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在所不惜(1/2)
甄圆这才发现这两个家伙,已经悄无声息地摸进了屋子。他们莫非是贪图自己的美酒?甄道长张开臂膀,用身子挡住了他心爱的酒坛子。
郑疏雨虽然身形健硕,但也被苏辙卡得死死的,根本动弹不得;陈明则用手比着嘘的手势,安抚双方情绪,莫要闹出过大的动静。
甄圆眼看着己方最强战力片刻被制服,这场“宫殿夺宝”便已毫无意义,他便与之妥协了,甄道长低声说道:“好了好了,美酒给你便是,放了那小子。”
苏辙没理会那胖子,他在郑疏雨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便把他放了开来。
也不知道郑疏雨听着了什么奇异之事,他的脸蛋都变了个颜色,问道:“真的假的?你可别吓我。”
陈明搀扶起郑疏雨,说道:“传言中食人精血的妖怪,根本就不在什么深山老林之中,反倒是那些看似仁慈的皇宫贵族,在一寸寸、一滴滴蚕食着这边陲之地的平民百姓。”
“照你这么说来,早上那些车马运送来的箱子,不会装的是新生婴儿吧?”郑疏雨想着自己早上还与之同行,身子不寒而栗。
郑疏雨不经世事,听得这诡异之事声调不觉便高了些,苏辙赶忙止住他的唇齿,示意他勿要多言。
甄圆莞尔一笑,道:“既然已水落石出,那苏师弟有何高见,你是放任他们为非作歹视而不见?还是将此事公之于众,用你手中青锋把他们全杀了。”
苏辙眼神里晃过一丝忧虑,要他持剑以向那些凡人,他是如何也做不到的。
“你与别辞的距离,便是在这里了,苏师弟你还是太稚嫩了。”甄圆笑着倒了碗酒端到苏辙的面前。
苏辙对酒这个东西并不钟情,亦如别辞当年那般。他心里也清楚自己与师兄之间无法逾越的差距,但被甄圆轻言否定,还是有些愤愤不平,他问道:“若是别师兄,他会怎么做?”
那碗酒就这么悬在二人面前,昏暗的房间,寂静的只剩下酒水跌宕的声响。
“他会怎么做。”苏辙又问了一道,这是他第一遭想要追上别辞,想要靠近他的悠长的身影。
甄圆看着这青年道士这般较真,没忍住笑了出来,他摇着头说道:“如此,你也会被大道所排挤,会被华山所驱逐,你可愿意?”
苏辙沉默了,他已经知晓了别师兄的答案,可是这不是他苏辙的,他想走出别的路来,一条不违背大道却又能伸张自己正义的路。
甄圆静静看着这个道士神情的转变,他大约能猜到他在想些什么,跟别辞当年没什么两样,他再次饮下端给这些道士的酒,滚滚入愁肠。
“好了好了,满满该休息了,你们要如何便去如何,不要影响过我跟满满休息。”甄圆仍是笑着,满满的确该休息了,她已经扑在甄圆的怀里打了好几个哈欠了。窗外银月高悬,再折腾下去都该天亮了。
苏辙抬步到窗边,这座宫殿地处高处,足以俯视全城之貌,这些达官显贵便也是这般,藐视着芸芸众生,将他们视为草芥。苏辙右手不觉握紧了拳头,他要做出抉择。
“陈明,你明日即刻回华山,我料理好这边的事情便回山。”
陈明木讷地点点头,没有吭声;一旁的甄圆跟满满已经打起了呼噜,一声高过一声;郑疏雨倚靠在门边闭目养神,时刻察觉着廊道的声响。
苏辙道:“甄师兄,莫要装睡了,你这呼噜打得也太出戏了,你带着陈明一道走吧。”
甄圆那圆圆的脸蛋忽然一阵抖动,这胖子果然是假寐,但看得出来他的确是有些乏了,他将衣衫脱下盖在满满的身上,自个儿打了个寒颤。
“你可知道他们是谁?”甄圆压低着嗓子说道。
苏辙想起了别辞的纸条,他问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最自在。我见过一个小子,就是知道的太多了,所以他不怎么快乐了。”
“他们有九个人。”苏辙含沙射影地支吾道。
甄圆瞥了眼苏辙,他知道这个道士在试探自己,他轻哼着说道:“都说了我不知道,我那晓得什么十个九个,根本不知道你这个道士在说些什么。”
苏辙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觉得他们会不会都在这里。”
一无所知的甄圆摇了摇头,粗圆的手指比划了个“一”的手势。
“谢谢甄师兄,那陈明便拜托你了。”苏辙再次拱手行礼。
甄圆并不理会,他最讨厌这些世俗的礼仪,就如同他厌烦真罡苑刻版的规矩。
“既然你做了跟别辞一样的选择,那便把这杯酒给喝了。你们华山人身子寒,这酒能暖身子,还能壮怂人胆。”说罢甄圆嘿嘿直笑。
苏辙望着那清冽的酒水,淡然一笑。他接过甄圆手中的酒碗,一口饮下,如烧灼的辣油灌入喉腔。这是他第一回喝酒,但绝不是最后一次。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拒绝美酒,就像他们无法压抑心中对英雄的向往。别辞是,苏辙也是;周霁是,李沉舟更是。
夜晚很短暂,世间的黑暗却很漫长;夜晚会有尽头,可是人心的黑暗没有终点。
月落日升,在东边的山脉中完成昼夜的交替。苏辙持长剑破开了隔壁的房门,那堆积成山的鎏金宝箱里,藏着的果然是一个个刚出襁褓的婴儿,他们是那么的粉嫩、那么的可爱,可是他们为什么如此安静?他们甚至都没有哭泣,安静的如同一句死尸,苏辙都无法确定他们是否还算是活着。
但道士现在管不了这么多,这些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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