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时至今日(1/2)
朝露书院来了客人,点名要见李沉舟。
三一如是说着,被问及那来者外貌身姿等,却是什么也答不上来。
李沉舟与纪先生相视无言,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但既然找上门来,又是直言知晓他李沉舟身处于此,那便并非逃走能避开的主儿。
客人在正殿安榻,三一为其斟了茶便拔腿下山。当他们三人赶到时,那盏茶却是一口都没有饮,却已凉了,人,也不见了。
李沉舟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在纪先生耳边低语了几声,便纵身奔出了大殿,他似乎猜到了来者是何人,也只能是她了。
李沉舟环顾四周,他在寻找着线索,若是如他所想,那么一定会有一些指引,领着他去找到这位客人。
不出所料,少年人耳畔传来阵阵琵琶声,来自山腹,止于书院,自己若是在站远几步,或许就听不到了。看来这位客人已经算好了,李沉舟会在这里驻足沉思。
循着那弦音,李沉舟快步而去,山道皆是积雪,但他步履如风,点足跃起便是好几米开外了。
少年人渐渐近了,弦音却又突然消失,李沉舟停下步子,皱眉思虑,却又在细枝末节处听得笛音渺渺。
莫非是她,觉得这地方不太妥当?李沉舟抬头望去,竟是好些个青鸟,伫立在枝头,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少年人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他快步奔走,那些青鸟也随之一哄而散。可令他惊恐的是,无论他行至哪里,那些鸟儿如影随形般跟在其后,这座不大的山头,不知道忽然之间来了多少这般鸟儿。
少年人欲拔剑,却听得那琴音又起,一时迟疑侧目望去,山巅上一女子抚琴而立,正是归字谣。
他们二人只对视了一眼,归字谣便隐身而去。虽是再不见她的身影,其各类乐音却是此起彼伏,将李沉舟牵引着,在这山间四处奔走。
直到李沉舟也不知道行了多远,甚至不知道是否还在此山中。一山中居所立于眼前,屋檐上已经站满了叽叽喳喳的鸟儿。
琵琶声动荡玄机被暗藏,红烛被点亮屏风遮住窗。
李沉舟也不管这般多,他推门而去,只想跟这位炎天君好好理论一番,天道凭什么定夺甄圆之生死。
可是,留给他的只有空荡荡的屋子。桌前的瑶琴琴弦仍在震颤,看来归字谣还未走远。李沉舟转头又欲离去,却听得“嘣”的一声响,竟是一个琴弦就此断了开来,连带着桌边的红烛也一并熄灭,屋子忽然陷入昏暗,窗外的光亮也被那一纸屏风遮掩。
黑暗中走出来一人,正是归字谣,她气喘吁吁,衣衫上隐有血渍,可见其近况不佳。
李沉舟凝重地望着她,却也不敢就此低语。
归字谣摇摇头,告知他自己并无大碍。她就这么瞧着李沉舟,眼里满是柔情,却也没有开口,只是将一封书信交于李沉舟手中。
李沉舟急于拆开,被归字谣一把揽住,她握着少年人的手,低声道:“给南妄。”
原来这份信并非是给李沉舟的,而是归字谣作为母亲,给自己女儿的寄托。
李沉舟本意不想接下这差事,他此刻心头全是甄圆之事,可归字谣眼眶红肿,一代炎天君竟然连跟女儿言语都无法做到,窘迫程度可想而知。
罢了,李沉舟叹了口气,他将信封藏于胸口,可还没待他问及南妄所在,归字谣已经不见了踪影,他追身出去,哪里还有她半点影子,漫山遍野的青鸟睁大它们的双瞳,盯着这个形单影只的少年。
少年人如一道剑芒,穿过树林,越过山溪,他步伐之快让他自己都难以置信,这副本不怎么灵光的身躯,不知何时开始变得异常敏捷,就连李沉舟自己都吃了一惊,者潜移默化的改变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但少年人的忧虑很快便被抛到脑后,如同那些被他甩开的青鸟,它们因为奋力追赶,不计其数地撞到树枝上,或是力竭跌落下来。待得李沉舟赶回朝露书院,还跟在他身后的青鸟已经所剩无几。
少年人拔剑出鞘,须臾之间已是三五剑挥了出去,将它们尽数斩下来。他知道此举定会惹怒那些自诩天上之人,但这又如何?
郑疏雨奔走而来,高声喊道:“你小子跑哪儿去了。”说完他才瞧见了李沉舟低落的神情,一脸阴沉。
李沉舟向着纪先生行了一个礼,他说道:“学生有些事情,这就要走了,其间隐情您是知道的。”
纪先生虽然不知道这少年人说的何事,但也猜着了个八九不离十,他点点头说道:“先生在书院等你回来。”
李沉舟微微点头,他望着天空,只见又有几只青鸟闻风而至。
“疏雨,你不走马?”李沉舟站在书院门口回头说道。
郑疏雨这木讷小子这才回过神来,他李沉舟走了自己自然也不当留在这里。
“可这纪先生的鱼咱们还没吃呢。”郑疏雨说着,他的确打算好好露一手,他对于煎鱼有着非常独到的见解。
“纪先生的鱼,总会有,咱们只是去去便会。”少年人细细道着。
郑疏雨把头瞥向一处,朝露书院对他来说是一个室外之所,无关乎外界的纷乱。他在这里不用去思虑故人,也不用去谋划下一顿吃什么,他只需要像一个学子一样,静静地坐在屋子里,纪先生会把一切安顿好。可是他也无比清楚的知道,这样的日子所剩无几。换言之,朝露书院对他亦是如此。
郑疏雨收起虚伪的笑来,他无法继续欺骗自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