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一卷 44 没门(1/1)
“虞太祖统一三关,天授密须之鼓,得阙巩之甲、沽洗之钟,由此征伐天下“——《虞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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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子打在鼓上,柴小棠连一点趔趄都没有,照样端着枪往这里冲。
王禹这才猛然想起来,柴小棠的境界只有蒙先,所以敲密须之鼓的行为,是床弩打蚊子——小题大做。
‘蒙先’,为神京燃起第一缕火苗,构筑起经络,是为第一层楼。
‘明念’,神京彻底通亮,并酝酿出灵釜,是为第二层楼。
‘小成’,经络初步成形,构建出心门、为经络中的炁流施加波动,强化周术的释放速度与效率,这是第三层楼。
柴小棠还停留在第一层楼,连明念之境都未曾踏入,更别提小成之境了,对于一个根本还没生成“心门”,体内波动还很微弱的人,密须之鼓对她来说根本是毫无杀伤力!
似乎是发现了这一点,郭添没有敲第三下鼓,他抽出了腰间的剑,也冲向了逼近的柴小棠。
郭添的根基并不高,王禹是这么觉得,一个吃了他的血肉的人,居然才只到了小成之境,实在很难进行夸奖。
郭添横剑架开柴小棠刺来的枪,御剑一动,手中之剑径直往柴小棠胸口飞去。
王禹看见了一条细细的炁线,这郭添使的是“线式御剑术”。
柴小棠将枪尖一收,借着枪杆来了一个撑杆跳,躲过了飞剑,剑回到郭添手中,两人再度战在一起。
这郭添和蒙先之境的柴小棠,居然打得是有来有回,迟迟不分胜负。
王禹越想越气,自己就是被这种货色用珍稀道具阴了一把。
师傅陈志鸿的话又浮现心头,“你这家伙是我带过的最差徒弟,志小而才疏,色厉而胆薄,脾性懒惰,就是死到临头,也逼不出多少灵气,将来若是家道中落,你是活不了多久的。”
当初师傅说完这话,王禹就再也没有登门过,直到如今,他都不想承认这句评价。
紧盯难分胜负的战局,王禹稳稳了呼吸,他的心门已经半残,经络间缺乏波动,很难形成战力。
“我连头都掉过了,区区一介心门,没什么好心疼的。”
王禹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开始想办法替代品。
在阿赖耶识的导引下,他感觉到了身体与天地的联系是何等的紧密。
在圆周之内,一个个曍星为“道之神京”,一条条地脉,永远在运炁,为“道之经络”,在天地之间的广袤宇宙中,是无形的心门与灵釜,传涌着无处不在的自然之炁。辛德拉大陆
“后生——”
“后你个头!摆什么臭架子,你这个血祭狂魔!”
王禹追上来就撂倒了郭添,回头瞪了一眼动弹不得的雪满梁,然后一只脚踩在了郭添的胸口上。
除此之外,王禹看见,有些死于血祭的鬼魂哆哆嗦嗦的在远处围观。
倒地的郭添满脸彷徨,他完全不能理解转瞬间一系列的变故。
为什么这个小崽子又站起来了?
为什么他说不动,我就真的不动了?
“别一脸惊慌,我让你不动,之所以你真的不动,那是因为你吃了我的血肉,懂了吗?”
闻言,郭添更慌了,但他随即就忍住了,将神色重振旗鼓,他平淡的眯起眼睛,回了一句:“吃你的肉又怎样?”
“没怎样。”
王禹也很平淡,然后用诛心剑,一剑削掉了郭添的眼识,郭添两眼一黑,沦为了瞎子。
但郭添的情绪线仍旧很平静。
王禹“啧”了一声,最烦这种心智坚韧之辈了,靠着自己以为是的“坚强”,好像吃人肉、用血祭来辅助修复一门破鼓,好像这些事是理所应当的。
好像所做的一切、好像自己因此而承受的一切,无论好坏,都在成就自己的伟大之处似的。
“觉得自己很大气是吧?但我晓得你这种人的死穴,你这种人,杀人或说被杀皆不为惧,让你活着或许更像惩罚,你觉得如何?失去了野心后,苟活下来。”
郭添的眼神终于变了,货真价实的恐惧充斥满脸,粗重的喘息声过后,是愤怒。
“竖子安敢——不,你是在骗我,不可能的,哪有这种周术!”
“我去过高阙,刚刚还削掉了你的眼识。”
此言一出,郭添哑然了,随即倒吸一口凉气。
“其他的五识削的巧妙些,我能在保留你意识的情况下,剥离你心中最大的支柱——你的野心。”
区区一番言语轻飘飘的落在郭添的心头,让他浑身发抖,野心是他出生以来最大的宝物,现在有人要拔除,这无疑是最大的酷刑。
郭添涕泪横流的求饶道:“把老夫千刀万剐吧!千万别——”
“你把我心门弄了个半残,所以,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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