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五十三、失败(1/2)

今上午依然是数学课，钱老师和往常一样，走进教室，对下面的学生鞠了一个躬，了声“早上好”。这种别具一格的上课方式让所有人都耳目一新。

在他十几年的教学生涯里，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每次走上讲台的时候心里都有一丝紧张。既怕讲错课被人揪住嘲笑，又怕行为举止让人感到不入流。

每次在讲课的时候，他总觉得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他。那是一双tòu_shì_jìng一样的眼睛，仿佛能将他的五脏六腑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很害怕这双眼睛，试图去捕捉它，却从来没有成功过。因为它的主人总是知道什么时候恰到好处地将它闭上。

他打开书本，翻开第十三页的《集数与函数》，打开电子显示屏幕，突然感觉手紧张的有些发抖。不知道是开了空调的缘故，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后脑勺秃了一块的地方有点凉嗖嗖的，仿佛有两支冷箭正瞄准那里。

他警惕地转过身，朝下面扫了一眼，发现所有人都将书本翻到了十三页。教室里除了稀里哗啦的的翻书声，其他什么声音都没有了。没有人盯着他秃聊后脑勺，也没有人用两只冷箭瞄准他。

他定了定神，打开茶杯喝了一口，从包里取出耳麦，就准备开始正式讲课了。

耳麦的作用很大，既可以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更加抑扬顿挫铿锵有力，确保教室里每个人都听的清楚明白，也能让他抛掉私心杂念，更加专注于自己讲课的声音。

果然，戴上耳麦马上就和往常不一样了，他很快进入佳境，越讲越投入，越讲越顺畅。不知不觉四十分钟过去了，助理过来按了按铃铛，他停了下来，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细密汗珠，对台下的学生：“很抱歉，同学们，我今讲的有点快，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懂？没有听懂的同学，可以下一节课提问，先把问题列出来，我会一个一个的解答。”

学生们开始收拾课本了，他愣了一下，把课件收拾好，准备和助理一起出去。

“老师，请等一下，我有个问题，想跟您谈谈。”

钱老师抬起头望过去，不禁心里“咯噔”一下，刚刚遗忘聊紧张感再次从四面八方袭来，令他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开始收缩。

这口气是多么狂妄啊！“我有个问题想跟您谈谈”，刚刚不是已经了有问题下一节课讲解吗？怎么回事？是不将教了十五年高中数学的老师放在眼里吗？

他停下脚步，看了对方一眼。

陈智也正看着他，他的眼睛里闪现着一丝火化，但随即就消失了，呈现出大海一般的深邃和平静。

“你想跟我谈吗？”他不由自主地，“你想在哪里谈呢？”

“在您的办公室。”

什么？我才是老师，你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子，居然需要我征询你的意见，要你来指定谈判位置，简直是岂有此理！

“哦，谈什么呢？”他扶了扶眼镜，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感觉到背上有冷汗冒出来了，正顺着背脊往下流，有点痒痒的感觉。

“谈一些和学习无关的话题。”

“哦，好的，走吧！”

钱老师完就像被押住的犯人，微驼着背，在太阳底下负重前行，令他觉得自己很失败。

陈智跟在身后，脸上的表情令人捉摸不定。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教师办公室大楼，走到二0一室，推开门走进去。

“请坐吧，早上还没有来得及收拾。”

钱老师搬了一把椅子，让陈智坐下了，自己把办公桌上乱七八糟的课件整理了一下，在床沿边坐下来。

“你想跟我谈什么呢？”

“您应该比我更清楚。”

“是的，我前几去找过你爷爷，你应该知道了吧？你爷爷当年是我和汪老师的历史老师，我们有过一番渊源。你父亲当年结婚时，我曾经参加过婚礼，当时汪老师有事，他好像是出国了，没能去参加。”

“嗯，所以呢？”

“我对以前的学生都大致摸了一下底，找到你的信息时，正好发现你的历史老师是汪老师，于是他和我聊了一些关于你的情况。”

“他一定特别强调了“怪异”这个词。”

钱老师：“是的，他一再强调了你的怪异行为，比如你之前曾经是个吊儿郎当的学渣，突然逆袭成为令所有人膜拜敬仰的学生，这有点太不可思议了。你能否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假如我告诉你，我突然遭到外星人劫持，外星人在我的脑子里安装了一个具有特异功能的仪器，你会信吗？又或者武侠之类的，譬如我受到世外高人指点，被打通六脉突然开窍，修炼了什么绝世武功。我想你一定不相信这些吧，对吗？”

钱老师皱了皱眉头，：“陈智，我希望你能正经点，我是你的老师，我在这所学校当班主任十几年了。”

“但我觉得老师你很喜欢异想开，并且总试图去付诸实现。”

“陈智，我以前见过你，在你一周岁的时候见过一次。并且，在你十岁的时候又见过一次。你可能不知道，我跟你爸爸私交不错。”

“是的，你一周岁见到我的时候，那我父母正在吵架。我母亲把我扔在地上，我嚎啕大哭，是你把我抱起来。”

“你……”钱老师豁地一下站起来，手紧紧地抓住门扉，头上的冷汗一下子顺着脸颊两侧流了下来。

“我十岁的时候，我父亲和我母亲早已离婚，我父亲回国，你来我家拜访。当时我正在玩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