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入住(1/2)
官道上。
薛神医带着小药童随着李父下了山,驾马的车夫鞭子挥舞得飒飒作响,却还觉得不够快,加快挥动握住鞭子的双手,直抽得马儿吃痛,撒开了马蹄不停地赶路。坐在马车上,李父犹豫再三,终是问出了口,“薛神医,那位沈小姐没事吧?”
薛神医坐直身子,“没事?呵,那伤啊,除非有消除疤痕的良药,否则那姑娘额头上和腿上就会留下痕迹。”
李父听到此话似是收到惊吓,默默的转移了视线,不敢与薛神医对上,心想,这沈府的情算是真真的欠下了。
薛神医似是看穿他的想法,“怎么?那姑娘为你儿子做到如此地步,你们不该娶了那位姑娘?难道你们打算让那姑娘受着这苦?”
“薛神医说的哪里话?那沈小姐为了我儿受了如此大的苦,我李府怎会让她白白受着,必会高抬大轿,十里红妆的迎娶沈小姐,只要吾儿能够好转。”李父听着薛神医似是嘲笑的话语,不由得做出承诺。
薛神医这才满意,掀开帘子看了马车外一眼,就收回目光,闭目养神。
李父不敢打扰养神的薛神医,自个儿的掀开帘子望着马车外。
李府。
李母看着陷入昏睡的儿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也许是会跌跌撞撞的朝着自己走来的李横云;也许是能够写得一首好词的李横云;也许是因为自己身体生气,大发雷霆的李横云;也是偷偷在自己耳边像小孩一样撒娇的李横云;也许是得到一本孤本棋谱的李横云,无论是怎样的李横云,都是自己心里的宝,是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啊。可是,现在他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不会开口叫自己母亲,不会生气的和自己大吵大闹,李母心里一阵揪着的疼,好似有人用刀在生生的挖着自己的肉,透过肌肤,刺痛骨髓。
李母泪津津的凝望着李横云,直到管家进了屋,说出带来的好消息。
“夫人,好消息!老爷请来薛神医了,少爷有救了。”管家还未走近屋内就开始大声叫喊着。
李母有些恍惚,“你刚才说什么?”
管家知道她的激动,因为自己刚听到消息之时也是有些难以置信,耐着性子,再重复了一次刚才的话,“老爷请来薛神医了,少爷有救了!”
李母眼里噙着的泪终于顺着脸颊滑落,拉着李横云的手,“儿呀,你听到了吗?你父亲请来薛神医了,你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的生活了。你可以去考取功名,去游览大好河山,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儿啊,赶快醒过来,看看为娘,好不好?”一遍又一遍的摸着李横云惨白的脸,李母喃喃述说着。
直到屋外再次传来脚步声,混杂着的还有家丁大声的呼喊:“老爷回来了!老爷回来了!老爷带着薛神医回来了!”家丁边跑边喊着,李母擦干脸上的泪,吩咐管家道:“管家,你先去迎接老爷和薛神医,我回房换身衣裳就来。”
“是。”管家应下,赶忙出了门。
李母看着渐行渐远的管家,回过头看了一眼卧于床上的李横云一眼,转身离去。
李父带着薛神医进府,本想着车马劳顿,该是先休息一番,但想着自己的儿子还昏迷在床,又忍不住想要让薛神医给自己儿子先看病,犹豫再三,李父还是没有开口。
倒是薛神医看着李父这个样子,直接开了口道:“先去给令公子看病吧。”听到薛神医的话,李父双眼一亮,领着薛神医就朝着李横云卧躺的屋子走来。
李横云屋内。
薛神医仔细看了看这屋子,通风透气挺好,有淡淡的檀香袭来,药味不重,看来是很少服用汤药。
走近细看,只见李横云棱角分明的脸上镶嵌着挺立的鼻子,眼是紧紧闭着的,眼上的眉毛似峰,挺耸横卧,眼尾处一颗小小的黑痣在灿灿生光,眼睑上的睫毛细长紧密,根根分明,似两把小刷子,又似停息的蝴蝶翅膀,只要睁开双眼,就会化作翩翩起舞的蝴蝶翩跹起舞;薄而惨白的唇抿着,要是有些胭脂色就好了,薛神医看着这翩翩公子惨白的唇色,不由得在心里如是想着。
可惜了啊,薛神医摇了摇头。
看着薛神医摇头,李父心里一紧,上前一步,刚想出声询问,薛神医抬手止住了他到口的话。
管家有眼力的搬来凳子,薛神医坐下,开始细细诊断。
李母换好衣裳赶来,想要说些什么,李父对着她摇了摇头,李母一顿,安静的待在自己的丈夫身侧。几双眼,紧紧的盯着薛神医,那双有些褶皱的手此刻布满了霞光,在闪耀。
薛神医凝神诊断结束以后,放下搭在李横云脉搏之间的手,小药童赶忙过去递给薛神医一张干净的手帕,薛神医接过擦了擦手。
李父和李母正打算询问,薛神医已然先开口道:“咱外面说?”
李父一顿,伸出手,引路在前,“薛神医,请。”
行至屋前,众人在石桌上坐下,管家见了茶,退至一旁。薛神医喝了一口茶,似乎被李横云的病情弄得有些棘手,一时,几人都没说话,只有风吹过树间送来的一阵阵沙沙的响声。
一盏茶尽,薛神医放下杯子,几人看他神色似乎有重要的事要宣布,纷纷坐直身子,放下手里的分毫未动的茶杯。
轻咳一声,薛神医缓缓道来:“令公子这不是病吧。”挥手打断李父想要开口的话,“而是毒。此毒名为‘华清引’,名字虽是好名字,却是一剂折磨人的狠毒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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