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这个冬季只有伤痛(1/2)

秦希夜晚时，难以入睡，不是因为思念韩风，她的心怦怦地跳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情，秦希不知道，她很慌，很冷的天，她却全身冷汗。睡不着，听着轻音乐入睡，今晚异常，她怎么折腾依旧睡不着，就好像冥冥之中定会发生什么，她闭上眼睛深呼吸，放空自己，想要入睡，终于有了一点睡意后，却被隐约的梦吓到彻底清醒，秦希的额头冒着汗珠，手紧紧地攥着，不会的，一定不会的，这一定是梦，是她胡思乱想，奶奶身体硬朗一定不会有事。

或许是祖孙间心意相通吧，秦希没有想到这个梦是真的，这个梦是个预示。

早晨秦希买好早点去奶奶那，想着包子泡着粥，奶奶应该能嚼动，再生上火。

秦希轻轻推开门，把饭放在桌上，今天奶奶还没有起床，秦希走到床前坐下，看着奶奶均匀的呼吸，睡得很香，就没有打扰她休息，生好火，想想过会饭该凉了，唤了奶奶两声，每人应，秦希想着奶奶可能太累了，过会再叫她吃饭吧。然后拿出昨天的剪纸，琢磨着昨天下午奶奶交给她的牡丹花，她却不能清晰地记起每个步骤，哎，果然是手指不灵活，脑袋不好用了。琢磨了半天，剪的实在是难看。

“奶奶，起床吃饭吧。”秦希说完想要扶起奶奶，却没有人回应，秦希愣住，看着奶奶，又轻轻唤了两声，依旧是没人应，扶起她的时候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秦希慌了，“奶奶，我是希希，你睁开眼看看我啊。奶奶。”秦希还是唤不醒她，又唤了几声，最后她吼了一句“起来啊，起来。”依旧是没有回应。秦希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松开手“您骗我，您骗我，您不是要等我考大学吗？”秦希蹲下身抱着自己，泪水滴在地上，炉子里的火越烧越旺，发出呼呼的声音，秦希看着奶奶还有呼吸，推开门冲刺般跑向姑姑家。

秦希拨了她已经两年没拨的号码“爸，奶奶病了。”

将奶奶送到医院后，检查完医生摇摇头，秦希忍不住泪水，她无能为力，连在医生面前说句话的权利都没有，治病她有什么钱呢。

秦初霞看着医生“我妈她还有的救吗？”语气里没有丝毫的波澜。

医生叹了口气“老太太都83了，左脑偏瘫已经十年了，按理说能活十年已经是奇迹了，现在右脑也偏瘫了，没有希望了，准备料理后事吧。”

秦初霞点了点头“行医生，那我们今天就把老人接回家吧，不治了。”

秦初霞的丈夫说到“能活十年很不错了，再说住咱家这么久，治个病还得咱家出钱，她那些儿子闺女呢。”

“我那二哥三哥都不回来看她妈，治个病也不出点钱，捡的那弟弟，一点用没有，回家吧，也治不好了。”秦初霞的眼神里全是贪婪。

秦希站在医院的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她的鼻腔，一瞬间恶心的感觉涌上心头，她看着姑姑姑父虚伪的面孔，恶心到干呕起来，跑进厕所，本就没有吃早饭的秦希生生吐出了苦水。人心真的是令人恶心。

秦希站在奶奶的病床前，看着小叔急冲冲地跑进医院，小叔叔跪在病床前“妈，妈，儿子不孝，没有让你享一天福。”一跪便没起来。秦希看着小叔，没有说话，她小叔四处奔波，常年不在家，40了连婚都没结，外人都说他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秦希更是很少见到他，只知道她有个小叔叔，是奶奶捡来的。

秦希站在那里，看着病床上的奶奶，她知道奶奶好不了了，她还是想多陪陪她，她真的想念从前的日子，祖孙俩有说有笑的时光，她好想念那些时光啊。

到了下午，秦希看到了风尘仆仆的父亲，火急火燎地跑进来，她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父亲，在她的印象中父亲一直是严肃的。

秦初霞进来说“把妈送回家吧，医生说没救了。”

秦如亮没有说话，从病床上抱起老人，去找医生，秦希紧紧跟着他。

“治病，做手术吧，无论结果怎么样都治。”秦希第一次看到秦如亮眼神无光，聋拉着脑袋。

医生看着他“你妈年纪太大了，做不了手术，几乎没有成功率。”

秦如亮低头看看他怀里的老母亲“不治怎么知道没有成功率。”

秦希知道爸爸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她站一旁没有发声。

秦如亮最后相信了老母亲没救的事实“医生，想办法能维持几天吗？过了年。”秦如亮想想这么多年在监狱度过，躲债又在外地，10几年了，老母亲帮他抚养孩子，他有10几年没有回家过个年了。

“老人家，现在还能思考，能听见，在医院不如回家，我给你们开点针吧，也就能撑几天，能不能到年就不一定了”医生看着秦如亮如此执着也有了些动容，没办法，生死是人之常情，作为医生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小叔依旧在医院里跪着，或许在亲人死亡面前他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抚养他长大的人突然离去，他内心应该是极度的痛苦吧。

在医院办了出院手续回了家。

秦希守在奶奶床前，“奶奶还记得吗？我小时候您总爱给我讲故事，您的故事，童话故事，我都记得，您还讲我是小猪的故事，我都记得，还有孙猴子的故事，您再给我讲一次好吗？我想听从前您给我讲的孟姜女的故事。”秦希的声音越来越哽咽，说话也囫囵了，她不想哭，泪腺像关不住的闸，她真的不想哭。“今天我给您讲哪吒的故事好吗？您肯定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