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天也有无奈(2/2)

此话不假。萧漫的脑海中也全然都是近期所发生的变好了之后的大哥，以及那些他曾对自己所说出的那些话。即便有些，萧漫也知道并不是出自于真心，但现在想起来，依旧觉得泪目。

站在萧漫身旁暮天雪张了张嘴，却最终还是闭上了。

她不知道这种情形之下，究竟该如何开口来宽慰萧漫。

暮天雪的心事是解决了。她原本还在担心着突然出现的萧川在知道了自己要嫁给段坤之后，会不会而掀起轩然大波。结果，突发的萧贯贤之死，将这事儿全然推去了令候府内的九霄云外。

只不过，四处都弥漫着萧贯贤的死所带来的伤感与悲痛。暮天雪在感同身受的同时，俨然已经体会不到心中那一丝计划成功所带来的窃喜感。

萧漫从喃喃自语着为什么，到后来默不作声。甚至在回到府里，高氏端了两杯茶水放在其面前时，萧漫却全然没有接过来的意思。整个人呆若木鸡一般地瘫坐在椅子上，盯着这府上地面的某一个点不眨眼。

高氏凑近暮天雪。暮天雪叹了口气：“别说萧漫了，这事儿太突然，连我都觉得有些难以接受。虽然在这之前就知道大哥有头疼病，但断然没有想到，竟然会......哎，想来，萧伯伯的心里现在更难受。”

说到这儿，暮天雪抬起头看向高氏：“刚才我还想去看看萧伯伯。可后来一想，算了，我嘴也笨，尤其是在这种生离死别的事情上，说什么都显得有些多余。心病还需心药医，人死不能复生，我想这附上所有人，都会因大哥的离去而多了一段修复心伤的过程吧。这是一种，猝不及防的伤。”

高氏点点头。

说完之后，暮天雪忽然向床榻方拽了拽高氏并压低声音：“说来也奇怪。别说萧漫疑惑了，我也是头一次听闻，这头疼病能够死人的。”

高氏愣了愣，没有说话。

暮天雪凑近高氏的耳朵：“不是说，大哥在后山捡的那本书，练得走火入魔了吗？他的死，会不会和那本书有关？”

高氏扭过头看向暮天雪：“刘医说只是头疼。小姐，你别乱想了。不管哪种死因，人都已经没了，都不重要了。”

暮天雪撇了下嘴：“怎么能不重要？要真是那本书，那就说明，这世上还是有着鬼神。”

高氏一愣：“先看看萧漫小姐吧。”

暮天雪又叹了口气：“纵然她和大哥关系一直不睦，但毕竟是大哥，且事发得让人措手不及。我这实在是不知道说点儿什么。她也受了点儿刺激，暂且得缓一阵子。”

高氏无奈地摇了摇头。

萧贯贤的突然死亡，在给府上的众人带来不同的心理感受与影响的同时，更多的，是遍布角落的恐慌感。尤其是当事发之后，令候孤急着将其下葬，并且一直紧闭少爷府的大门，未曾叫任何人瞧见他的遗体。

令候府上，关于萧贯贤的死因是众说纷纭。而更多的，便是前几日刚被偏房的兰秀所掀起来的那股子僵尸风。一时之间，大部分人都一股脑儿地跟风似的将萧贯贤的死同僵尸冠在了一起，并且传得神乎其神的。

这种舆论的势头，大有一发不可收拾的意思。

梁永在将令候孤送回到主堂后，曾想宽慰令候孤几句，以减缓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令候孤虽然心伤，但情绪倒还稳定。他摆手示意梁永退下，选择独自静静。

而那一日的午后，梁永奔走在府上试图平息谣言诸多时辰，却是没有收到任何效果。

梁永深感乏力，无奈地摇摇头，心下感叹：这世间，最不需要负责任和追根溯源的东西，便是红口白牙里说出来的话。而且这话，就像是雨后的春草那般，所及之处，遍地丛生。

秋意微凉的时节，梁永抬起头看了看府殿四周。不知为何，满眼尽苍凉和萧瑟。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便是那些热火朝天的谣言，已经硬生生的盖过了这座令候府长子离奇薨逝的的痛苦。

而让梁永头疼的，除了那在仆人之间压不下去的疯言疯语外，还有那已经住在自己府上的乔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