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1/2)

如果郭风现在不是意识状态的话，他其实是无法感知到那种纯粹的黑暗与光明的。因为我们之所以能够观察到事物，那是因为我们所看到的每一个事物都是不尽相同的，事物与事物之间能够形成参照对比。可如果这种参照对比突然消失了，那么即使那样事物近在眼前，我们也会忽略掉或者说不能被察觉到。

如果世界只有黑暗或者只有光明存在，那么，我们必然看不到任何的外物。所以，光和暗其实是一个不可分割的组合，唯有如此，我们才能看到这多姿多彩的世界。

郭风虽然已经清醒过来了，或者说他的意识已经能够适应这样的速度了，但却并不能改变如今的现状。他的速度还在持续上升之中，他根本没有任何办法终止这样的加速状态。

到了最后，他甚至产生出了一种错觉，他此时仿佛不是在前进，而是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倒退着。这种极度矛盾的感觉让他无比难受，他甚至感觉自己的整个意识都在这种进退之间，被拉扯成了无数道微小的流光。

他已经搞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前进还是在后退，速度似乎已经没有了极限，光明和黑暗不断来回交替着。

当意识感觉倒退时，他的眼前出现了很多记忆中的画面，他想要伸手去抓住，可一切仿佛就像是洪流一般奔流而过，什么也不可能抓住。哪怕人类的意识拥有着那种瞬息万变的速度，可相比郭风现在的速度来说，却也是有所不及的。

当意识感觉前进时，他的眼前又有着许多光怪陆离的景象。而他看到最多的，就是血与火在燃烧，那样的场景是如此的让人心潮澎湃，又不由心生凄凉，仿佛是唱奏出了一首高昂悲壮的战歌。

郭风已经完全无法形容所感知的这两个极端的景象，不过他还是从中体会到了一点什么，现在他就像是在穿梭时空一般。往后退时所看到的是过去曾经发生的种种，往前去时应该是现在还没有发生的未来的景象。

可让郭风实在想不明白的是，明明是两个极端，为何他竟然能同时感受的这么清晰？他的意识明明已经被分裂成了往前和向后两个部分，可那两个部分所感受到的那一切都清清楚楚的显映在了意识之中。

这让郭风有了一种错觉，他仿佛已经跳出了一切限制之外，所有限制之内的东西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这种感觉十分玄妙，就像从意识之中又脱离出了另外一个意识。而这个意识仿佛才是真正的意识，是超脱于一切之上真正自由的意识。这样一种自由的感觉让他不由沉醉其中无法自拔，他真希望能就这样遵循着这种自由的意志一直远去……

就在他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轻松，越来越趋近虚无的时候，一道惊天的惊雷在他耳边炸响开来。

“轰隆！”一声，仿佛开天辟地一般。

郭风瞬间就感觉自己仿佛从天之极境处掉落了下来，那种巨大的失重感压迫而下，让他的意识几乎彻底灰飞烟灭。

他努力的想要看清那极境之处到底有什么莫名的存在，可那里只是一片虚无，什么也没有。

郭风挣扎着想要摆脱那施加于身的可怕压迫，他感觉到那极境之处一定存在着什么，他想要看清楚。

他的挣扎似乎惹怒了某种莫名的存在，只见极境之处那虚无中突然裂开了一道细小的裂缝。一道腥红的光芒从裂缝中透了出来，并不强烈，似乎也不会产生任何的伤害，甚至还让郭风的意识感到了一种温暖舒适。

在红光的照耀之下，他的这道真意识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融着。可郭风似乎根本没有感觉一般，依然沉醉在那安逸之中，兴不起任何一丝反抗挣扎。

眼看着郭风的真意识就要彻底消失了，他耳边传来了一阵柔和的声音：“快回去吧，这里现在还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这个声音是这样的熟悉，郭风心中忍不住一阵沉痛，可除了那个声音，他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感受不到。

“你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回去？”

“我已经不属于你的那个世界，我回不去了。”

“可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孤单吗？”

“你比我更加孤单不是吗？”

郭风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到底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你是谁？”

“唉———”一声轻轻的叹息，“你难道真的忘了吗？”

一个身影渐渐浮现在了郭风的眼前，郭风脑海里顿时又炸响了一个惊雷，这张脸———是他自己吗？

“轰隆！”

极境之处的那条裂缝更加巨大了，从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挣扎着冲出来。

另一个郭风抬头看向了那条裂缝，急急地说道：“快走！祂要出来了！”

“谁？谁要来了？”

“这些你现在还不能知道，我只能告诉你，不管你做出了何种选择，走下去，相信自己，一定要走下……”

就在这时，极境之处的那条裂缝突然一下撑开到了无限大，一个身影从其中探出了身来。

郭风一见那庞大到几乎无尽的身影，他不由惊骇欲绝。不是因为对方那无边的气势，也不是因为对方那极度恐惧的模样，而是因为，他曾经在某个梦境中见到过这个身影！

而那个梦的结局他依然记得清清楚楚，一颗脑袋被那个恐怖的身影直接斩落了下来，骨碌骨碌滚到了他脚边……

现在的情景不由和当初的梦境重合在了一起，郭风当即整个人都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