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世界(1/2)
好痛!浑身骨头就像断掉一样痛,耳朵里一片奇怪的嗡嗡声,鼻中塞满了呛人的硝烟味儿,全身软绵绵的连睁眼都无比困难,梁平脑子迷迷糊糊地像深夜从沉睡中醒来,四周一片黑暗,好不容易聚拢浑身力气才挪动了一下身体。
“这个人还没死,他刚动了一下!”远处有人喊道,接着几只手在梁平身上拍打起来,重新昏迷前梁平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那个声音说的是英语!
梁平头脑里一下子多了无数信息把大脑冲击的如同当机的电脑似的变得缓慢起来,渐渐的脑袋里纷乱的线条一根根清晰起来,另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在脑海中飞快的闪过,这些记忆属于18世纪末的一个十五岁美国少年,记忆的最末端是一片火光一声巨响。
模模糊糊的感觉中几个人抬着他的身体走了一段路放下,身上的灼热减轻了大概是被搬到树荫底下,一只手熟练的分开了他的上下牙床,另一只手把一股辛辣的液体灌了进来,这臭烘烘的液体带着火焰一样的烧灼感直扑喉咙,啊~~梁平惨叫一声不可抑制的咳嗽起来。
该死,是粗劣的黑麦威士忌!梁平像被电击似的一下子坐起来,浑身也瞬间有了力气。
眼前是一张脏兮兮被乱糟糟的胡须、头发包围着的脸,它的主人正得意地捂着胸口大笑:
“我就没见过一口威士忌救不活的人,不论是谁只要还没断气赶紧给他来上这么一口,包管他马上又活蹦乱跳的!”
围着的几个人也哄笑起来,吐干净嗓子眼里的酒梁平咳嗽渐止,不自觉的愤怒大吼出来“瑞克,youidiot!”
这句话抽干了全身力气,他又一头栽倒下去,不过这次他神智无比的清醒。
“穿越了~!我怎么穿越了~!难道是来自身后的那一声巨响?”
梁平正处于生活艰难的人生中年,毕业后在制药厂做过工程师,专业是仪表自控的他搞设备维护跑遍了工厂的每一个角落,药厂倒闭后又进了一家化工厂做设备管理,几分钟之前他刚刚制止了几个设备大检修中违章操作的工人,可他才一转过背要命的事故就发生了。
过去的梁平有父母有妻儿,但随着那一声巨响,已经永远不能再相见了。
现在梁平已经搞清楚,自己魂穿到两百年前一个名叫弗里兹的少年身上,这个倒霉蛋儿为了谈一笔生意拜访火药厂,不幸被一场意外的爆炸事故波及,他整个人就像稻草人似的被冲击波吹跑了,当周围的人赶过来救援时他身上衣服和头发还冒着青烟。
但是跟身体掉的到处都是的另外几个倒霉鬼比起来,弗里兹真是太幸运了,他仅仅因为面对冲击波灵魂被拍的粉碎留下囫囵个的躯壳给了梁平。
生命真是奇妙的东西,有时候坚固的不可思议,有时候又脆弱的过分。
1818年杜邦火药厂火药库大爆炸中有两个工人被掀飞到了200米外身上居然只有一些擦伤,其中一个人踩着的木鞋还留在他被崩出去前的地方,成为一则关于不死传奇的市井传说;而有的滑雪者并未被雪崩掩埋,仅仅是直面雪崩就在原地被扑面的气浪拍的只剩下毫发无损的皮囊。
细细的琢磨了一下自己的处境,梁平,哦~现在应该叫他弗里兹啦,觉得魂飞魄散的身体前主人才是真正的幸运儿!
弗里兹家是两年前从法属西印度群岛殖民地来的难民,父亲布雷顿.萨瓦兰是个箍桶匠,在西印度群岛的时候给制糖商人做木桶日子曾经过得非常滋润,如果一直这么顺利的话假以时日也可以成为一个“葛朗台”。
不幸的是,当他们搬家到特拉华州的威明顿后却发现这里没多少箍桶的活可干!
修真手册
弗里兹估计了一下自家的经济实力,别说8000想凑出400美元都够呛,想融资也融不到。
同样的历史进程下,个人努力固然重要,也不能不考虑一下人生起点的影响啊!刚穿越就输在了起跑线上,弗里兹有点无语,也罢,这肉身年龄这么小多打拼几年也就赶上了!
噗呲,一瓢凉水浇在脸上,弗里兹睁开眼,不出所料又是瑞克那张带着神秘笑容的脸。
“殿下,您没事吧?”这几天打交道的过程中,弗里兹的法式调调跟瑞克的苏格兰习惯频频冲突,于是他就促狭的给弗里兹起了个“殿下”的绰号,这会儿他模仿贵族脱帽鞠躬的动作学的十分蹩脚,让人看着就想发笑。
“我?”弗里兹试着抬下胳膊伸伸腿坐了起来,躺着休息一会儿感觉确实好多啦,“还有点疼,应该没事了……瑞克先生,我刚才不该骂你。”
“唉,你还是叫我瑞克吧,“殿下”你叫我先生好不习惯,要是你叫我大个瑞克的话我也爱听。”
弗里兹感觉脸上微微发烫,饶是从21世纪过来刚才的言语也粗鲁了。
感觉身上衣服有点不对劲,他伸手一摸不出所料外套被烧了好几个洞,后背也被地上石子擦破了,这可是出行前母亲赶着缝出来的新外套;衣服上有些奇怪的碎头发,再一摸头上原来整齐的头发也被火星烧的狗啃似的,这下知道瑞克脸上那神秘的笑容是怎么回事了!
“衣服的事儿别担心,我去找厂主给你要一件做补偿,回头再把破衣服找裁缝补一补,还能穿。头发没长出来之前别摘帽子,就没人看到了,”瑞克倒是很热心。
“弗里兹这个身体还是太年轻了,要是已经成年这些事我自己就可以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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