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繁华人世(3/6)
彻,轻风儿点水,水纹一排排往边儿上缓缓推搡,一波一纹都是柔情万丈。而阳光,捣烂在这荡漾的水波里,浸染了一段河水,钓舸往来,一桨一橹,打碎了散漫的影。街巷笔直,像豆腐上划过的刀留下的痕。商肆邸馆,鹤立鸡群于街坊,伸出一幌幌茶酒旗幡风中飘,迎来送往。悠哉游哉的人,这儿看,那儿瞧,偶尔有口角、又有说笑……反正是些无所事事的人干些无所谓的事,引来无谓的言谈;草市里围了三四道,一个高难,激起一波惊叫,从里到外的鼓掌,从前往后捧钱场。商贾摆摊,吆喝着招揽买卖,付钱的收钱的吵闹着价钱。
漕运的船儿从东南驶来,停在东南市,立马簇拥上一群人,肩挑背扛,卸了万石口粮。
健硕的马匹从西北牵来,拴在西北市,马上聚拢了一堆人,胡贩宋买,取了百匹俊马。
忙碌的商贾从南方行来,住在西方市,即刻招徕了一些人,外语番客,开了千家店铺。
皇宫大内,巍峨屹立于城南边上,比起闹腾的外城,寂静肃穆极了,森严威仪极了,不闻一星半点的声。不过还好,皇城外的护城河和分岔而流、穿宫而过的那些水还有些鱼儿在游动。
金顶红墙的宫殿,是金镶玉,飞檐上有龙首,九五脊上有戗兽,合着帝王“君权神授”的意。廊庑弯折,有粗大的红柱和木栏撑起,转成了龙戏祥云,而这云,恰似底下涓涓的水和繁盛的花草。雕梁画栋是鳞,玉栏石阶是爪,勾心斗角就是角。地面铺着严密的条石,黑甲兵丁包裹到了牙齿,死守每扇宫门,宫门深重,染了血红的色。
劉瑶先拜见了父皇,一个老头,须发尽白,行将就木,躺在睡椅上,伸起抖动的手,唤道:“我儿,回来了!”
劉瑶赶紧抓起父皇的手,呜咽着说:“儿臣退了嵬名妖兵,回来向父皇复命!”
“好……好……好”,老皇帝紧握儿子的手,身体侧向他,声音嘶哑了,“可是你的兵呢?”
劉瑶睁大眼睛看着父皇,老皇帝一脸不快,他心中猜到应该是劉玚回来胡言乱语,于是他轻声问道:“是他回来了?”
老皇帝默不作声,劉瑶狂躁起来:“我奉父命拨了精锐给他,拼死杀敌,他却一触及溃,在弱水河边扔了军旗和尸体,还使我分兵寻他,被嵬名差点劫了营,不想他竟然偷偷遛回了京!”
“你吼什么!”老皇帝吃力地连续几次拍打椅扶,骂了他一通,命他跪下。
“你二哥是怯弱惯了,所以此次朕才命他随你出征,你不该把他置于死地。”老皇帝抚摸着他的手,眼中都是祈求。
劉瑶只好点点头。
老皇帝这才叫出劉玚。他跨步出侧室,向劉瑶行礼,卑躬屈膝道:“臣兄见过太子殿下!”
劉瑶笑脸相迎,扶起屈身的劉玚,很快便转向父皇,道:“父皇,儿臣此次在高州处境危难时,逢着两个神仙……”
“还真有神仙?”劉玚将信将疑的,在一旁笑着插话。
“在哪儿?带来见朕!”老皇帝挣扎着想要起来,两个儿子争先恐后去扶着。久候的昊王和红芰划过一影,但进了大殿,劉瑶一脸得意。
老皇帝如回光返照般跌下睡椅,跪在昊王面前,吓得昊王也跪了下去,还是劉瑶机警,先扶父皇,再扶昊王。
“神仙从何而来啊?”老皇帝依然虚弱无力。昊王平和地答道:“在下明昊,本是天台山的王,并非什么神仙。”
“天台山本是仙山,能在此中当王,必定也是天选之子。”劉瑶笑着解释。
昊王无可奈何,看了劉瑶的眼色,闭了口,只好尴尬的笑。
“我宋国,君权自天授,几十载未曾有过失,而今却遭僭越,朕想请上仙问问天帝,为何乱授君权。”老皇帝恭敬地拜上天,向昊王诉说,劉劉想提醒父皇注意措辞,可毕竟昊王没往心里去,他谨慎地问:“陛下是指嵬名国?”
“只有它了,本是我国妖,没想到被人私放了,在西北为害,朕至今不晓何人为祸;而今天下,仿佛妖魔重生一般,在诸州国戕害百姓,传说的北界明山上就有巨妖食人,请上仙一并查察。”
老皇帝一脸诚恳,昊王于心不忍,但又无能为力,又怕老头再有事安排,所以先应承了下来,再做计较。
果然,老皇帝又请求昊王,求求阎王,多增些年寿辰。
劉瑶见此,大为诧异,赶紧岔开了话题:“父皇,二仙才来人间,还不习人间烟火,父皇此间问得太唐突,就是神仙,各方打探,也需要日子。不如先安排二神住在神庙,也好让那些和尚瞧瞧真神在此,好少装神弄鬼糊弄百姓。”
老皇帝偏头望着劉玚,又偏头望着劉瑶,心有不愿,但架不住劉瑶的话在理,只好嘱咐道:“瑶儿,神仙是你带来的,你可要招待好了。”
“是!孩儿这就去办!”
回府的劉玚火冒三丈,向参知政事赵宗训咆哮:“你叫我找嵬名世子,送他兵马,请他攻城,可劉瑶非但没死,反而弄了俩神棍来取巧!”
赵宗训请劉玚息怒,禀道:“腾王,臣以为此二人不会久居我神都。”
劉玚回头,瞪也一眼,听他继续说:“臣在玄谍洞中的尖细来说,太子叫他们去找一个叫花月的女子,限时四日。”
劉玚突然大发雷霆,对他轻轻地拳打脚踢,吼道:“太子广征美女,世人都知,报这个有何用?”
赵宗训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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