏的,那本书对他来说很重要?”
“是吗”如月君淡淡地说,“你要知道此书为何重要,对他来说又有什么意义。我听闻他是为寻找人间妖魔的记忆,再借阅那位大人的生死簿,多方入手,去寻他生前的一位故人。他当年在死后,是主动请缨成为六道无常,却以失去与要找的人相关的记忆为代价的……”
“这还真是……”相当糟糕的兴趣啊。山海暗想。
“暂不提是否能找到。只是,若你有这样一本书——换句话说,你有着一统万鬼的权力,却碍于中立又客观的身份限制,无法这么做,你会怎样?”
“这……”慕琬稍加思索,“这万鬼志,若能改变万鬼的记忆,用起来却应当很复杂才是。每个独立个体的记忆都是不同的,对同一件事也会有些许差别,若不知道全局是很难下手的。但我若是此书的主人,再加上对外而言它是失窃的……即使发生了什么事,即使那件事是我做的,我也可以通过修改我所知道有联系的部分,那样一来……”
“嗤”如月君忽然笑了,“这可是你说的……你倒是有做犯人的资质。但,我也只是猜想。毕竟,这万鬼志与我们无常是没有关系的,我们是人。即使是在生死簿上,六道无常也是被那位大人除名了的……但这也只是一说。毕竟,觊觎万鬼志的大有人在,除了修改与自己不利的部分,极大的可能,是拿去作奸犯科。”
这话不假,但极月君又与凉月君是友人,此事不论信谁都冒着风险,山海犯了难。黛鸾也不知听懂了没有,只是坐在板凳上,一会看看床上,一会看看画。
“这么多年,不教你碰尸体,做到了么?”
“没有!不信你问山海!”
山海楞了一下,仔细回忆起来,她确实是没碰过,自己也从没让她去动。但他仍有些好奇,于是问如月君:
“是怕沾上阴气?”
“不。人的各部,也是可以入药的。但若是跨过了那道底线……”
她没说完,但也不打算说下去。这样的发言听上去瘆得慌,山海也没接话。只是这时候,云戈走出了屋子,出门的前一刻,他看了山海一眼。山海心神领会,跟着他出了门。
两人走在不大的院子里,慢慢地散步。走着走着,云戈终于张了嘴:
“凛道长对六道无常了解多少?”
“不敢说无所不知,倒是懂些皮毛。”
“虽然听不懂你们所说的万鬼志是何物,但,你信那人说的话吗?”
“既然是阿鸾的大师父,我多少还是……”
“可关于如月君的说法,我是听过一二的。”
云戈忽然停住脚步,神情严肃地盯着凛山海。山海感到有些奇怪,点点头,示意他接着讲下去。
“方才屋里,大家对她的议论,的确都是真的。我听家父讲过,古时有位杀手,却不用刀剑,而是笔。笔也不用于伤人,而是画人。据说,只要请她去画谁的像,不出三日那人必死无疑。这个说法,道长信么?”
“唔……并不是没有可能,或许是灵力高强之人,使了些咒术,将人的精气定在画里。人形的东西最易生出邪气,如偶、如画,都是有可能的。”武道天心
“不如真的跟我走吧?我将黄泉铃交付于你,可以保你安然无恙地穿行六道灵脉,我虽不会什么武功,但些许仙术还能护你周全呢。”
“黄泉铃不是牵着……”云戈有些好奇。
“牵着一缕魂魄呢。但只要她一直与我在一起,也无碍。”
“噢……”云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山海不说话,脸色倒也不是很难看,只是觉得六道无常们当真是因为那无尽的寿命,都闲的发慌,爱拿别人找乐子。见他不做声,如月君又缓缓地说:
“或者,与我斗法如何?”
山海虽没接话,黛鸾倒是真的犹豫了,她看了看如月君,又望向山海,嘴里“嗯——”了好一阵做着深思熟虑。过了一阵,这口气放完了,她也想出了结果。
“算了罢,我还是得跟着山海呢。万一他回了城,我还在不知哪处疯玩,我爹要砍了他的脑袋,那他岂不是做鬼也不放过我。”
一瞬间,慕琬好像笑了一下,但又好像没有。她自己也不知道方才是否勾了唇角,只是记得自己确实很久没有好好笑过了。
自从师父失踪以后。
“好好,都依你”接着,如月君抬起头,将目光落在另外的人身上,“我知道你们想问我什么,可我还是那话——无解。”
“还没开始找,怎么知道答案呢”山海诚恳地说,“只是如你所言,我们现在确实无从下手。若您真知道些什么,可否指点一二?”
如月君抬起手,指了指大门口。四双眼睛望过去,除了往来进出的行人,什么也看不到。
“南方。”
“什么?”
“凉月君在南方某地已经驻足了三个月之久。虽不知因为何事,但你们现在若是追上去,说不定人还在。”
“具体位置是……”
如月君打开匣子上的一个抽屉,取出一个细细长长的布袋子。取出来,是一支有些光秃秃的毛笔。她将笔推过去,说:
“这是凉月君用过的判官笔。不过,已经坏掉了。当时我的云鬼毫也损了些毛,就把他这支坏笔借来,补了些上去。虽然他已经不要了,但你若是有真本事,自然可以通过它占卜出凉月君如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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