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1/2)

故这边的宅子，时常只有玉春一个人守着。

话归正传。小朵正走着，拐过一条街，来到一条繁华街道上，只见迎面而来一顶小轿，轿两边各随着一名丫鬟，又有一个打扮利净的婆子跟在一旁，正与轿子中的人说话儿。

“大小姐，咱们还是去淑芳斋瞧瞧罢？新来了一批好胭脂膏子，有你最喜欢的石榴红色儿……”

因离的远，小朵并听不清楚轿子里的人的回话儿。

却只听那婆子哎的应一声，命轿夫掉头，往淑芳斋去。

小朵正觉无聊，让过这轿子去，抬脚要走，只听旁边卖菜的两个摊主悄声议论：

“这便是尚书府的凌小姐罢？听说是天姿国色，可惜坐在轿子里无缘得见。”

“我听说的与你恰恰相反，说是面貌丑陋无比，胜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女工又是一绝， 这才得宠。”

“可惜呀可惜，不管美丑，咱们这样平民百姓是无缘得见的。”

……

小朵听闻他们俩个的议论，眼珠一闪，计上心来，随着前面凌小姐这轿子缓慢行来。

一时轿子在淑芳斋门外停了。

两个丫头子围上轿前，婆子将小姐扶出来，三人一齐围着便进了淑芳斋。

小朵随后跟进来，见她们一行人正往后院子去。

她欲往里走，却被店小二拦住，笑着问她，要买什么，只管在柜台上挑一挑。

“为啥才刚那位小姐能进里面去挑，我就不成？”小朵问道。

店小二瞅瞅小朵的衣着，笑一声：“这位姑娘可是说笑了，咱们这些草木之人，怎能与那些贵小姐们比，人家是什么出身！姑娘惹想能去后院里随便挑货，只去阴曹地府重新投胎也罢了。”

小朵哼一声，咣当一声将胳膊置到柜台上，袖子往上一抻，露出腕子上笼的那只金镯子来，高声道：

“小二哥，你们也是狗眼看人低，贵小姐未必就要带着丫鬟婆子坐着轿子来逛胭脂铺子，也有像我这样喜欢一个人走路来的。”

店小二听她语气狂傲，遂低头细瞧了瞧这只镯子，面色一灰，拱手作辑，尖着声儿唤掌柜的快来。

一位穿长衫的中年男子闻声自后院奔进来。

店小二趴在他耳朵边说几句话。

这中年男子不断点头，远远瞧几眼小朵腕上这镯子，满脸堆下笑来，走近前，拱手作辑，陪笑道：“这位姑娘，才刚那小二有眼不识泰山，姑娘雅量，别与他一般见识，想买什么，随我去后面挑选，好货都在后面。”

小朵应一声，随这掌柜的来到后院一间雅室。

这间雅室布置的与前面却是不同，显得格外高贵些。

有两位衣衫荣华的小姐正坐在柜台前，挑选胭脂水粉，有专门的丫鬟伺候她们试各种货色。

小朵走进来，掌柜朝立在门口的一个丫鬟略施眼色。

那丫鬟便是笑着走过来招呼小朵，引她到柜台边挑选货物。

小朵捡个离凌谢石近的位置坐了，斜眼瞥她几眼，见她正在试一款唇纸，便让伺候她的丫鬟也拿同款的唇纸试上一试。

丫鬟拿来给她试，小朵本不太在梳妆打扮上面下功夫，平素要上妆皆是有礼帮她，画眉上唇彩打腮红皆是有礼帮她做，她弄起这些倒生疏，把唇纸往嘴边一递，闭嘴一抿，却是抿的大了，弄的嘴角两边都是。

伺候她的丫鬟见状，想笑也不敢笑，递过镜子来，又给了她块绢巾，帮她拭嘴边多出来的唇彩。

小朵对着镜子拭干净嘴角，一抬头，瞥见一旁的凌谢石正冲着她乐，便也露出笑容来，朝她点点头，开了口：“这位姐姐，我这可是东施效颦了，原是瞧着你用这唇纸染出的唇分外娇艳，便也想试上一试，哪知道竟这样丢人现眼的，让姐姐见笑了。”

凌谢石袖子半掩面，低低笑一声，娇声笑道：“这位妹妹，想是不常梳妆打扮，不太会用这东西罢？”

“可不就是这样！因为这个，常常被相公打骂，所以才下决心来买两样好东西，回去好好学习，姐姐好心，可否帮我选两样？顺便教我如何使它，便是感激不尽的。”小朵拍手笑道。

凌谢石放下手中的唇纸，上下打量她两眼，笑着问：“妹妹芳名？芳龄几何，家住哪里？”

“我呀，姓种名小朵，上个月刚满十五岁，在南门街上开了家马医馆，夫家也姓种，相公是个刚上京的贡生，从小地方来，没见识。”小朵跟她讲了实话。

凌谢石点点头，笑道：“那我可真要称你一声妹妹了，我叫凌谢石，十六了，住前门大街那边，父亲在朝中做个小官，尚未出嫁呢。”

“原来是凌姐姐，恕我放肆，这就唤你一声姐姐，劳你大驾，帮帮我了。”小朵起身施礼笑道。

凌谢石忙扶她起来，还了她一礼，笑道：“这可算什么，不是我自夸，与这方面我算有点经验，教教你想还是行的，这就帮你选两样好的，先替你上个淡妆你瞧瞧，若是觉得好，我就教你。”

“如此多谢凌姐姐了。”小朵忙又称谢。

凌谢石也是个大方展样的，也不矫情拿大，当真帮她挑了两样好的，又替她上了个淡妆。

凌谢石帮小朵上妆的时候，小朵便是有一句没一句与她攀谈起来。

说着说着，便说到儿女私情上面。

小朵便笑道：“初次见面，原不该说这些，你瞧我这张嘴，真是没有把门的，姐姐勿怪。”

“这有什么，又没有怕人的，