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回 罡风起妙法护魂阵 避深林玉砚解心魔(2/3)
颇为悦耳,不似高空那般呼号狂躁。眼下众人脚踏实地,玄落飞仙收了阵法,淡淡说道:“天外天虽看似钟灵毓秀,实则暗藏凶险,切不可掉以轻心,否则招来横祸,伤身殒命,乃是咎由自取,可怨不得旁人……”
这一番话看似自言自语,然却传进了每一位仙宗弟子耳中,一时间林中沉寂,无人应声,玄落飞仙转过身来,将天地二宗弟子聚在一处,众人于林中盘膝而坐,各自吐纳运化去了。其余仙门弟子方才已然见了天宗地宗的手段,这才知三宗虽破,道统犹存,并非任人宰割,各宗纷纷散开,也不走远,就在林中暂歇,以待天明。
“噼噼啪啪……滴答……滴答……”
这会已然接近晌午,然风雨依旧,并无半点停歇之意,林间一片树叶上积聚雨水,渐不能持,缓缓垂下,一滴雨倏然而落,正好打在玉砚真人头顶,玉砚只觉心下一动,缓缓睁眼,透过枝叶间隙略望了望,但见苍穹昏沉,黑云纵横,依旧是那副晦暗景象。
“唉……”
正所谓阴晴雨雪各关心,眼前这等情景,牵动心绪,玉砚又复想起此前在江城中看见鬼婆欲要对那几名凡人出手,自己与凉微现身相救之事,当时自己确有细细查验,那一桌四人,一位老者,一名少女,一对夫妇,他们身上半点灵力皆无,应是凡人无疑,可要说鬼婆蓝心会滥杀百姓,自己却也有七分怀疑,如此一想,千头万绪,非但没理出个一二三四,反倒愈发烦躁起来。
“玉砚,你入我地宗多年,怎么今日竟被这大雨乱了心境?”
一旁玄落飞仙忽然睁眼,看向玉砚真人,玉砚一惊就要起身,玄落飞仙微笑抬手,示意他不必多礼,随后问道:“方才我见你神态飘忽,周身灵力不定,是不是又想起之前那鬼婆蓝心于江城欺压百姓一事了?”
玄落本事就是地宗之人,按辈分来说是玉砚的师伯,平素为人清淡恬静,不争不躁,玉砚心中也是十分敬服,这会见师伯发问,玉砚微微一叹,答道:“不瞒师伯,当日我在江城与那鬼婆动手,只觉自己理直气壮,可眼下细细想来,却又不由心虚,然为何心虚,却又不甚明朗,所以才会徒生愁绪……”
玄落嘴角一翘,整了整衣袖,说道:“你亲眼瞧见那鬼婆蓝心立在一桌凡人身旁,这会尚且心绪不安,那我在凡间不分青红皂白就布下大阵将鬼婆困在阵中数月之久,岂不是更应该心虚?”
玉砚闻言,急忙抬头说道:“师伯,弟子并非……”
玄落面色温和,摆手说道:“无妨无妨,我也并不是怪罪于你,只是你曾与鬼婆蓝心动手相争,我也曾与鬼婆斗法比试,我虽修为高过你,然你也知心境好坏,不在修为高地,为何此事过去这么久,你会心虚不安,而我却安然无恙?”
玉砚闻言,面上迷惑之色更甚:“弟子愚钝,不能明了……”
然玄落飞仙却并未闭口不言,立时追问道:“究竟是不能明了,还是不愿明了?”
玉砚一愣,双眼深处隐隐闪过一丝戾气,眉头紧锁,喉头蠕动,似有话说,但又迟迟不言。玄落飞仙也不着急,只淡淡地看着玉砚,并不出言点破,如此过了得有一炷香的功夫,玉砚猛地周身一颤,原本正常的脸色瞬间涨成紫红,青筋暴起,双手捂住胸口,似是痛苦非常。
“静心守神,敛气归真,无中生有,灭后长存……”
“噗——”
玉砚喉头一沉,随后一道紫黑血液猛地从嘴里喷了出来,腥臭无比。玄落飞仙抬起剑指,一道灵力流过,将之化于无形,这才看向玉砚,眼中尽是欣慰:“此番你并未由我点拨,却能自行看破执念,修为更进一层,很好,很好!”
这一口血吐出,玉砚整个人精气神一振,身上就多了一丝淡然韵味,拱手对玄落谢道:“多谢师伯在旁护法,这执念根深蒂固,与我心神不分彼此,若非师伯于最后关头以灵力护我,只怕我便要连着心头血一起吐出来了……”
玄落笑道:“无妨无妨,现下你执念已除,且说说先前为何烦忧?”
玉砚稍微调息片刻,定了定神,这才开口说道:“当日我于江城遇见鬼婆蓝心似要欺压百姓,未加细察便上前动手,后来反复思量,总觉得事有蹊跷,奈何我出身地宗,隐隐就生出了一种目中无人之念,宁犯错,不认错,那日明明是我鲁莽,却总不愿正视,如此一来二去,执念成障,连自己都骗过了,方才会生出那等无根之愁来……”
玄落闻言,点了点头,说道:“既如此,那当日鬼婆蓝心是否真的在欺压百姓,或者……那一桌百姓是否真的是寻常百姓呢?”
玉砚沉吟良久,方才缓缓说道:“那时鬼婆立在周边,气势放出,必是要争斗无疑,然那些百姓……乍一看去确是几个寻常百姓无疑,可若细细想来,他们言行举止多有反常,鬼仙鬼气催人神志,可我送他们回房之时,他们却个个镇定平静,恍若无事,难不成……”
玄落微微一叹,忽然说道:“想来,这从头至尾,我等确是冤枉了鬼仙一脉……”
玉砚大怔,急忙说道:“师伯,您是说,就连凡间那些傀儡,也并非鬼仙所为?那为何咱们现在还……”
“玉砚,此番来在天外天乃是定数,天机蒙蔽,否则早在那日围困鬼婆师徒之时,便可将真相大白,就连那所谓欺师灭祖的洛晨,也未必就真的是欺师灭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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