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跨过心坎真的很难(2/3)
也不许旁人进她的院子。只是,说不清是对自己失望还是对阿阙失望,她不想见阿阙,也不想说话,行尸走肉般活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她知道自己正在一天天的枯萎。她不想说话,不想见人,严重的时候她把自己关在屋里反反复复的想着自己会怎么死去。她一遍遍的想象着薛府每个人的死法,然后把每个人都换成自己,漆黑的夜里,她盯着帐子上的夜明珠,想着自己一会被腰斩,一会身首分离。
有一次她清晰的听见新进来的丫鬟问这个人是不是疯子。她一个人在黑暗的屋里笑到泪流满面。
她在浑浑噩噩中挣扎的活着,直到那天听见阿阙受伤了。
有名马夫在南苑春猎的时候行刺皇帝,事发突然,秦王以身相挡,中了一刀。即使她偏安于秦王内院,也听到传言说是太子指使的,她恍恍惚惚无从辨别。
那一天阿阙站在她院子前,她如往常一样没有开门,转身要走。
阿阙说:“我只说一句话,你听完再走不迟。”
她顿住脚。
阿阙盯着她的眼睛,问道:“阿可,是不是我受伤也罢,死了也罢,你都不在乎?”
她听完阿阙的话,面无表情的转身便走。
阿阙苦笑了一声,继而道:“刺客是征西军将领,他闯进行宫原是为了替薛将军申冤,被虎贲军出手后行刺父皇。”
他平静的看着她眼睛:“阿可你要救他么?只要你开口,我就放他一条生路。”
她两年来第一次正视他的眼睛。
她两年没有说过一句话,几乎忘了要怎么说话。可是那是征西军的人,她苟且偷生,那人却为她父亲拼死伸冤。秦王太知道她内心中唯一的生机了。
她也知道,阿阙在用尽全部力气想把她从深渊中拉出来,她却本能的想退缩。他看着她,怔怔的流下泪来:“阿可,我求求你,你说话啊,说一个字也成。”
她动了动嘴唇,想发出声音,却发现嗓子没有声音,终于用尽力气说了句:“放了他。”
她不知道阿阙用了什么法子,七八天后,阿阙带她出了秦王府。
走了半天的路,马车停在路边,她挑起帘子,看见路边的一个马车上下来一个人,其中一人腿脚蹒跚,向另一人挣扎着抱拳道:“多谢义士,不知义士如何称呼?”
那人道:“将军不必相问。我家主人临别前还有一言,日后山阔水长,还请将军忘却前尘往事。”
那被称为将军的人苦笑道:“我手脚俱废,还提什么前尘往事,不知令主人是不是与我家大帅有旧?”
眼见得对面的人不搭话,自己解嘲似的笑了笑,挣扎着跪下去磕了个头,道:“吕某给恩公磕头了!”一旁那人扶着他起来,又扶他上了马车。
阿阙放下帘子,轻声道:“你放心了?”
她突然反身,两只手抓住他的袍子领口,要解他的扣子,他胸口被她肘部撞了下,下意识的痛哼出声。
她扒开他的袍子,只见胸口包着厚厚的纱布,她又发了疯似的要拆纱布,他疼得只是冒冷汗,一动不动的任她拆。
纱布全部拆开,胸口一道刚刚愈合的伤口轻微裂开。她将他翻转过来,背上一处三寸长的刀伤,触目惊心的横在肋骨处。
她手指终于克制不住的颤抖起来,他叹了一口气,一把把她拉进自己怀里。他的伤口重新崩出血来,**的身子混合着血腥味和药味。
她知道自己到底还是回到了人间。
薛可喝的有点晕乎,前世今生混做一团。庆幸的是,这一次,吕将军完好的活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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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和吕新刚喝完酒。分别多年,但男人之间,也许不需要说太多,很快吕新就把自己灌醉了。
只是并不像丫鬟说的,吕新被妥善安置好了。
吕新人横躺在地上,胳膊和上半身趴在凳子上,呼噜声震天。
醉之前吕新还嚷了一句:“老幺,你要敢委屈大姑娘,我和你拼了,拼命!”
太子也有了醉意,看着自己的手。这只手曾经在气极之下打过她的脸,一瞬间她的精致小巧的脸就肿了起来。想起那天她的眼神,他就一阵阵抽疼。
懒得理躺在地上的吕老八,他踉踉跄跄走了出去。
挥退了要跟上了的兴儿,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只是走了一会,便到了抱朴院的门口。
抱朴院的灯依然亮着。
月色清亮。
他抬头便看见薛可坐在窗边,一人自斟自饮。
他脑中一片混沌,忘了不想再见她的狠话。踏步而上。
他的眼睛亮晶晶,盯着薛可同样亮晶晶的眼睛:“你去南苑就是为了吕老八是不是?你一早知道他在那儿,知道他想干什么是不是?”
“是!”薛可一脸坦然。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不相信我?你怕我杀了他以绝后患?”太子的问话一句比一句急,气压越来越低。
薛可放下酒杯,平心静气道:“我没有那么想,只是事关吕将军,我不亲自过去不放心。”
太子也不知为什么,她总是轻易就能挑起他的怒气,他努力压制自己:“那你是如何知道的?南宫都没有得到消息。”
薛可抬头看了看窗外的月色,依然一脸平静,点点头道:“东宫的线报确实还需要加强,这件事,是厂卫司徒大人告诉我的。”
太子又勾起前事,有点抓狂地问:“你到底对司徒良说了什么?他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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