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仁心得好报 虎狼互相谋(2/3)
东投伪秦,寄虏篱下么?就咱们几人,无兵无将,就算秦主容留,也必会常受他国中戎人的欺凌。”莘迩目光炯炯,斩钉截铁地对令狐奉说道,“主上,咱们不能再逃了!”就不说已经无路可逃,便是有路去,丧家犬似的逃了这么久,难道还要继续么?再继续,令狐奉就真的翻不了身了,莘迩等人的前途也只有漆黑一片了。曹斐说道:“你也说了,就咱们几人,无兵无将,不逃?秃连老狗奴遣人来抓时,你能保住主上的安危么?”
“主上,於今之策,小臣愚见,当从贺干部中寻条生路。”
令狐奉狞笑说道:“阿瓜,你与我所见相同!”对曹斐说道,“这点小事你急什么,别慌!且看老子如何翻云覆雨,把那狗东西按倒羞辱!他娘的!索虏就是索虏,改不了吃屎!老子辛苦给他谋划,以身犯险,老东西点恩不念,翻脸就要卖我。既然老狗不义,休怪老子无情。”
傅乔定了定神,问道:“敢问主上,计将安出?”
“出你娘!”已是对傅乔存怀不满,值此关头,他还咬文嚼字,来个“计将安出”,令狐奉心道,“老子还没动手,老狗奴居然想抢先动手。”气急败坏下,先把一口恶气出到傅乔头上。
傅乔愕然,可看到令狐奉恶狠狠的模样,什么也不敢再说,只能虚怀若谷地把这句三字经笑纳,尴尬赔笑说道:“是,是。”
令狐奉对莘迩、曹斐说道:“今晚起,你俩轮流去洲外,昼以继夜,一定要盯牢了,只要见到那老狗的使者回来,立刻来报。”大力地拍了几下莘迩的臂肘,赞道,“阿瓜,你越来越对我的心思了!不瞒你们,这几天我没闲着,已为咱们想……,已与贺昌兴相熟,且看我怎么弄翻那条老狗,收此二部为我用!”
莘迩心道:“已为咱们想什么?”
曹斐惊异地问道:“收此两部为主上用?”
“哼哼,等着看罢!”
莘迩也是惊讶,心道:“令狐奉当此危急,想的竟然不是脱险,而是要收两部为己用?”他与曹斐有一样的疑惑,“怎么收?”
看令狐奉自信的样子,像是已有了全盘的计划。
莘迩脑筋急转,从令狐奉的话里寻找线索,想道:“他说已与贺昌兴相熟,贺昌兴是贺干部的大贵族,无缘无故的,他去结识贺昌兴作甚?是了,他必是早就想挑起贺干与赤娄丹两部的内斗了。”悚然心道,“你谋我,我图你,他也在图赤奴啊!这两头豺狼。只是,挑起两部争斗,固可使我等暂脱险境,但收两部为己用?”
莘迩想不出来如何才能办到这一点,他心道:“助贺昌兴取代赤奴么?可又怎能保证贺昌兴不是下一个赤奴?‘已为咱们想’,令狐奉已想出了什么办法?”
令狐奉以为莘迩的想法与自己一样,莘迩本也这样以为,但现在看来,两人的想法却是有着极大的不同。
一个不同是莘迩适才在等令狐奉等人时,设想了几种可能会导致贾珍、傅乔出现异状的情况,并分别寻找对策。针对被出卖的这种最坏局面,他挖空心思,所想到的也只有可以利用贺干部对赤娄丹部把己部袭掠一空并杀伤甚众的怨恨情绪,挑起两部的争斗,从而使自己一方脱离危险,至於能否或者该如何从中获利,他没有细想,也没有清晰的思路,而令狐奉对此已有了整体的获利谋划。
再一个不同是,莘迩的对策还只是停刚刚想到的,留在脑中的想法,而从令狐奉已与贺昌兴相熟可以看出,他早就开始行动了。
尽管猜不出令狐奉的全盘谋划,现下不是细问之时,莘迩按下疑惑,与曹斐应诺。
曹斐善射,眼神好,比莘迩更能於夜间观物,今天晚上由他先值班。
因为拿不准赤奴会不会提前发难,莘迩、令狐奉等枕戈待旦,一夜没睡好。
次日早上,莘迩带好兵器,裹几个胡饼,拎了囊水,去接曹斐的班。
见着面,曹斐打着哈欠,揉揉冻僵的脸,说道:“昨晚没人入洲。你机灵点。”他心里有事,说完即走,赶去见令狐奉,询问他打算怎么收两部为用。
不愧是个有经验的军人,曹斐找的这个观察位置很好,在绿洲和沙漠的交汇处,既隐蔽遮风,视野又开阔。
莘迩盘膝坐下,横弓身前,观望周围,左边远处是散在牧场上的马群,头带皮帽的胡奴们吹着口哨骑驱左右,右近处是黄沙和沙丘,深秋的晨风从沙漠深处吹来,沙粒飞扬,远望无际。
回想自来到这个时代至今的遭遇,寡情的令狐奉、仓皇的逃亡、重伤的煎熬,初次的亲身战斗、胜利者的残忍屠杀,以及凶狡的秃连赤奴,从最初的如在梦中,渐有了真切的感触。
他心道:“我是真的来了,也真的回不去了。”抚摸着刀与弓,又想道,“虽仍未想出令狐奉的谋划,但他与秃连赤奴当面称兄弟,背后掏家伙,一丘之貉。此世虎狼横行,谁也靠不住,唯这弓矢刀骑才是倚靠,信得过的。”
那日战后,他不断回味,找到了一些自己当时应对中的不足,再三假想,如再遇到战斗,他该采取何样的行为才是正确的选择,几天下来,自觉颇有所得。拉着弓弦弹了两下,他又想道:“虽然令狐奉凶残狠辣,可现下我无处可去,也只能跟在他的身边了。”
胡思乱想了半天,一直没见大漠上有人出现。
下午时候,左氏带着两个孩子出来。
一边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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