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战阵(2/3)
向北疾驰而去,但突厥人的骑射功夫很是不错,随着响镝之声呼啸落地,箭雨也随之而至,何容所部人马虽皆着甲,但仓促之下,仍有几人被射中坐骑,翻身落马。但此刻已无暇他顾,倘若被敌人追上,后果不堪设想,何容所率后队本有两千步骑,只是大多是新近招入的兵卒,训练并不完备,难以快速行军,故而何容下令由部下一校尉统领,暂且在后压阵,自己只带百余轻骑赶上队伍,没想到竟然忽遭埋伏。
好在这队轻骑仍是训练有素,虽皆面露不安之色,但对何将军的信任让他们士气高涨,他们深信何将军必有迎敌之策,即便是撤退,也并无混乱嘈杂,而是列队整齐,旗帜不倒,即便有人落马,也并未出现四散而逃之景。
司马路虽说也信任何将军,相信将军有破敌之法,但此刻撤退之中,却不得不想一想了,敌兵自左翼南路而来,那便是绕过了南翼侯将军所率骑兵,侯将军也是行伍多年,深知用兵之道,怎会不设探马,放任敌军偷袭?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又一声响镝,司马路回头看去,却见突厥为首一将,纵马在前,身后骑兵皆弓箭在手,又是一阵箭雨随着响镝落下,这一次敌人的距离更近,箭雨落下之处,有十几人已落马下,如此继续撤退,不说军心大乱,单是这般追逐,只消再射几轮,这百余人便会尽数落马遭擒。司马路心知如此不是办法,对着前面的何容喊道:“何将军!”
却见何容马不停蹄,自己扭身向后,已是长弓在手,箭在弦上,一声弦响,羽箭若流星一般射出,追兵之中一人已是翻身倒地。
见有人落马,突厥追兵也吃了一惊,没想到这群溃兵之中竟有人有如此射术,再看何容,手上铮铮弦声不停,又射翻追兵数人,其中一支箭直冲突厥首领而去,惊地那首领以手臂挡箭,一声惨叫,手臂已被何容射穿,所幸突厥部族世代生活在马上,这位首领即便受伤,仍能夹紧马腹,继续追击不停,但一只手臂受伤,所持马弓响镝失手掉落,只用一手拉住缰绳,继续追击而来。
虽说何容射术精湛,但两方的距离却在不断减小,突厥人的坐骑虽说不甚高大,但耐力却较之更好,长途奔袭,更是其优势所在,司马路估算一番,如此追赶,只消半个时辰,他们便会被追兵赶上,到时便免不了一场肉搏战了。
突厥追兵这边,虽说少了响镝指引,不能以箭雨集中射击,但突厥骑手们仍是不断放射冷箭,好在没有齐射,命中率下降了不少,何容这边的骑手并未遭受过多的损失。
不过这样仍然不是办法,眼看敌军便要追上,何容大声喊道:“众将士听令,翻过前方山坡后,随我而动,便是我等反击之际!”
听得将军如此下令,众将士心中一喜,前方的山坡并不遥远,虽说突厥人已近跟前,但有了明确的军令,那么跟着走便是了,当下骑手们催动坐骑,尽力攀上沙丘斜坡,司马路此刻一手催动缰绳,一手紧握马槊,心道:将军啊,这道沙山过后,就再无可以阻碍追兵的地势了,所谓反击之际,也只是死中求活,鼓舞士气罢了。
回头看去,追兵已在身后不足十步之处,箭雨射来,司马路扭身以马槊横扫,拨开几支来箭,自己肩上便已被射中,好在来箭力道不足,并未射穿铠甲,再转回头来,沙丘山脊已近在眼前。
时间已是正午,日光之下,黄沙闪烁着金色刺眼的光芒,何容率队已翻过山脊,只听得骑兵之中一阵惊奇的呼声,司马路还未来得及细想,自己的战马也已翻过山脊,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沙丘之后,四千步卒已列成锋矢之形,前队为一千长矛手,两翼展开,皆跪坐于地,双手扶长矛架于身前,矛尖直指追兵方向,其后十余步,便是五百陌刀手,阵列如墙,皆着重甲,白刃如雪,排次如鳞,再往后,一千弩手早已装填完毕,只待敌军接近,弩手之后,一千五百轻步卒此刻皆手持弓箭静待。
骑兵队已全部转过山脊,何容一声令下,全队随之绕过锋矢阵一侧,一人驱马上前迎接,说道:“何将军,末将张子清在此等候多时。”
司马路这才明白,自己随着何将军居然做了诱饵,难怪要在着大漠之上竖起“何”字旗帜,原来是就是要让敌兵看到。
回头再看,突厥追兵前部已翻过山脊,被眼前这一幕吓得不轻,但马队既已动,就绝无停下的可能,前队即便想要驻足,也会被后队驱赶着向前,突厥部族首领心一横,虽说遭遇伏兵,但自己这千余训练有素的骑兵,还会怕这些个步卒不成?当下催动马匹,借下山之势,排山倒海般向阵列冲来,一时间杀声震天,沙尘四起,马蹄之声惊天动地。
张将军此时却镇定自若,自己行伍多年,一直以来便是统辖步兵作战,这般场景见得多了,骑兵携下山之势猛冲,虽说震天动地,寻常部队都会被这种气势压垮,刚一接触便会丢盔弃甲而逃,溃不成军,但自己的部队训练多年,该被压倒的,反而是那些看不起步卒的骑兵。
敌人距离战阵已越来越近,马蹄声也越来越震耳欲聋,眼看还有一百五十步,张将军大喝一声:“弩手!放!”
“碰!”地一排声响,一千弩手齐射,弩箭直冲骑手而去,在这有效杀伤范围之内,即便是胸前铠甲,也要被穿个窟窿,一时之间,前排骑手纷纷落马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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