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畏惧(2/3)
贤殿这种是非处明哲保身,如那些个立志想成为权臣的人一样,冷静权衡,让人揣测不到想法。谁知道他直接就来了一句是不是自己人。这瞬间打破了方昭所有的构思,没想到这位是性情之辈,难不成蜀山人都是这般,爱憎分明?
方昭心底对杨晟生出了极大好感和逸趣,道,“章戍,赵铮鸣和齐南枫,实际都是本分人,他们对都令史大人的说法,都是听了外界人云亦云,并非存心不存尊敬之心。”
杨晟一笑,“我看他们也不是坏人,那就放过他们啦。”
方昭忍俊不禁,亦装模作样拱手,“那我就代不知罪的他们谢过都令史大人大量!”
两人相视一笑,向鸿胪馆走去,方昭沿途介绍,鸿胪馆乃是聚贤殿参事居住之地,其中亦有公主府豢养的客卿宾客,全馆被竹林环绕,馆内打造十分气派豪华,势必要显示出公主求贤若渴的决心,所以有些设施构造,比公主自己的府邸都还要用心,舍得用料。
只是去往鸿胪馆沿途都有禁卫把守,所以必须要身份名牌文牒,方可在聚贤殿内通行,等到了鸿胪馆,又是一副灯火通明的景象。
隐隐有些喧闹。
方昭便道,“鸿胪馆平时就是歌舞汇集之处,梁都的名伎士子,但凡被宾客客卿邀请者,尽可从正门而入,在前馆饮酒作乐,所以歌舞通明是常事,后馆属于聚贤殿参事和官员居所,相对清静,听曲饮酒可以去前馆。今日是公主礼宴铁弗部使臣,鸿胪后馆这边,客卿也在自作乐宴,所以要比平时热闹一些。”
方昭又道,“下午至今都令史大人还未用饮食,不如一会就让后厨做些,你我在馆内共饮?”
杨晟摆了摆手,“我们是修行者,数日不尽米粒亦无问题,这些就不必拘泥了。”
方昭点点头,他也实属不愿应酬,杨晟如此说,那就不勉强了。
等进了后馆,喧闹之声放大,忽而有女子哭泣之声,不过多时,旁边一簇树木凌乱之声,有女子衣衫褴褛不管不顾冲了出来,又扑倒在地上,向着路边站岗军士求救,而那些军士只当充耳不闻,头撇开到一边去。
那女子没有办法,继续向前爬行,身后传来放肆大笑的追赶之声。
旁边的军士不管,唯有眼前的杨晟三人好像是此地官员,特别是方昭,面露英气,那女子病急乱投医的扑了过来,跪在地上拉住方昭的袖口和衣襟,哭道,“大人救救我,救救我性命吧,我受不了了,实在受不了了……”
方昭见到此时女子衣不蔽体,浑身还有很多条血痕,最让人醒目的是肩头上血浸着的两排牙印,已然是怒火上涌。梁都里有些达官显贵,确实爱养瘦马**,“醉酒鞭名马”,就是指一些让人发指的行径,但没想到,眼下这一幕就公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只看那些军士也不敢管这种事,就知道那背后竹林里,必然是有些身份尊贵的人在进行如此之事。
后方竹林已然闪过一个浑身酒气的瘦削男子,随着那男子一并跟出丛林的还有一群明显看上去就是贵胄身份的人物,亦都是一个个醉意醺醺,又更在此时不加掩饰于眼睛里的兴奋和残忍。
那为首的瘦削男子放肆大笑,“你跑啊,你跑得到哪里去?你等风临美人的韵致,我玩起来才最有意思……开国伯已经将你赐于我,你就是我的人,我就算今日玩死你,最多就是明日告罪一声,你现在给我乖乖过来做那舔茎名马,我还考虑留你一条活命……”那人说着,已然撩起了外袍,结果内里是什么都没穿,当的是荒唐至极。
方昭怒从心起,心想这究竟是什么人,如何视人命如草荐,旁边一名闻此动静的军卫长已经过来了,他认识方昭,连忙对正欲上前理论的方昭道,“方大人不可,那位是惹不起的人物,那是左丞张道林所邀今趟助阵公主殿下的客卿王封的首席随从曹禹。王封是开国伯王家子弟,今趟亦正在礼宴之上,担当公主应对铁弗部来使的左膀右臂。他的随从曹禹便在后馆这边开宴,此人亦是开国伯得意看中之人,我们聚贤殿不能得罪……”
方昭看着面前卫士长,道,“那难道弄出人命也不管?在鸿胪馆这边,搞出人命来,谁来担当?”
卫士长低声道,“这种事,这座都城那些达官显贵里每天不知会有多少,至于若是真出了人命,那当然会有人担责,可那绝不是你我二人现在的责任,可若是今日你强出头,方大人事后可能就真要提防了!”
那女子听了这话,哀莫大于心死,已经不再哀求,抖若筛糠。她作为卖艺伎人入了开国伯家,以为从此能有一个好归属,哪怕是承了开国伯族内哪位雨露,当一个妾室或者近身丫鬟,那也认了,谁知原本以为开国伯看中挑选出来,却把她们当做收拢人心的物品赐给要拉拢的人,若是良人也就罢了,偏偏落在了那曹禹之手,据说此人擅长为家主做些不干净的事,同样也心思狭隘歹毒扭曲,最喜欢折磨玩弄女人,而她到其身边,还尚存一丝侥幸,认为将其伺候满意了,自己总会不同。谁知道确实使劲浑身解数,对方此前还状若正常,可往后就突然变卦,先拿出鞭子满地抽打自己不说,还在自己身上又抓又啃,仿若野兽。遭受极度折磨和恐惧的她终于忍受不住,夺路而逃,谁知道听闻眼前这官人和军人一番话,在这世道中,才发现谁都救不了自己,她心知触怒曹禹,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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