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士族2(1/2)
赵范暗自心笑,随后继续小饮自酌。
只是今日注定遇事不平,求静无路,这赵范一杯清酒还未落肚,又是一连串的呱噪声从外传来。
“例钱例钱…整日都是例钱,眼下贼人不来了,你们这些家伙却几乎化贼日日来收,再这么下去…你们还不如一刀砍了小老儿,让小老儿彻底清净!!”
叫声刺耳,引人瞩目。
这酒肆掌柜听声出门去察看,赵范被搅了心情,加之好奇,便跟随在后。
‘清香四海’酒肆斜对面,糕饼铺子的小老倌气急败坏,瞧他目瞪吹须的模样,鬼知道他下一口气会不会抽过去。
在小老倌面前,刚刚收过酒肆掌柜例钱的两位青汉面色阴沉,立身铺前。
“老家伙,我等不与你废话,此乃当初定下的规矩,不可因你一人悔改,快些把例钱交了,否则我等难做,你也好不到哪去!”
乍耳听来,这杜氏子弟的话也算有理,毕竟规矩在前,怎能让人随意抗逆?
但事实不同当初,近月余来,关内镇方圆百十里内的贼人全都像遁了地不见踪影,各村各镇全都安好如初,没了贼人来劫夺,大族护民四野的作用骤然减小,可例钱之事却不曾改变,时间长了,自然会召来一些村镇铺子老倌们的不悦。
眼下,这糕饼铺的小老倌便是顶声之一,他今个进项潦草,勉强糊口,若是再交出定数的例钱,待夜间入帐细算,今日必定白干,故而小老倌鼓气抗争。
一来二去言辞不对口,两名青汉怒了。
“老东西,当初贼来袭杀劫夺之际,尔等抱头鼠窜,唯有我等子弟拼命相斗,方才赶跑贼人,换来今日安稳,现在尔等以己之利不认账,莫不是以为我等好欺负?”
一青汉骤然怒声,他上前一步,不顾其它街铺掌柜、过路百姓的围观,探臂握拳,揪着小老倌便要料理。
“老东西,例钱速速交来,少一个子儿,老子砸了你的铺子!”
强声怒斥,围观众人皆齐身后退,以免被伤,那酒肆掌柜见此,除了叹声摇头,也无甚可为,毕竟灾年流水风,刮谁谁身空。
只是事有变,非人可料,当青汉即将落拳以泄怒火时,一声突兀传来。
“爷们,算了,不就是个例钱,多大点事…小爷替老倌付了!”
众人寻声看去,赵范泰然自若的上来。
那青汉盯着赵范上下打量,皱眉沉声:“这位公子?你刚才说什么?”
“唉…”赵范叹了口气:“小爷说…这老头的例钱…小爷付了…说个数…”
“一钱银子!”
青汉报账,赵范从袖袋里摸出些许碎子,放在青汉手里:“爷们,咱们都是大老爷们,打老头,这事太不上档次了!”
话毕,赵范转身就走,可不过三五步,那两名青汉却追上来。
“公子…你这事做的不合规矩…”
听得这话,赵范转身浑声:“那老头没钱,你就是打死他也没用,我替他付了,有什么问题?怎么不合规矩了?”
“公子,天灾贼道…非人可改,他们起初认了规矩,现在苟且小利而不应,这就是不义,倘若人人都和他一样,介时我等还如何聚心战贼?”
说话中,这青汉将钱银重新递给赵范,让后抱拳:“公子好心乃义举,可非世道所容,望公子自重,莫以性情而为!!”
撂下这话,两位青汉转身离开,赵范看着出而复返的钱银,一时有些懵:“这算什么?好事也做不了了?”
荥阳县,杜府。
正堂内笑声如风,连连传出,可想其主人的心情如何。
“志才兄,此番宾临寒舍,伯候未能远迎,请志才兄见谅!”
顺声看去,主位上,杜府主人杜,从他青面白皙、颌下黑须微出的模样估量此子年不过二旬,可举手投足中的气派足以应得上青者才气四字。
面对杜畿的礼待,对桌后的颍川戏氏子弟戏忠端杯道:“伯候太过谦卑,志才来此路上,满耳都是伯候的美名,先是牵府安根以敬家母,如此孝名谁人可比?后有散资聚民抗贼,此当英勇,何人又可比?最后弱冠出仕,已进功曹之位,,说句心言,志才当真钦佩伯候你啊…”
“哈哈哈!”
杜畿笑言:“志才兄,你何时也会这般捧人了?这可不像你‘负俗之讥’的风范啊!”
杯酒随言缓入腹,两才淡声交心田。
这戏忠抿嘴一小饮,随即长出一口气,道:“世道不容人啊…”
仅此一句,杜畿笑意当减:“志才兄,你这是…”
疑声不落地,心事已通明。
戏忠苦笑:“实不相瞒,某被赶出家门了…”
“啊!”
杜畿当即愣住:“志才兄,这个玩笑可不好…”
“非也!”戏忠背靠藤椅,目望堂顶红漆木雕,道:“愚兄心比天高,自诩文才星降身,奈何行事放荡不拘小节,为人大气而痛虚风,久而久之,‘负俗之讥’的传言便生在左右,眼下某已二旬有四,纵然举孝廉出仕,却无官加名,无路可走,此等尴尬事,家父时想时气,不日前,家父又怒,索性让愚兄牵宅于中牟县,你说…这不是变相把愚兄赶出家门?又是什么?”
听到这些,杜畿深感其行,末了,他道:“志才兄,天道有路于志者,所以暂且放宽心,你呢…先在这里住下,明日愚弟就派人去中牟县,帮兄长料理府邸之事,待一切安住脚步,你就与愚弟前往洛阳,愚弟自诩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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